一个人,如果傲气太重,好处不少,坏处却更多。
正因为楚阳太傲了,这种骨子里的傲性,才使他在面对任何敌人的时候都不会妥协,更不可能屈服,这是楚阳的优点。
天大的难事,楚阳也绝不肯退缩,想要让他低头是不可能的。
正因如此,楚阳才拼来了亿万家财,从社会的最底层一路逆袭,最终制霸南城,名动临海。
可是,事物往往是两面性的,这种性格可以给他带来莫大的好处,却也同样会带来极大的坏处。
天生万物,从来都是阴阳相济,互相制衡的。
有白天,必然会有黑夜。
有傍晚,才会有黎明。
在人性这一方面,同样如此。
一个人性格太傲,在遭受致命打击的时候,内心中的创伤,也往往比普通人重得多。
这就好比当初,林燕秋和蔡叶光的事情,那种打击对楚阳而言,几乎就是致命的。
一心一意的爱着一个人,换来的却是天塌地陷一般的煎熬,在看守所中的二十几天,被蔡叶光无数次的嘲讽和侮辱的二十几天,对于楚阳的性格,几乎就是一种撕裂。
他想对蔡叶光还击,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想报复林燕秋,却又于心不忍。
即便后来,林燕秋反复的解释着,试图挽回这一段感情,可楚阳临走的时候,依然冷漠决然。
曾经,他也尝试着说服自己,去彻底放下那件事,可最终楚阳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
这就是一个傲气十足的人,性格中坏的一方面。
伤了就是伤了,哪怕伤口不再流血,想要愈合,却相当的艰难,那股傲气,会将伤口反复的撕裂开,最终的结果就是伤人伤己。
其实林燕秋的事情,在潜移默化间已经深深影响到了楚阳的性情,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到,曾经一心一意想要和林燕秋天长地久的他,在经历了那二十几天撕心裂肺的煎熬之后,性情已经大变了。
楚阳可以去喜欢戴姗姗,他也可以同时去喜欢陈果,其实连楚阳自己都很诧异,因为,两者似乎并不冲突?
俗世中,那些道德礼法的枷锁,早已在看守所中被砰然挣断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楚阳如今的这种状态——痴情却不专情。
之所以讲了这么多,是因为,楚阳即将遇见一个和他性格几乎如出一辙的人——杀生!
这是一个同样优秀,同样骄傲,同样痴情和视天下人如无物的男人。
楚阳的对手终于出现了,彼此的争斗,将延续很久很久。
楚阳和杀生见面的时候,是在中午。
为了迎接陈果这一行人的归来,夺天特意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款待,五个人在闪神战队总部的饭厅里落了座,夺天破例准备了两瓶红酒,等酒过三巡,五个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攀谈的时候,杀生推门进来了。
这是一个长相极其帅气的男人,身材很高,五官清俊,两道剑眉之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挺直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唇角,却显得傲气十足。
杀生年纪并不大,只有二十一二岁上下,当他一推门进来,凌厉的目光便在空荡的饭厅里扫了一遍,最后越过了夺天,越过了毛小燕和杨琼,落在了并排而坐的陈果和楚阳的身上。
目光谈不上友善,却也不带有敌意,那种复杂的眼神,却令楚阳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眼神儿啊?
楚阳发现,这个人好像曾经的自己!
自己二十一二岁的时候,不就是这种状态吗?
哪怕经历过挫折,哪怕经历过失败,可最终,却依然可以将最后的胜利牢牢的握住,浑身上下,竟是无一处不带着那股横扫一切的锐气!
夺天站起来了,陈果和毛小燕她们也都站起来了,楚阳只好跟着站起来。
夺天笑着招呼:“杀生,快过来,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呢?”
“还是算了罢!”杀生勾着嘴角轻轻一笑,踱着步子到了桌旁,说道:“我自己知道,这次肯定又犯错误了,嘿嘿,最多就是个将功抵过,怎么还敢让队长去接呢?不给我一个处分就不错了!”
“你还知道,自己犯错了?”夺天无奈苦笑。
杀生这个人,夺天有些压不住他。
杀生嘴角微翘,这种笑容显得很怪异,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又去看陈果和楚阳,说道:“先自罚一杯吧,看队长这个态度,是不打算给处分了呗?”
“想得美呀,处分还是要的!”夺天瞪了杀生一眼。
“哦!”杀生也不在意,将红酒倒满了,一仰脖喝下去,又倒了半杯端起来,对楚阳比划了一下杯子,目光却咄咄逼人,问道:“看起来面生啊,你就是飞鹰?”
“你好!”
楚阳早已过了锐气外露的年纪,只是淡淡一笑,便将酒杯端起来了,说道:“杀生对么?听杨琼说起过你,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凡事多多关照。”
“关照可不敢当……”杀生轻轻和楚阳碰杯,一口便将红酒喝下去了,嘿嘿一笑,问道:“听说你得了鬼道天门堂的印信?”
“一个戒指而已……”楚阳伸出左手手指,那只戒指黄橙橙的闪光。
“真不愧是飞鹰!”杀生笑着问:“怎么还戴上了呢?这东西要交公的吧?”
“嗯?”楚阳微微皱眉,却笑道:“如果任务结束了,交公我没意见!”
“呵呵,队长的意思呢?”杀生又望向夺天,问道:“下个任务,还要陈果和他一起去吗?”
夺天也是柳眉暗皱了,说:“这是早就订好的计划,怎么可能临时换人呢?”
杀生放下酒杯,挠了挠头说道:“队长,这假夫妻吧,可不比其它任务,每天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必须有默契才行吧?我觉得,还是我和陈果更合适一些,这突然找个外人过来,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办呢?到时候谁负责呀?飞鹰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楚阳听得双眼一眯,放下酒杯来,寻着椅子便坐下了。
不用问,这小子来者不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