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叶光简单的聊了一下自己的求学和工作经历,其间,特意将自己在南都工大读研究生和在西南政法大学读博士的经历说了出来,听得王云珍再次愣住了。
王云珍的眼中,此时仿佛闪着光。
高学历,有背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这样的女婿哪里找去?
王云珍想到此处,说道:“我们家燕秋,以前也是在南都工大上学的,太巧了啊,你们还是校友呢!”
“竟然还有这种事?”蔡叶光装出吃惊的样子,这才转过头来,理直气壮的开始和林燕秋攀谈起来,问道:“你是哪一年去的工大?”
“五年前了!”林燕秋礼貌的回答。
蔡叶光说:“那时候我也在工大呢,的确够巧的。”
“是的!”林燕秋微微一笑,倾城的容貌,看得蔡叶光一阵心慌。
王云珍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排着手笑道:“说不定,你们以前在南都就见过面呢?”
林燕秋听得眉头一蹙。
她又不傻,自己母亲那点儿算盘,做女儿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蔡叶光笑着点头:“呵呵,真有这种可能,我是四年前去的西南政法,应该和林燕秋做过一年的校友罢。”蔡叶光说着,又明知故问的开始询问林燕秋的专业,然后提了几个有些名气的老师,这些人,林燕秋基本上都认识。
蔡叶光这才端起酒杯来,对林燕秋说:“想不到啊,竟然碰上校友了,看来夏局长的家里是福地呀,呵呵,我算是沾了阿姨和夏局长的光了,又在临海认识了一位出色的校友!”
林燕秋无奈了,端起饮料和蔡叶光碰了碰,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心中却在想着心事。
楚阳还在‘一看’关着呢,林燕秋在想,如果能从蔡叶光那里打听一下楚阳的消息就好了。
不过,这似乎违反纪律了!
一旁,陈国生也笑了,说道:“蔡所长厉害呀,学历这样高,年纪轻轻的就空降来了临海,将来前途无量啊!”
蔡叶光谦恭至极,又举起酒杯给陈国生敬酒,笑道:“陈副市长说笑了,以后还要多向您和夏局长请教,我毕竟太年轻了,许多事情都做得莽撞。”
陈国生用手点了点蔡叶光,说:“你们看看,蔡所长太谦虚了呀!”
“呵呵,不是谦虚……”蔡叶光说:“确实是自己经验不足。”
陈国生笑道:“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嘛,不瞒你说,我在你这个年纪,还跟在我师父后边儿学习呢,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
“咳!”葛淑贤连忙咳嗽了一声,提醒他,有些话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
陈国生也连忙顿住了,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因为陈国生口中的所谓‘师父’,就是林国忠!
一旁,王云珍和林燕秋的神色也一下子暗淡了不少,陈国生连忙放下酒杯,一脸歉疚的对王云珍说道:“嫂子,今天一喝酒吧,就想起师父来了,唉,也怪我平时太忙了,咱们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不过我是什么性格,您和我师父是最清楚的,年轻的时候,我去您家里蹭饭的次数,甚至比我回家吃饭的次数都要多,今天呢,借着老夏家里的酒,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那样太见外!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的……”陈国生顿了顿,一脸郑重的站起身来,说道:“嫂子,‘小陈’敬您一杯!”
陈国生说罢,端起酒杯重新斟满了,而后一饮而尽。
王云珍的眼眶微红,叹息了两声,却一把拉住了林燕秋的手,对陈国生说道:“小陈啊,自从你去了市局,咱们两家的走动就变少了,现在老林也已经牺牲两年了,我也没别的指望,就是担心我们家燕秋,她现在可是个刑警啊,这整天都在第一线破案抓贼的,吓得我每天都跟着提心吊胆的睡不踏实。”
王云珍一顿,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妈!”林燕秋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这种时候,什么安慰的话其实都不管用。
“养儿不知父母恩呐!燕秋这孩子,太让我操心!”王云珍继续说道:“小陈,你来说说,这万一燕秋再出点儿什么事,那我这辈子可怎么活呀?这孩子实在太倔了,就是不听我劝,我说给她找个男朋友吧,她又谁都瞧不上眼,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了,这以后高不成低不就的,可怎么办才好呢?”
王云珍说着,目光却偷偷瞄了一眼蔡叶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有心人一听就懂了。
陈国生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立刻就明白了王云珍的意图,而一旁的夏明翰却暗自皱眉。
林燕秋和楚阳之间的感情极深,夏明翰对此一清二楚。如果硬是将两个人拆开了,恐怕会闹出大事来的。
夏明翰叹了口气,在这种场合下,许多话是没办法细说的。
“嫂子,我懂了!”陈国生自己说懂了,却看了夏明翰一眼,然后装起了糊涂,说道:“眼看着老夏就要退下来了,南城分局以后就没有人照应了,不过您放心好了,燕秋这孩子以后我来照应,没了夏叔,不是还有她陈叔呢吗?还能让丫头受了委屈么?”
夏明翰本来还唉声叹气的,突然就脸色一虎,笑骂道:“老陈你啥意思啊?好端端的,咋还把我给说没了呢?”
众人哄堂大笑,本来还略显悲伤的气氛,便被陈国生和夏明翰轻而易举的破开了。
古语云:难得糊涂!
有些事,陈国生和夏明翰可以帮,有些事却只能装傻充愣。
两个人都是成了精的人尖子,帮忙撮合林燕秋和蔡叶光?可能吗?那不是把楚阳那个瘟神给得罪了吗?
而且,就林燕秋这个倔强丫头,估计也得炸庙吧?
其实陈国生很想对王云珍说一句实话,就以楚阳现如今的实力和背景,真要是使出全力来,恐怕这个蔡叶光还差得太远。
一桌子的人,全都听明白了王云珍的意图,如今的局面,就好像一层窗户纸,即将要被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