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的话,终于让楚阳留心上了。
聪明人根本不用太多的提醒,稍微一点就透了。
在关进禁闭室的两天中,楚阳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很明显,有人不想让自己在里边呆得太舒坦。
可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手段呢?
陈耀阳?
他有那么大本事吗?
西城的慕容国雄?
可是看在慕容雪的面子上,慕容国雄应该也不至于。
剩下的一些仇人,张发奎是慕容国雄的人,如果出于私怨,或许也可能动手坑自己,再筛一筛,或许被自己打了的律师肖杰和慕容国豪也有嫌疑。
可是,这种小打小闹的手段有意思吗?
这些人就如此幼稚?让自己过得不舒坦又有什么用呢?
楚阳疑惑不解了,目前,他最大的难题其实是信息不通。
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天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妹妹怎么样了,林燕秋怎么样了,野狼的两个孩子在临海到底适应不适应,毛小山是不是还那么调皮捣蛋的让人不省心呢?青竹和夜雕查案子到底有没有进展?
三狼陈耀阳在自己被关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有后续的动作呢?白海军和黑皮,会不会被陈耀阳找麻烦呢?徐泾棠的那些开公司的手续办理的怎么样了?假如,自己一旦被判了刑,那么,这个安保公司还能不能开起来?
一大堆的操心事,此时的楚阳却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被关在消息闭塞的看守所中一筹莫展,他也只能希望,青竹和夜雕可以帮他周旋一下了,除此之外,楚阳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下去。
两天两夜,在狭窄的空间里卷曲着身体熬过来,楚阳走出禁闭室的时候,两只脚又开始浮肿了。
青天,白云,带着青草香气的风,以及头顶上火一般炙热的太阳。
自由!
当一个人失去自由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自由的可贵。
两个狱警,押着楚阳回了监仓,长长的甬道中,他又见到了那个戴着银框眼镜的领导。
领导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对楚阳说:“老楚啊,这次回去了,千万不能再闹了啊,你看看你,都把他们给打成什么样了,我早就说过,要以德服人嘛!”
楚阳一脸怒气的瞪着这个领导,他觉得,和这个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以德服人?
服你奶奶个爪!
回了监仓,头铺依然空着,二铺的老古还在闭目养神,三铺的虎九两腮红肿躺在铺上,四铺的瘦猴子和五铺的大汗脚都一脸畏惧的盯着楚阳。
六铺……
楚阳一皱眉,因为六铺的蛇仔洪不见了,坐在铺上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楚阳还是认识的。
三狼陈耀阳!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耀阳已经被送进了监仓!
“嘶……”楚阳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小子怎么也被抓进来了,而且,竟然还和自己关在了一起?
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太大了吧?
陈耀阳却呲牙一笑,对楚阳说:“南哥,几天不见,过得还好吗?”
“你怎么进来了?”楚阳站在门口一脸的冷意。
“嘿嘿,我是投案自首的呀!”陈耀阳笑得很开心,对楚阳说:“坦白从宽么,我吧,充其量就是把仇五的肋骨打断了几根,只要肯赔钱,算不上什么大罪过,三两个月就放出去了。”
楚阳冷声道:“你的手下,把人家老婆都给祸害了,你竟然说跟你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呢?”陈耀阳一摊手,呲牙笑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株连九族啊?嘿嘿,又不是我让他干的仇五老婆,不过话说回来了,听我那个兄弟讲,仇五的老婆真TM够劲儿,啧啧……”
“我草拟妈!”楚阳气的眼睛都红了,骂道:“畜生!”
陈耀阳咧嘴一笑:“你尽管骂喽,我不想和要死的人一般见识,啧啧,你要明白,你是个杀人犯呐,你砍死了我一个兄弟,你还想活着出去吗?”陈耀阳一边说,一边对楚阳比划出一个开枪的姿势来,“啪,只需要一枪,你这辈子就结束了,堂堂南霸天,哎呀,南城的龙头老大?哈哈,真特么快要吓死我了!”
楚阳一脸的冷漠,他不知道是谁把陈耀阳安排进了这个监仓,但是,这一切,肯定不会是巧合!
此时,三铺的虎九也睁开了眼睛瞪着楚阳,那满脸的恨意,根本就毫不掩饰。
楚阳皱眉了,又将目光望向了陈耀阳的身后,七铺到十二铺,全都是虎九在监仓里收服的马仔,这些外地的嫌犯,全都是惟虎九马首是瞻的。
从十三铺开始,才是临海本地的嫌犯。
十三铺是那个自称“神”一样的老头,十四铺是盗墓贼杨正高,十五铺到十八铺没换人,这四个人,当初都是跟着蛇仔洪的临海本地犯,十九铺是纯洁的娘娘腔宫雪健,二十铺是神经病老关。
楚阳看得一阵叹息,就临海本地的这些个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呢?
唯一看起来高大威猛的杨正高,打架竟然还怕疼!
就这样一群废物,楚阳/跟本就指望不上他们,甭看监仓里本地犯十一个,外地犯是九个,似乎从人数上看起来还算平衡,可是楚阳心中清楚,自己这一脚,算是彻底踏进了狼窝。
自己,不仅要时刻提防着虎九他们下黑手,现在又要防着三狼陈耀阳,再加上一个态度不清不楚的西城老古,这个监仓还能呆下去吗?恐怕睡觉的时候光睁着一只眼睛已经不够了吧?
楚阳真是郁闷坏了,默不作声的往头铺上一躺,这时候,五大三粗的杨正高从铺上下来了,走到楚阳面前说:“老大,洪叔昨天下的劳改队,判了十五年,他临走的时候让我带句话。”
“他说什么了?”楚阳问。
“他说,让你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楚阳一翻白眼,心想去你吗的吧,这还用你告诉啊?就TM这种环境,老子还敢睡觉吗?估计刚一睡着,就得让人给捅喽!
这给楚阳郁闷的,对杨正高说:“老洪只说了这些吗?”
“还有!”杨正高犹犹豫豫的样子,目光望了一眼坐在二铺的老古,说道:“洪叔说,让我睡在你旁边儿,晚上的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呼——
楚阳一下就明白了,心中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