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挺过了大失血,但是后来疯了,肖聪依稀记得女人自杀那天,失控的样子。
她抱着孩子站在顶楼上,对身后嘶吼着:“我知道你要拿走我这条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都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她那样子活像是有谁来找她索命,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她出现幻觉了。”这句话说完肖聪的瞳孔一缩,“后来她拿出一把刀捅着空气,我们准备去救援的人都不敢动了,生怕被她误伤了。”
周钰雯惊恐的发现那个女人顶着血迹斑斑的脸对着她笑了,那些她用刀划出来的伤口都在向外涌着鲜血,仿佛永远也流不尽。
肖思彤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他的脸变成了肖思彤,她正狞笑着要掐住自己的脖子。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重复着挥刀的这个动作。
她听不见小孩凄惨的哭声,她只看到了肖思彤难受的脸。
等她回过神时,只看见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支离破碎的身体,凄惨的叫了,她居然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
一边肖思彤冷笑的身影印在她的眼球里,她失措的后退着,脸上手上沾染的血迹让她看起来格外恐怖。
“你杀不死我的。”
肖思彤伸出手向她抓来,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把水果刀一翻,推着她的手把水果刀刺进了她的心脏,然后往后一推。
周钰雯在一片惊呼声中,从顶楼掉下来,彻底死掉了。
那脸上定格着的惊恐的表情,以及那孩子的脸,还有周围散布着的鲜血,不知道让多少人失眠了几夜。
“这件事被医院压了下来,我们也没有刻意外传,因为这件事,任谁看来都有些邪乎,这事传出去了第三医院就完蛋了,我们这些人,也很可能因为这件事的影响没人敢要。”
虽然他们都看不见那个存在,但他们宁愿相信是那个女人发疯了,不然,一想到这个医院有鬼,还害人命,谁还有心工作下去。
楚云泽大概想象到了那个情形,甚至能够感受到当时周钰雯的心情。
“她死的是穿的是什么衣服?”
“别说了,医院的病服她怎么也不肯穿,成天穿着一个白色裙子,像鬼一样,天天吓死人了,那时候她估计就已经疯了吧。”
楚云泽的消息已经打探好了,他基本确定了那个树上的女人的身份了,他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还是不说了,太邪气了,我还得在这里住几天的。”
“那好,回去吧。”肖聪看了看那棵树,什么都没有,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讲出了这个鬼故事以后,那个鬼还真的被他引出来了,至于他怕的是哪个鬼,他那里知道,都一样可怕吧。
回去的路上,楚云泽沉着脸,当时车上的三个人,每个人看上去都没有问题,单独接触下来,李彦严的嫌疑最大,但是他觉得,就是因为针对性太明显了,真正的那个人,反而不像是他。
就好像,有谁故意把嫌疑推到他身上的,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干扰着他的下一步思维。
他的推导看似行得通,但推下来却完全进入了一个误区,一方面是理性一方面是感性,完全相对的两个方面。
所以,他这是被耍了。
不知不觉的就被设计了,今天已经是第一天了,他必须在剩下的时间内尽快找到下一条线索。
现在已经有了一条线索了,那个村子,以及去年的那场车祸,那个叫周钰雯的女人。
至于肖思彤,看来只有他们这些来自烬地的人看的到了,所以,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暴露了?
也许,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被注意到了。
那个院长,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他的表现是正常人的样子,肉体强度也是普通人水平,那么说明他的思维比较活跃了。
说起来,贩卖器.官这种勾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向熟悉他的人咨询一下,他这些年有没有出现性情大变的事。
找准了方向他就开始向这方面去搜集资料了。
顺手给张宇浩发了一个消息:“先别管那三个人了,着重调查一下院长,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只有我们能看见,关于她的身体的资料应该很快就会送到了,院长可能也是危险人物。”
“恩,知道了。”张宇浩守在王珍的病房门口抬起了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这个任务到底还有多少未知。
看楚云泽这样子,那三个人应该都看不出破绽吧,所以他只能把目标转移到院长身上了。
新人都在王珍隔壁住着,以便随时赶到帮忙,由孔不凡保护新人,而潘莉作为女性,和周婷一起守着王珍,以防她出现以外。
自己和楚云泽主要负责收集资料,以及时不时回来看看王珍这边的情况。
新人那边其实还是比较放松的,至少现在没一个人在隔壁待着,他也只能先守在门口的,时刻盯着这里的情况了。
新人怀着满腔的热血去搜集资料,说不定误打误撞能被他们找到点什么线索,具体的,得等到晚上他们聚齐了以后再交流。
王珍打开门走了出来,正好撞见了靠在一边的墙上的张宇浩抬头望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潘莉跟在她后面出来了:“她去上厕所,我去陪着她。”
张宇浩点点头,看着她们向楼道里的厕所那里走去。
看着王珍的背影,他的目光复杂起来这个女孩,阴气很重,她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能感觉到凉意,她现在的体质,的确很招那些东西。
岂止是招那些东西,完全是被当成了会移动的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跟她待在一起碰到那些东西的概率特别高。
王珍心惊胆战的走进了厕所,想到有潘莉在外边守着,所有她想象的画面都没有出现,她松了一口气。
上好了厕所,在外边的洗手台上洗好手,一直努力避开镜子的她不知怎么了,突然抬起头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
看过后她仓皇的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被自己的脚给绊倒了,跌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脸,满是震惊。
她刚刚在镜子中看到了一张不属于她的脸。
还有洗手台中满满的鲜血,水龙头不断的涌出血液,趴在里面的婴儿,苍白的手已经搭上了边缘,那双不知被什么割破了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又是那个女人,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孩,那小孩的眼神太可怕了。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潘莉冲了进来。
看到王珍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
“镜子,镜子。”她瞪大了眼睛指着潘莉身后的那面镜子,那里有一双手伸了出来,就快抓到潘莉了。
狭小的空间里,似乎随着她的声音,温度突然的下降了好几度。
看到她的动作,潘莉当下警惕了起来,估计,镜子里面有什么,她后退了一步,捏住了手中的符咒,准备给那鬼致命一击。
潘莉猛转过身,去看镜子,正好她的脸被那双指甲划了过去,留下了一道伤口,正向下流着鲜血。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什么都没有,王珍她出现幻觉了吧。
王珍看见潘莉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转回来看着她,那恐惧的眼神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潘莉疑惑的说:“什么都没有啊。”干嘛还是一副被吓的不行的样子。
王珍看着她的脸不断向外渗着的鲜血,以及镜子里露出了一只只有眼白的眼睛,冷笑着的女人,她再也受不了了,尖叫着抱着头冲了出去。
这下子潘莉看清楚了,她的后背上趴着一个小孩,脸上布满了伤口,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他现在正随着王珍的动作上下颠簸着,一路上流下了无数的血迹。
路过转角时,小孩回过头对着她裂开了嘴,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她正要追上去,去解决掉那个小孩,突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的脸突然疼了起来,就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割破了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她什么时候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