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已经将首尾收拾的十分干净了……但又怎么能真的不留一丝痕迹?就算一丝痕迹不留,皇上他只需要怀疑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据!
她这个皇后,焉能落到什么好处?
是,如今皇上是只有两个皇子。两个皇子都是她生的。看在这两个皇子的颜面上,大庆应该不至于出一个废后。但,没有废掉的皇后,却有死了的皇后!
皇上若是让她死,她就只能死!
大殿里没了人,安静的有些吓人。皇后娘娘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脸色越来越白,眼睛不知看在某处,许久没有动。良久,才猛然迸发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若他好,她就不好的话……那就让他一直不能好,也就是了。
……
晴朗的天,猛然炸了一个响雷,将所有人都惊的抬起了头。
就在人们的注视之下,狂风卷着乌云呼啸而来,不到片刻就将青天堵住,乌云越积越厚,乌压压若无浓墨怪兽翻滚咆哮,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到人间肆虐一般!
浓云堆积翻滚了一日一夜,竟然依旧没有下来一滴雨水!
如此天地异象,不禁让所有人都心生仓皇,只怕要有大灾变发生!钦天监不间断地观察推演不提,民间更是有人已经开始摆出了香案,匍匐在地,不住地向上苍祈求。
“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陈家的几位女眷们不由聚在一起,陈二太太无心旁的,直捏着手帕望着外面天空,眼中露出忧虑之色。陈二老爷被老爷子喊走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天色惶惶的。她在自己院子里待不住,就到了陈大太太这里。
明嘉郡主和沈柔凝也刚好在这里请安没走。
“这天虽然有些反常,总不是六月飞雪吧?”陈大太太宽慰着几人,道:“不就是光有乌云下不来雨吗?也算不上什么异象。这云彩堆久了,要么下雨,要么散了,持续不了多久的。”
“大嫂就是心宽。”陈二太太看了看明嘉郡主和沈柔凝。见两个小辈也没有太忧虑的样子。倒是显得她这个做长辈的不经事,便压下心底的忧虑惶惶,道:“说起来。大庆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的,都是难得的好年景。都说物极必反,说不定今年就不会太顺利呢。”
陈大太太先是赞同了她的话,而后又道:“……便是有灾有难又如何?咱们大庆又不缺钱粮的。什么灾难都能过去了。”陈大太太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问明嘉郡主道:“明嘉,你知道现在南洋是个什么情况吗?我恍惚听说,当地的那些野蛮人像是出了什么乱子?”
“娘问的这个,我还真知道。”明嘉郡主含笑道:“娘也知道。南洋的当地人都很懒惰,往日都是靠着天吃饭的。他们那里没有一年四季,天一直都很热。地里什么时候都有野谷子,树上什么时候都能摘到野果子。他们又不会挨饿受冻的,天长日久一辈一辈的,都懒得很。”
“但这几年,由南洋商行先行,我们大庆的权贵富商一批一批地往南洋去圈地弄庄园,又勤劳仔细地种出一批又一批的庄稼来,卖到大庆,不知道挣了多少。便是没挣,咱们大庆人的富庶,又怎么是那些懒惰未开化的当地人所能比的?一来呢,咱们的人将地越占越多,那些当地人就少了地方去找野谷野菜;这二来,那些蛮人眼气咱们的好东西,又没有东西来交换,不就想到了抢上去了?”
“一些人,不事生产,野蛮落后,便是想要来抢我们大庆人的东西,阻止了上百的人手,又能如何?才往我们的庄园冲,便被小纪大人领着护卫队,当场杀死了十来个,又活捉了百来个,倒是没有杀掉,而是将那些土人绑到太阳底下不给吃的晒上整三日!如此整治几次,那些土人也就怕了,现在根本不敢往庄园附近出现了。”
陈二太太听得入了迷,不禁问道:“那既然那些土著蛮人又懒又无赖,为什么不将来抢东西的人都杀了?岂不是很干脆?”
“二婶,不是这样的。那些人虽然没用,却也是滥杀不得。”明嘉郡主向陈二太太道:“你想想,咱们大庆人虽然厉害,但到底是到了别人家的地头上。若是滥杀,让当地政府知道了,心中难道好受?他们才是同一个血脉的人。人杀多了,与我们大庆仁德不符不说,也容易激起他们的凶性,与我们死磕就不好了。”
“我们去,是求财的,而不是去打仗的。”明嘉郡主含笑道:“其实这个道理我本来也不懂,问过了我父亲,父亲解释给我听了,我才恍然大悟。”
陈二太太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明嘉郡主的解释,还是觉得这些道理原来是应王爷而非明嘉一个女人家想出来的而觉得释然。
“那明嘉,你知道现在那边还能置办庄园吗?”陈二太太突然想起来,笑道:“你知道,你三弟过两年就该成亲了,我也想给他置办些不错的产业……”
“这个……估计还是能的吧?”明嘉郡主也不确定,但却很和气地道:“回头,我让人给二婶您仔细问问清楚。”
陈二太太十分满意,连口向明嘉郡主道谢。
陈二太太又难免谈起沈柔凝在南洋的香蕉园。有纪童照顾,她的香蕉园已经有了三个共计近二千亩的规模,出产的香蕉干成船地运到大庆各地,供应给各家的干果蜜饯铺子,这些年当真是赚了不少。若说是私产,沈柔凝都比明嘉郡主都要富裕许多。这怎么能不让陈二太太看着羡慕。
“阿凝……”陈二太太才一开口,却听见外面咔嚓一声,将她的话惊回到了肚子里。几个女眷都不禁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
天空猛然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划破黑云,无比刺目。雷声跟着轰隆而来,惊破人的耳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