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雾配合着夜的黑,让前方的路迷惘且浑浊。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辞辛苦地为人们指引着方向。
“嘭”
“救命啊。”
“嘭”
“救命啊。”
“嘭”
“救命啊。”
“什么鬼,你这不是还没死吗?叫魂啊?“灰没好气地朝着白说道。
“这不是快了吗?”白整个狗身都躲在一具巨大的躯干骨架的下面,悻悻地笑着。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在这新家里住的还挺舒适的?”灰毫不掩饰地向白开炮。
“你。。。”
“好了,好了,麻烦你们看一下现在的情况,好嘛?后面那一大群可还没搞定呢?”黑无奈地翻着白眼。
“从刚才到现在,眼里只有这个鬼林子的人,可没那个资格说我们,对吧?”灰心里更不满了。
“就是,就是。”白下意识地回道。
“所以我请求你们现在,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所谓的‘树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黑头也不回地问道,两只眼睛像是在放着光。
很奇怪,它本以为树之所以会显得萧条的,是由于有着浓雾的掩盖,它们只能大概地看见轮廓而已。可是此时此刻,哪怕在这么近的地方,眼前的这片树林也并没有因为视角的改变而改变。外围除了多出一堆动物的枯骨以外,仍然是光秃秃的一片,俨然一副枯木朽株的景象。
“所以我说,在你问问题的时候,敢不敢把你那双狗眼看过来?”灰声音更大了。
可是黑没有转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灰的话。
【实在是太奇怪,明明在同一片山脉上,路上也没有什么起伏,为什么前面长得枝繁叶茂,到了这里却?更何况现在正处于夏至,不论是落叶,还是常青,都应该是一片生机勃勃,才对吧】
“喂,我在跟你说话?”灰气势汹汹地上前,用狗爪搭住黑的肩膀。
“我知道!我知道!那么换一种说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认为这个‘树鬼’会比后面的那一群更容易应付。”黑无奈地回头道。
“呃,这完全不是我的锅,好嘛?我看他自信满满地冲过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办法呢?谁能想到这个家伙自己都自身难保。”灰撇了撇嘴,满是不屑。
“艹(一种植物),你他妈可以选择不跟啊,搞得向我求你跟着我一样,有毛病吧。”白不忿地看着灰,甚至有点想吐口痰。
“好了,好了,都消停一会儿,还没过一会儿呢,怎么就又吵起来了?”黑看着二狗,有些哭笑不得。
灰被怼的无话可说,刚愁没人发泄呢。现在倒好,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还没等灰喷出来,它就因为一句话呆住了。
“拜托各位,开动你们的脑经,办法总比困难多,当然如果你能够说一下。。。emmmmmmm也许不需要你说了,我找到解决方案了。呵,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黑说到最后,语气变得十分讽刺。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不停地在吵,说不定他们早就发现,逃出生天了。刚才是谁先吵来着?算了,等出去后,再跟他们算算总帐。】
黑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兔子,直挺挺地撞在了树干上,然后树仿佛有了某种魔力一样,将兔子的脑袋吸住。兔子的动量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既没有被弹回去,也没有撞进去。在这一瞬间里,连重力也没有了存在感,兔子就这样被吸附在树干上无法动弹。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兔子很快就宛如是漏了气的气球干扁了下去。到最后连皮毛都没有放过,只留下兔骨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搞得好像是谁稀罕似的。”灰仍然在口吐芬芳。心里却在想:
【我就呵呵了,这家伙如果真的想活命的话,肯定会在表现解决方法,还想卖关子,不知道在这嘲讽谁呢。】
“大。。大佬求你别闹了,有办法你快点说,好嘛?人命关天啊!”白慌得一笔,他现在的姿势,伴着微风,刚好可以闻到他们后面追兵的气息,哪怕雾再大,也没有办法阻挡一直全盛时期的狗的鼻子。
“骨头,这些树不会吸收骨头。”黑眼疾手快,用头撑起两三把叠在一起的骨头,也不说什么废话,就往树林深处跑去。
灰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白,也有样学样地跑向深处。
白的反应有些慢,但是还是懂了黑的意思,抬头顶起头上的躯干骨就跑,不是他不想多找几个动物的骨头,而是后面的那群已经到了,他实在是没那个时间去收集其他的骨头了。
走在最前面的黑,看着前方盘根错杰的树根,脚下愈发得小心,生怕一个差错,让自己早登西天极乐。不过随着不断地深入,黑同样发现比起外围的树木,里面的树好像营养不调,有些茁壮,有些纤细,但是每一颗树都好像是一位正在参加阅兵的军人一样挺立,整齐。同样的,也许是因为位置处于深处,吸收不到太多营养的缘故,树的数量也逐渐变少,所以一道康庄大道也就这样出现在了黑的眼前。
“呜~~~~~~~”一道尖锐声突破天际,这并不是狼啸月,反而更像是一种疼痛引起的嚎叫。距离不算特别远,所以黑很容意就分辨出是白的惨叫声。
“出了什么事吗?切,反正也不关我事,既然想来冒险,就得承受相应的代价。”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有人居住的样子,看来得再小心一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该死,我就知道,这样是不行的。”白捂着不断冒血,并且短了一截的右前爪,用下巴匍匐前进着。老实说,他现在有一种想死的感觉,特别是抬头看了一眼,层次不齐的树根之后。。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白刚才本来还好好的在闲庭漫步,结果突然有一个树枝,他叛变了。如果按正常来算,树枝会挥下后,反弹回一个顶点,直到动能完全变为势能。结果它却极其违反常理的,再回去的一般途中,它反悔了,它返回了。然后措不及防的白,就这样被树枝钻过躯干骨的空隙,吸在他的右爪的关节处。在这种情况下,白自然要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于是,他用牙把右爪部分(在嘴不碰到树枝的情况下)咬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