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应!”季念话落,乔心悦倒是成了最激动的那一个:“她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这一年的禁赛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现在队里面还得寸进尺的让念念去帮江玄瑾澄清?澄清什么?出面告诉全世界挑衅‘百三’选手不是空穴来风吗?”
“小乔你冷静点!”刘越瞪了乔心悦一眼,喝道。
可乔心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破口大骂,很是失态:“乒协的人脑子是进水了吗?这种事情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过去了为什么非要把念念逼上绝路我靠!江玄瑾又算个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个第十吗你让我赢她多少次不行?更何况念念!这么维护江玄瑾是干嘛?她爷爷是乒协会长?”
“中国国内乒乓球竞争压力多大你不知道吗?还得亏念念是念念,换成别人,被这么搞一出,拿不好哪一天就阴沟里翻船了冠亚季一个都拿不到就好玩了吧!开心了吧!别的国家都快追上来了!新生代球员最变态的一个在这儿给一个高中当教练?到底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乒协脑子有问题?”
“你杀了我我都不去国家队!就应该让日本德国加拿大那些更厉害的人打爆他们的狗头!乒协才能知道念念有多重要!”
一大桶话骂出来,乔心悦心里倒是舒畅了不少,她向季念投去了一个带着点愧疚的眼光,而后者回应的一抹淡笑也很是让乔心悦放心:
念念说没事!
乔心悦敢这么大骂刘越大骂乒协的确是出乎了季念的想象。
认识乔心悦这么久以来,这家伙是向来不大会将怒意如此淋漓地表现出来的。今日这一出,只能说刘越告知的信息真的触碰到了乔心悦压在心底的命弦了。
刘越被乔心悦这么胡乱当成了出气的对象倒也是一阵纳闷儿:她一来是告知一下季念白凉的消息,二来只是个执行者,乒协的这些决定跟她真的搭不上一点关系。即便她是个威风凛凛的世界冠军,是大满贯的候选人,也无法干涉乒协的决定。
毕竟在中国的体育界,最不缺的就是乒乓球的冠军。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球馆里还有三个别的人在呢,她这个世界冠军,多多少少还是要点面子的啊!
“行了,打吧。”季念见乔心悦已经平复了不少,就又把目光投向了刘越:“老实说,我赢你的概率不大,但我还是要打。”
“因为我不希望你把悦悦的话理解成我的意思。”
......
什么意思?
“她生气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季念淡淡的声音飘进乔心悦耳中,使得后者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颤,看着季念的眼神有着难以掩饰的不敢相信。
围观的三个人也是彻底被季念这话呛着,特别是林渡——他可是知道乔心悦在季念心中的分量的啊!甚至害季念禁赛一年的起因也是乔心悦。
在他看来季念是为了乔心悦可以豁出一切的人,怎么可能说这种撇清关系的话。
“但是让她生气了,整个乒协就都是错的。”
“让这么好脾气的人大发雷霆,也算是一种能耐吧。”
“所以来吧,赢了最好,输了拉倒。”
“让教练那边别缠着乔心悦了!”
“念念......”乔心悦直接哭了呀!她差点...差点就以为季念想对她置之不理,哪怕是为了她的未来而跟她撇开关系,乔心悦都会非常不好受。
可季念这些话,摆明了就是纵容的语气啊!
“乔心悦是我的天!”
“乒协可以针对我,但是我的天不能塌!”
乔心悦!就是她季念的天啊!
脾气好如乔心悦,都是压抑不住怒火,她季念又怎么忍?
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如果她也这么大呼小叫地跟刘越嘶吼,不但会使得刘越无功而返又招不到任何借口,她自己也很过意不去。
无论怎么说,刘越也是她关系很是紧密的朋友,她做不到去这么不讲道理的责备刘越。
季念最后补充了一句,便把手中的球打给了刘越:“你开吧。”
她让刘越先开球倒不是说她有什么十足的把握可以在刘越的发球局上拿分,只是说她不想先发球而已。
相反的,刘越是她现阶段最强劲的对手了,一个无论是技巧还是球路都极其有个性的选手。更甚者,刘越的力量是稳稳压制季念的!
让刘越先发球,一是观察刘越的主动情况的球路,而是打探一下刘越目前的力道。
她没有把握,完全没有。
刘越也不推辞,拿到球就撇过脑袋对林渡说道:“能帮忙记个分吗?”
察觉到刘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林渡一愣回问了一声:“我?”
“难道还是乔心悦吗?”刘越这话中没有任何别的贬低意思,仅仅只是站在一个球手需要一场公平比赛的角度而言——乔心悦情绪失控了,是无法公正计分的。
这个时候球馆就这么几个人,计分的担子自然到了林渡手上。
林渡有些木讷地坐到了记分牌前,左右看了季念和刘越一眼,内心那叫一个震撼啊——
这可是不亚于世界级大赛水准的比赛啊!
这么近距离观赏,就算学不到什么,也是一种享受啊!
“开始吧。”刘越说道。
“嗯。”“嗯。”季念和林渡一齐应道。
那就......开始吧!
刘越边想着,边抛起了球。
季念对上刘越,这两个换成谁都无法小觑的人,正站在球台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