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结构的分布是和阶层环境历史习惯等因素密切相关的,而比这个原因更重要的则是种族的差异。
很难想象一个狗头人会在内心深处发掘出地精的美,同样的,地精对狗头人的观感,可能还比不上对自家养的宠物狗来的亲切。
所以,互不认同也就不必相看两厌,天南海北的各有居处,无需总是挂上一张僵硬微笑的脸,不用担心因为生活习惯和价值观的差异造成不必要的歧视和敌视,降低生活成本,改善生活环境,何乐不为。
这是专心于好好过日子的大多数民众的想法,那些稍具冒险精神的或许就不甘于这样平淡在如此精彩的生活里,幸好,还有西城。
原本是为了种族融合的良好愿景,狼巫妖亲自设定和规划了西城的城市功能和定位。过百万的狗头人,近百万的地精,占种族人口五分之一的二十万狼人,填满了这座娱乐与竞技之城。借用某位东方哲人的一句名言来形容,这里有最烈的酒,最快的马,最美的女人。
百多年过去,有很多人来了,也有很人走了,西城也渐渐蜕变成了一个充满热血、充满竞争、充满力量和肌肉,充满权谋和意志的斗兽场。
光怪陆离的西城,有塞沃莱斯最大最好的体育场、竞技场、赛马场,有最大最好的摄影棚、工作室、电视台、报社,有最大最好的游乐园、商场、酒店、超市。塞沃莱斯的证券交易在这里敲钟,塞沃莱斯的高精科技……总算不在这里了,意犹未尽的话倒是可以接着吹一波神庙。
神庙安全顾问回过神来,越野车已经进了塞沃莱斯北城的城区。
慢速道上停满了五花八门的车,搬家公司的厢货,送快递的重型摩托,买路边摊肉饼的私家车,遇见熟人打招呼聊天的自行车。
停下的车大多在路边,更多的行人穿梭在更宽敞的路心。
顾自横行的狗头人和按碎了车笛的狗头人隔着风挡玻璃默然对视,惊人相似的互射出‘你是白痴’的眼神。
这种光明磊落还好,总会被景仰是一条端庄稳重的汉子。
最怕那些调皮的,追着个破皮球风驰电掣的卷席而至,或是发现街边的便宜货双腿超越思感瞬间变向的,或是低着头感悟狗生彷徨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向何处的,诸如此类,与安步当车者不同,是喜欢带来惊喜的一类狗头人。
这是伊利亚索的第十二脚刹车了,出奇的感觉不到愤怒,或许这也是3A驾照考试里的一个常规科目?
安全顾问先生被急刹晃的有点腰疼,只能伸手推住前座,两眼左顾右盼避开眼前这糟心的路况。
标准八车道的两边是或高或矮的民居商铺,大多面目全非,不再是百多年前初建成时候的规整模样。很多是工厂倒闭新建的高层民建,更多的则是附近居民趁乱加高改建或外接搭造的阁楼和棚房。
塞沃莱斯城初始的规划图很有一种对称的美感,超过一千六百平方公里的面积被圈在一个巨大的菱形图案中。
所有的道路都是东北西南和西北东南的走向,干道的间距都是一千米,整整齐齐的将塞沃莱斯城切出了一千六百个菱形的街区,像极了一片翻过来的花刀芒果。
这种病态的对称需求完全是晚期强迫症的典型症状简直可以断定当初设计塞沃莱斯城的设计师一定是处子座的就是不知道他如果有机会看到了今天的塞沃莱斯城会不会有种掀开棺材板的澎湃心潮。
拐进一条支路,绕过两幢灰扑扑的高层住宅楼,路边几座多层小楼中的一座,有一户临街破窗开门,门上挑了一挂被阳光晒到灰白的幌子,门口的台阶下,步行道和慢速车道上停着异乎寻常多的车。
车都很不错,车牌大多有一丝颐指气使的味道,步行道上的十几辆电动摩托大多也很新,都是牌子货。
看起来这个太不起眼的门脸里面很有点东西呀。
伊利亚索远远的停下车,领着顾问先生向着门口来。
进了门,房间不大,左右两边是隔了屏风的茶座,正面一个大大的吧台,两边是上楼的扶梯。
出来进去的,狼人很多,偶尔三五成群的下来,很少见狗头人。
伊利亚索给顾问先生介绍,“都是狼人来这里来吃东西,这家店专门做素菜,比机关食堂的口味好太多了。”
“两位先生午安,请问有预订吗。”
吧台里窜出一个穿着纯麻短袍的狗头人,龇牙咧嘴的迎上来热情招呼。
伊利亚索摇摇头,狗头人立刻哈腰塌肩伸手一摆,“那请两位先生走这边。”
说着狗头人当先引路,上了左手边的楼梯。
二楼是个打通的大厅,十来个圆桌坐了七八成满,几乎都是狼人。
“两位先生是在这里就餐还是选一个包间?”狗头人问。
“就这里吧。”韩三发现在这里吃饭的狼人穿着各种制服的占了大多数,很期待近距离的收获点什么。
“两位先生请这边。”
狗头人领了座位,等两人坐下,伸手摸了一个小本子出来请两人点菜。
伊利亚索驾轻就熟的安排饭菜,韩三则略略后倾身体,支起耳朵,到旁边一张声音稍高的桌子上满足好奇心。
同桌恰饭的是一个狗头人和一个狼人的组合,都穿着样式神似的制服,区别只在衣服的料子上。
“……这种事情你要问我?条例规章是干什么用的?我再说最后一遍,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巩固和提升辖区民众对上神的伟大信仰,坚定不移的跟随上神的伟大脚步和指引,坚定不移的为上神的伟大事业贡献全部的忠诚和力量,只有这样才能达成塞沃莱斯的子民登临伟大神国的伟大目标,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狗头人拿餐巾纸擦汗。
“明白?明白你还跟我说街区夜间轮值联防这种事?这是现在你该跟我说的事?这是现在我该听你说的事?是信仰是信仰啊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狗头人把纸巾盒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