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城是泰尔域的第三大城,说是说第三大城,其实泰尔星系一共在联邦空间所能开设的城市也就三座,因此米拉城在泰尔域其实是平民居多,富豪与强者只有一小部分。
而拉米尔夫妇的家就在米拉城……旁的第四贫民窟。拉米尔夫妇是普通人类,在联邦空间是最底层的存在。作为一个拾荒者,他们肯定是没资格也没经济在城区居住。
而像拉米尔夫妇的人在联邦空间其实也有很多。联邦空间其实可以算是第二世界,进入其中的虽是意识,但联邦空间会消耗能量塑造具有生理功能的相适应肉体,而生理功能就包括结合。一些生物在其中耐不住寂寞,又没经验币出去,就会在联邦空间内结合。而一些冒险偷渡进来的人也往往没法出去,便在联邦空间一直生活。
不过在联邦空间所生的人是不能出去的,不仅仅是因为没钱,因为在外部世界中他们根本没有肉体。而这些人也往往身份极低,向上的大门对他们几乎是永久性的关闭。
程诺随着拉米尔夫妇到贫民窟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昏暗的黄色灯光,杂乱的青石道路,房屋由不知名黑色石头砌成,地面上零零散散的躺着各色的人,其中大部分人身上穿着破烂的风衣,这些是比较懒惰的拾荒者,即使连平民窟的房子也住不起。对他们来说一日的温饱是最大的问题,至于住的如何,那是他们眼中的有钱人考虑的事情。
一些人听到脚步声,会看向程诺这边,随后又摆出漠不关心的样子。米拉尔夫妇在贫民窟也算是有很好人缘的一家人,因此少有人上前挑衅。而如果程诺此时是一个人前来的话,不乏会有没眼力的拾荒者会上前对他自大地秀秀肌肉。
三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戴着牛仔帽,穿着牛皮大衣的黑肤大汉走了上来:“嘿,拉米尔,你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吗?”
拉米尔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菲特,帮帮迷路的人是为自己结下善缘。”
菲特接过拉米尔的拥抱,随后拍了拍米拉尔的肩:“对这些未来无光的人,泛滥的同情只是给自己添麻烦。”显然,菲特将程诺看成赖上米拉尔夫妇的拾荒者了。
拉米尔摆了摆头:“每个人的未来都是有光的,要相信他们。”
菲特显然不想和米拉尔纠结这个问题:“一直以来的事实,都证明你错了。”
程诺在旁听不下去了:“我会成为第一个证明他对了的事实。”
拉米尔看了看程诺,拉低帽檐,转身离开了:“或许吧,每个人都曾相信会成为那样的人,而现实会给他们残酷的一击。”
“别在意,其实他为人还算不错的。”拉米尔此时有点尴尬,解释道。
程诺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菲特,皱眉道:“看的出来,只是说话确实不好听。”
“走吧,前面就是我们家了。”拉米尔转移话题,指着远处一个石屋道。
三人走到了门前,拉米尔拿出钥匙开了门,豪爽笑道:“欢迎来到爱之屋。”
程诺看向里面,空间不大,但胜在干净,该有的东西也都有,赞道:“这里很干净,让人很舒服。”
拉米尔也笑着回答:“这都是提姆的功劳,进去吧。”
“嗯,打扰了。”
“这是应该的。”
两人聊的很开心,提姆在旁保持沉默,不忍打扰这两个一见即合的给佬。
到了内屋,提姆说去准备食物,说完就拉起帆布帘进了厨房。
而拉米尔和程诺则在一个木桌旁相聊甚欢,等着食物的到来。嗯,这应该是大部分男人都会做的事。
聊到一半的时候,程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不用管你妻子吗?”
拉米尔神色认真:“她是个大方的女人,不在意这个的。”
事实上,程诺总感觉两个人单独在这的话气氛怪怪的,忍不住道:“要不我先洗个澡?”
拉米尔一愣:“行,我等你洗好。
“……。”
程诺洗好澡的时候,提姆已经烧好饭端着盘子走了出来,看到在擦头发的程诺笑道:“你还挺帅的。”
程诺也不谦虚:“以前经常有人这么说我。”
确实,程诺个子虽不算太高,但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都给人一股清秀俊逸之感。
拉米尔见程诺出来,招呼道:“快来,一起吃饭了。”
提姆把饭菜安置好,只见光洁的白色光盘上红白相见,几抹淡青点缀。还有一锅汤汁泛白的肉汤,浓香四溢,挑衅着程诺的鼻子。
程诺大怒,和拉米尔夫妇对着桌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程诺已经记不得这是多久没能好好吃上一碗家常饭了。前生十六岁离家出走后基本就和一群狐朋狗友在网吧肆意通宵,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着泡面度日。偶尔过节会和一个同姓的朋友去他家吃一顿。
想到他那同姓好友,程诺眼睛一眯,忍不住叹道:“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
在一个村子内,程钱浩正拿着自己制作的石斧机械地砍着巨树。突然,他手上动作一顿,打了个哈欠:“日,谁在想我。”
说完,他忍不住自嘲:“谁还会想我,以前还有个大哥,可大哥此时应该神游太虚了吧。”
不得不说,他的预感蛮准,程诺确实在神游太虚。
《还真》已经公测八天,因为有人发现在游戏内学得的技能在现实世界也能用,此时《还真》已是地球上几乎每个人都玩的游戏。而现实世界也因此变得有点混乱,虽然现在政府武力还能镇压混乱,但有人估计等游戏版本再高一些的时候,世界将会彻底混乱。
因此有人揣测地球联邦会对游戏公司出手,但出人意料的是地球联邦对此保持沉默。这也让一些敏感的人此时正抛售现实财富,全力入驻游戏。
……
拉米尔正拿起勺子,想要喝汤。见程诺莫名叹息,好奇问道:“怎么了。”
“有点想自己的一个兄弟了。”程诺回过了神,盯着眼前黄红色桌子上散发黄芒的蜡烛,他突然觉得有点冷了。
“哈哈哈,刚出来的人都会这样,习惯就好。”拉米尔拍了拍程诺的肩,安慰道。
程诺正要回应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