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像是丝毫没有知觉一样。任由自己的脑袋硌在那处,仰着脑袋流着汗的脸上,都是泛着红晕的不悦。
身上的手机正在震动着,白安漢双手垂在冰凉的地板上,闭上眼睛,震动一次又一次似乎这个人并不甘心一样,非要她接通电话。
白安漢就这样躺着,一动也不动,充耳不闻。
像是空白了,一切都空白了。
脑袋的疼痛消失了,但是她在纠结,她在害怕,白敬亭!
白敬亭一次又一次的誓不罢休的拨打电话,手狠狠捶在了沙发上,眸中是阴翳。“白安漢,你好样的。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来回的不停踱步,白敬亭的手停在鼻尖,这是他的纠结,他在思考。白安漢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生气了?还是,出事了……
白敬亭如是想着,身体先行一步,扯了挂衣架上的外套匆匆跑出去,连手机都好好的放在茶几上,闪光灯一闪一闪。
急忙赶到医院,办公室里居然是吕晨辉在哪里忙碌着,白敬亭走上前去,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带着最后的礼貌,“医生,请问白医生在哪里?”
吕晨辉皱着眉头看向他,眉宇间都是疑惑,这个好像很着急。“你找白医生有什么事?”
“急事。”白敬亭声音急促,他很讨厌浪费时间。
“有什么急事?告诉我就可以了。”吕晨辉眉宇间的疑惑加深,这人是谁啊?有点像是师姐那个三天两头小病小痛的碰瓷病人。
如果可以,白敬亭绝对一拳揍在吕晨辉的脸上,但是此刻为了白安漢的下落,他必须放低姿态,“医生,这件事只能跟白医生说。”
“什么事情,为什么只能跟我师姐说,如果是医学方面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答,但是如果是其他事情请你离开。”吕晨辉直接下逐客令,带着自己只有对医学拥有的严肃。
“我在追求白医生,可是我现在打不通白医生的电话。我很担心,麻烦医生你一定要告诉我。”白敬亭说的很快,吕晨辉却听的一清二楚,再看到他的急促,吕晨辉顿了顿将信将疑,“师姐在家里。”
话语刚落,白敬亭已经推门出去,外套迎着风,下摆被风吹的鼓了起来,像是绽放的百合花。
白敬亭专进车里,发动车子来到白安漢的住处楼下,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好像就快跑起来,好像他的泪痣就快变成焦急的眼泪。
大声的敲打着门,路过的人都听到白敬亭有些沙哑的嗓子一个劲的叫着,“白安漢,开门,白安漢,开门,白安漢……”
一字一句是焦灼的急切,一字一句刚刚好都是白敬亭的担心。
半个小时后,白安漢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挣扎的起来,一步一步挪着脚步去开门,看到白敬亭她并不意外,她微微退后一步,“进来吧。”
嗓子沙哑到了难受,白敬亭也好不到哪去,白敬亭看着白安漢一个念头闪过,他像是发了疯一样狠狠的抱紧白安漢,把人勒得生疼。嘴里是毫不示弱的宣布,“白安漢你这个蠢货,你居然敢不接我电话,生病了真是活该!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白安漢没有回话,或者说,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推开白敬亭,去回话。
“你可真是给我长脸了。”白敬亭松开她,目光紧紧看着她,原来他也会害怕,他也会担心,担心白安漢这个蠢货照顾不好自己,一不小心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所有的责备,所有的口是心非,所有的习惯,他什么时候才会改过来?
白安漢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次倒在了地上,白敬亭伏在地上,把她抱到床上去。
白敬亭就这样看着她,就这样看着好久不见的情景,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白安漢还没有这样子,还梳着两条小辫子,慌慌张张的跟着他。她因为着凉了发烧,白敬亭就会这样子守着她,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一直一直看着她。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厨房走去,看着空空荡荡的厨房,白敬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白安漢的厨房,什么都没有,空旷得可以直接看到天然气,两个锅,一个炒菜,一个煲汤。柜子里三个碗,一个盛饭,一个盛菜,一个盛汤。
打开冰箱,不大的冰箱里,只有隔层哪里,当着几个孤单而又可怜的鸡蛋。
白敬亭手伸向鸡蛋,拿起一个,丢到垃圾桶里,余下的全部报废在了垃圾桶里。
白敬亭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白安漢,你还真是勤快极了。”
没有温度的笑,白敬亭拿起钥匙离开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