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真要离开么?那天上有何好的?”年轻的夫子十分不解。
当今老子早已无敌于天下多年,这种寂寞夫子还不是很懂。他只觉师尊的道越发无为,也越发脱离人间。他如今只想将师尊留下来,他知道师弟们如今也是这么想。而做的却只有他。
其他师弟都太过听话了,就连一向叛逆的小师弟王禅都没敢追来。
老子满头发白的望着天空圆月,那圆月如今无比妖艳,竟是猩红血色。
“苍天即变,我要入南天门问问到底为何?”老子拂须而坐,望着天空之中的异样。
天不安宁,人家又何尝不是?
“可您走了之后,人间却少了一座大山。到时当如何?师弟们还太过弱小,我怕……”年轻的夫子有些迷茫。
老子温和的看着夫子道:“我离开之后,最强大山便是你了呀?”
若说如今谁能够让老子看得上,可不是另外的两座大山。而是眼前的这个大徒弟。他的道已然难改,就算自知快要脱离人间趣味,却已是射出箭矢难以回头。而夫子却坚固的驻守当中。
在人间与天界充当着坚实砥柱脊梁,他的将来要比我更加耀眼。
老子无比坚信。
“我能行么?”夫子有些不自信道。
“我信你,关伊子信你,文子信你,鬼谷子信你。你的三千弟子信你!你为何不信自己?”老子轻声道。
夫子终抬起头来露出坚毅神色道:“师尊放心,您走后我便是最强那座山!”
“那是当然!”老子朗声大笑。
“师尊保重,人间有我!”夫子郑重承诺道。
那一年老子骑牛而去,人间大山由老子高徒夫子继承。
那一年天庭崩塌,九大仙洲何为一体。
那一年夫子手握竹简一卷,由西向东挨个拜访九大仙洲。
那一年人间三座大山响彻九洲,而顺序简单而又粗暴。
夫子入大佛灵州,于大雷音寺讨教佛法三十六日,辫得三千诸佛哑口无言。佛开金口,尊孔圣位其之上。
夫子踏入天妖圣洲,与妖界第一大圣角力四十九天。大圣终略逊一筹,奉夫子为三山之首。
夫子花百年时间,于九洲言传身教,止杀养命。终得九洲无上声望。
“师兄,你莫不是在吹牛皮吧!”李闲仁瞪着眼睛,看着正在抠脚的夫子完全不信。这孟轲讲述的大气凛然,可听着感觉好像坑蒙拐骗呢?又是三十六,又是四十九的。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要说夫子很强,李闲仁是承认的。可你要说夫子已经强到这么逆天了,这就有点吹嘘的意味。
“咱们同为儒门师兄弟,说话要实事求是啊。感觉您嘴里这孔圣好像都快统一九仙州。你看你师父哪儿会愿意干这事儿,看看看看,我的孔圣人您别抠脚了,一会儿就要吃饭了您可记得洗手啊!”李闲仁满眼不信,吹吹吹。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子舆师兄也开始满嘴胡话了。
咦,被人发现了么。夫子忙爱首挺胸端坐起来道:“徒儿你说什么,为师没有听清楚。什么抠脚,为师是会做那样的事儿的人么?”
“呵呵,师父您的脚趾头都露出来了。”李闲仁有些无语道。
夫子淡定的将缩回长衫内,摇头道:“徒儿你定是看错了。”
“师父,您心虚的时候就会叫我徒儿的。一般您都叫我师弟。”李闲仁冷冷道。
“南天你个臭小子,你要尊师重道!”夫子已有些脸红了。
孟轲拱手真诚道:“师尊越发返璞归真,人间大道更进一步。恭喜师尊。”
“哈哈,偶有所得。小有收获哈。”夫子显得格外开心。
李闲仁这来反应过来,好像还真是这样。按理说到达堪比仙人的层次,人味儿将会越发稀薄,浑身满是真理法则的味道。
而夫子却反过来,如今更像一个普通人。
等等,难道不是单纯的好吃懒做么?这明明就是一个抠脚大汉的日常啊!咋说的这么好听,难道子舆师兄是个脑补王不成?
“师兄无论你如何做,我也很难相信啊!我跟咱师父我师兄一年多了,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孔圣嘴馋异于常人。可以说是个真正的吃货。”
孟轲却一愣:“孔圣事迹众人皆知,我这就是实事求是的陈述事实呀。不信南天到佛州问问佛祖,或者妖洲问问大圣!”
李闲仁听得只翻白眼,这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么?再遇到如夫子这般的强者,可不一定有他这么和善了。而且他如今的身份有些敏感。
韩山童也在一旁搭腔道:“这个亚圣可没有骗你,就连我这绿林好汉都知道的。您可能是闭关修炼太久不问世事了,所以不太清楚。“
到现在为止韩山童还认为眼前这个小屁孩儿,定然是个返老还童的老妖怪。
要知道白莲教曾经也是有过修炼这样邪功的教主的。
“不问世事?我今年也就刚两岁呀,韩大哥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我可不是什么童姥,人家是真童男哦,不过就是早慧罢了。”李闲仁卖萌道。
“此话当真?”韩山童惊骇道。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那这可就不是什么老妖怪了,这踏马就是绝世天才妖孽啊。你两岁给我辩论一下圣人试一下。
“那是当然。”夫子斩钉截铁道。
李闲仁看着孔圣回复,顿时心中觉得万分温暖。将万千感谢藏入心底。
前世的秘密如今只有他一人知道,而夫子却谨慎万神的告诫他,有关身世的秘密,要永远的藏在心中。谁也不能告诉!
所以王云不知,就算孟轲这般亲密关系依旧不知。如今天底下,只有你我相知。
在这世间有太多人希望得到仙人的秘密,这是一把钥匙可能会解开这九洲散落的仙墟里面的秘密。所以这个秘密还根本没有到需要解开的时候。
上面孟轲讲述的故事其实并有没讲完,老子最后离开的时候还给夫子留下一句话。
那句话夫子从未跟别人讲过。
骑牛离去前一刻,老头好似临时起意随口说道。
“仲尼若一天见到拿着《道德经》的婴儿,请务必尽全力帮他。帮他即是帮我,你明白吗么?”老子眼神温和全然没有强求的意味。可最后一句却重如泰山。
夫子不明是何意思,不过却坚信这句话的真实性。他珍重承诺,甚至以自己生命起誓。
而后夫子花百年时间游历九洲,跨过山河万里有余,只为实现师尊的预言。
那一刻的巧遇,不知花费夫子多少年的心血。
而那本书,则是两人之间最为坚固的联系。
抬头望天,今夜不知为何妖月如血。李闲仁只觉有些不适,心中有些气闷。
而夫子望天,似回到百年之前。那一夜老子西行上南天。
孟轲目光严峻,今夜似乎真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