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坐在位置上,见陆允和从溪眉来眼去,不悦地蹙了蹙眉头。
从溪收回了目光,大殿里渐渐被人坐满。
太监尖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从溪虽然很不想行什么跪拜礼,但是,还是要入乡随俗,刚准备跪下,就听到“免礼”二字,从溪勾了勾唇角:这个皇帝,还真是有觉悟。
皇帝看上去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但是从溪在他身上看到了寿命将尽的意思。
皇帝慢悠悠地走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坐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上面。
这皇帝也是一个痴情的种,自从皇后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让任何女人触碰到那个位置。
不过在从溪看来,这不过是在安抚皇后的母族罢了。
又是照例的那翻演讲,从溪忍住了三四个呵欠,等待着皇帝讲完。
“这次朕的寿辰,江南王也赶回来了,不知子缺给朕带了什么。”皇帝笑眯眯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从溪拿着杯子,听到皇帝对江南王的称呼,手微微一顿,什么时候皇帝和江南王的关系这么好了。
从溪看了一眼闻人洪,见他脸色如常,将心底的忧虑压了下去,皇帝不可能不对闻人家忌惮,那江南王也算是一方巨擘,掌控着江南的兵马,还是唯一的异性王。
“皇上,臣是个粗人,不知送什么能让皇上高兴,于是就捐了一百万两给国库。”江南王赵子缺道。
“子缺常年在江南,可想回京城?”皇帝问道,“子缺大才,待在江南屈才了。”
从溪蹙了蹙眉头,皇帝这什么意思?
“皇上,臣从小待在江南,已将江南当家,更何况,南边的蛮夷蠢蠢欲动,臣怎可回京城。”赵子缺说道。
从溪扫了眼皇帝,当众被扫了面子,脸色自然有些难看,从溪也不明白,这皇帝脑子是被屎糊了吗?江南王明显更加难控制。
从溪扫了眼赵子缺,眯了眯眼睛,大概是从小生在南方,皮肤白皙,看上去像是个小白脸,但是身上的杀伐之气却掩盖不了。
“子缺,听说阿凡也来了?”皇帝问道。
本来没什么想法的大臣们,此刻也开始眼神交流起来,现在的宴会更像是皇帝和赵家的私人会面。
“臣女给皇上请安。”一个穿着骑装的女子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皇帝行了一个礼。
赵舒凡,赵子缺的妹妹,声音是江南的吴侬软语,但是大概是因为从小跟着哥哥,倒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好!”皇帝点了点头,“上次看见阿凡的时候,才一点点大。”
“可不是嘛,好久没回京城,很多记忆都模糊了,不过……我还记得允哥哥。”赵舒凡笑眯眯地看向了陆允。
大殿里一片寂静,不少人都暗戳戳地看向了从溪。
从溪放下了杯子,看着赵舒凡,突然对这个姑娘的印象深了起来。
上辈子,陆允娶的就是赵舒凡,不然也没有那么容易登上皇位。
从溪看了一眼陆允,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淡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