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虽然对妻子的死而感到有些遗憾,但是他却从未尊敬过她。
甚至,也从未将她当成自己真正的妻子。
对于阿宝这个儿子,慕容修虽然给了他足够的生活保障,但是却从未关心他爱护他,只是将他放在宅邸内自生自长。
慕容修从未想过教育他,也不打算让阿宝走他的老路。
对阿宝,完全自由放任,不闻不问,随便他想干嘛。
以至于阿宝和他变得越来越疏远,最后彻底离开了他的身边。
慕容修整个人向来自由放荡,只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甚至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现在他的目的还未达到,却已经感到筋疲力竭了。
一想到儿子,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现在的尴尬状态,慕容修内心便涌现一股冲动,想要劝阿宝选择一条比他这个父亲还要光明的人生之路。
营帐被打开的声音响起,令正在思考的慕容修回过神来。
他看到南国公主走进来,站在他身边。
“父皇让我来服侍将军就寝。”
公主穿着薄薄的纱裙,头上戴着七彩的华丽花朵,那些花朵散发着甜甜的清香,响起充斥着整个营帐。
公主身后站着两名宫女,宫女将绣着鸳鸯的红色被子枕头放在了慕容修的床铺上,并且在床上撒上了好几朵百合花,意味着百年好合。
公主在床上坐下,将衣服拉开,衣服随之掉落,露出了红色的肚兜,接着拿了一杯就喝了起来,并刻意做出诱惑的动作。
公主将酒杯递给慕容修。
“我是今晚属于你的礼物。”
公主将衣服全部脱掉了。
慕容修却不动声色的将酒推了回去,没有碰她。
“现在还早。”
公主微微蹙眉,歪了歪头,望着慕容修,似乎是在向他询问理由。
歪头蹙眉的动作直击慕容修的心口,令慕容修响起了一直对他无比忠诚,无比喜欢的亡妻,仿佛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了。
对这个公主而言,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对父皇的忠诚吧。
慕容修说道:“现在是危急时刻,等我们为南国除去那些海盗后再说也不迟,身为一名将士,必须得立下战功,自有资格接受公主的礼物。”
闻言,公主甜美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时候,慕容修已经想好对抗海盗的作战策略了。
慕容修在墨哲的营帐里召开了军事会议。
墨哲家族的人们都对慕容修的作战计划持反对态度。
“大部分士兵现在是筋疲力尽的状态,发挥不出超强战斗力,所以暂时休息,得让他们恢复,巩固据点才行。”
虽然,慕容修也明白士兵们有多累,但是在属国军团中,墨哲家族的地位有些微妙。
墨哲家族的部下们擅长暗杀,追踪技巧,甚至连墨者家族的女眷们也都会巫术,全家族以墨哲为中心,凝聚力非常牢固,他们无疑个个都是精英战士。
然而,在先前出动的空军,水军战争中,发挥能力的都是普通士兵,而墨者家族的部下们发挥能力的机会很小。
慕容修一开始就想要让墨哲担任军团将领,并将墨者家族的另外几名重要的人员配到军队各小队当尉官,但是由于他们的能力很特殊,实际上一直指挥战争的人是慕容修,资深的千人军队队长,百人骑兵队队长都是慕容修的得力助手。
而几乎所有和慕容修出身相同是属国兵都慕名而来,投靠慕容修,而对墨哲家族的人,则充满敌意。
主要是因为墨哲家族是东国十大家族,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东国的敌军一样,就连出席这场军事会议的五千人军队队长,现在也是目光冰冷的望着墨哲家族的人。
而墨哲家族的人空有职位头衔,却没能很好地发挥作用,自然很不满。
另一方面,墨哲家族的人忠诚度都是很高的,因为很轻视那些离开以前的军队,偷跑来投靠慕容修的士兵们。
墨哲家族的每个人都是身穿同样黑色的制服,带着神秘的色彩。
他们的衣着打扮,与士兵们完全格格不入。
慕容修环视着一身黑衣的墨哲家族中的重要人物们,继续说道:“每次,在东区域设下据点是我们作战的第一步,但只要东海关没有被我们顺利打下来,拿不到飘浮森林的木材,那么最后的能力也只是能够支配南国,安国,西国这三个贫穷的小国家而已。”
几个墨哲家族的重要人物们都是比墨哲还要年长的老者,他们脸上的表情明显地表现出了反感。
这些长老们都的非常相信自己的儿子或许是下一任墨家家族的继承人,就全家族被东国皇帝冤枉了,但是这些人却还是无法舍弃身为皇室贵族十大家族的荣耀,在他们的眼中,是瞧不起慕容修的,认为慕容修是个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
他们想要的只是名誉与安定。
当他们家族被皇帝赶出南港时,正是因为慕容修暗室他们攻下东区域能够获得好处,所以墨哲家族的那些长老们才会同意。
“如各位所知,海盗的漩涡城与木材森林在同一沙洲上,以前的东海关是受东国控制的,但是我们如果要对木材森林出手,那些海盗们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与海盗们的战斗,是势在必行。”接着,慕容修将声音放轻,“相反的,如果我们与漩涡城的海盗们结盟,那么便能一起攻打东海关,那里毕竟是海盗们的地盘。”
听到慕容修的话,墨哲家族的黑衣长老们顿时都骚动起来。
“你说什么?和海盗结盟?那可不是光荣的……”
“就是,和海盗结盟的话,我们和三个小国的结盟怎么办?”
甚至有人出言侮辱慕容修:“从属国军低贱的地位上升上来的参谋所想的的战略根本是背信弃义!”
坐在慕容修身边的阿宁听到慕容修被侮辱,很是生气,站起身,一只手搭在剑柄上,不过在红叶的瞪视下又坐了回去。
千人士兵对的队长高慈说道:“南国,安国,西国三个国家的人的愿望便是希望能够摆脱海盗们的攻击,与其将那些海盗们杀死,不如将他们纳入军团加以利用,可谓一石二鸟。”
这个时候,其他军队的队长也纷纷对此附和起来。
“是啊,比起名誉,还是尽量减少我方军队的牺牲最为重要,虽然牵线的士兵们比各位军官都要疲惫,但仍能继续作战。”
画蛇添足的一句话,反而让墨哲家族的态度更加强硬。
慕容修见状只好相让一步。
“话说回来,南国皇帝目前并未完全信任我们,所以四千人军队如果离开的话,就太可疑了,我们就暂时现在王城里养精蓄锐吧,更重要的是要同时像木吉将军一样加深与南国皇帝之间的交情。”
慕容修向墨哲家族表示自己愿意让步,然后才提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真正的策略:“这件事我想要请墨哲家族的各位负责,这段时间内,我们利用热气球船军队集中攻打中洲。它比水军还有战力且省事得多。”
“那太好了。”红叶大声表示赞同。“让身分高贵的人士彼此交流,也会比较顺利。”
此话一出,千人军队队长们面面相觑,不过墨哲家族的长老们倒是不反对了。
墨哲家族的当家墨哲则直视着慕容修,然后说道:“我会与慕容修阁下一起作战,就把南国这边留给各位伯父了。”
慕容修冲着墨哲一笑。
“非常感谢。有您直接率领家族黑衣人军队,奇袭必定得以成功。”
墨家的当家墨哲同意慕容修的作战方式了,于是墨家的那些长老们也就不再多话出言反对了。
墨家那些年轻的擅长暗杀的黑衣人们对偷袭十分期待,自告奋勇参战,而那些年老的黑衣人门则选择留在南国的往城里面。
墨哲和慕容修离开营帐的时候,墨哲小声的问慕容修:“慕容修,你根本就不打算再回来南国这里了吧?”
闻言,慕容修有些微微惊讶。
没想到墨哲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承认,反而道:“当然不是这样了,不过在交战的时候,情况的多变的,而且我也有可能会在偷袭中受伤或者死掉,也有可能在战争中,开辟了新的战线,又或者是你们墨家家族的长者能够获得南国公主们的芳心……”
闻言,墨哲微微蹙眉,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道:“我的伯父,已经丧妻好些年了。”
“啊,这我可不知道啊。”
不过,南国的皇帝便很快会知道了吧。
“慕容修,你真是个够恶劣的男人。”
“哦,是么。不过墨哲阁下难道还不满意我的作战战略吗?”
“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便不会加入了。”
墨哲微微眯起鹰一般的双眸,那双眸子在夜里闪着锐利的光芒。
他对将他赶出东国并污蔑他的东国议事会充满仇恨,决心要复仇。
“我不会满足于屈居边境。打下东海关,我要让南港的皇帝与议事会那帮人睡不安枕!”
墨哲那么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是慕容修第一次看到墨哲笑。
漩涡城。
冰玄霜和千飞译在千方百计的寻找能够治疗传染病的方法。
如果无法找到方法的话,那么他们其中一人就会被海盗女王杀死。
而且,追要紧的是,他们也不能让海盗们知道他们俩在合力解决这个难题,而且千飞译和冰玄霜不能碰面,于是交流成了大问题。
千飞译首先想出了一个办法,当冰玄霜离开雪国前往北国的时候,端木家族的伊思曾经在冰玄霜的身上施展过巫术,现在千飞译则将与伊思巫师使用相同的巫术,将巫术施展在阿宝的身上。
那种巫术会使得阿宝变得不显眼,让所有人几乎忘掉阿宝的存在,让欧大可船长和海盗女王不会再去追查阿宝的身份,阿宝现在就像是海盗的小孩一样,能够丝毫不引人注目的在漩涡城里自由走动。
冰玄霜尽可能的回想着当时释放百川兽巫术的咒文,并透过阿宝传递给千飞译,巫术咒文则由千飞译来分析。
冰玄霜心想,必须得想出离开漩涡城的办法。
可是很快的,她便发现,漩涡城的这块土地是由三条大河所围绕的中央沙洲,沙洲以南有大半土地都是森林,被称为木材森林。
从涡见城稍微步行一段路,就会来到森林边缘,再往前就是盐水浸润的沙地,只要想踏上去,双脚都会陷进沙里寸步难行。
尽管退潮的时候看得见水底的沙床,涨潮时却只能看见树木漂浮在海上的样子。
漩涡城和海盗们的部落围绕着沙洲北边的河湾建立,利用与木材森林之间的一小块土地来耕种。他们没有饲养家畜,因为沙地上顶多只能种植芋类的作物,长不出能供给牛羊食用的牧草。
海盗们除了搭船就是走路,所以也没有饲养马匹。
要成功逃离这里,只能选择进入木材森林或从河湾搭船离开。
但是,如果要通过木材森林逃走的话,那么就必须得乘坐小船。
因为木材森林周围,都是水。
可是眼下比较麻烦的是,他们没有船。
只要没有船,便无法离开这座沙洲。
沙洲上面很缺淡水,漩涡城所在的海岬后方,有一道从岩石场涌出的淡水,但它充满着泥泞臭味。就算要挖井,在淡水涌出之前潮水就会渗进来,根本挖不得。
但是,现在在河湾正面能见到的那座岩石岛上,却有着甘美的涌泉。
海盗女王寒檀常会派人搭小舟前去取水。
那么小的一座岛竟能涌出这么大量的清水,实在非常稀罕。
那个有大量淡水的岛被称为鲸鱼岛,主要是因为岛的形类似鲸鱼浮出海面喷水的样子。
鲸鱼岛位置偏僻,是漩涡城的海盗们很难到达轻易接近的地方。
而且还很危险。
要从瀑布水潭去取水的话,那么就必须做好死的觉悟,堵上性命,因此那里很受人敬畏。
每年都会出现意外事故,只要有船接近鲸鱼岛,那么就十有八九会撞上鲸鱼岛的岩石,侧翻,沉入河底。
因此,海盗们相信鲸鱼岛存在神秘的力量,那里的水能够为他们带来力量,所以他们称之为鲸鱼神岛。
海盗们称鲸鱼为神,,将鲸岛视为神的领域且相当崇敬。
小舟上都有鲸鱼雕刻,以守护航海的安全。
冰玄霜虽期待着能看到鲸鱼,但海盗猎捕鲸鱼已是非常久远之前的事,现在的海盗只将这视为传说而已。
冰玄霜不知道鲸鱼岛的全貌到底像不像是鲸鱼,但是当她从高塔上俯瞰漩涡海的时候,波浪时常会猛然卷起,气势凶猛,像是要吞没一切似的,她也就能理解为什么海盗会成会将鲸鱼岛奉若神明。
不过,也有一点令冰玄霜感到奇怪。
她只要正站在漩涡城的石塔上面,就仿佛脱离了命运的摆布一样,有种放松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和千飞译重逢的缘故吧。
尽管南夜战给她非配的任务让她心焦,但是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就好。
正是因为不管是前进或者后退,就无法马上马上办到,她的心情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因为这一切都不用自己来决定。
但是为了赛族的工匠们,为了阿宝,她不得不努力寻找逃跑的方法,她在海盗的部落里来回走动,以免自己怠惰。
阿宝后来发现,福齐等赛族工匠们被海盗安排在城堡一角做着冶铁的工作,冰玄霜也得知赛族的组长撒贝被欧大可船长的大副殴打所受的伤比想像中还严重,撒贝说他的视线变得很模糊。
“眼睛后方该不会是淤血严重吧?”千飞译一脸凝重的说道。
“如果不尽快治疗撒贝的眼睛的话,他的眼睛会出大问题的,说不定会失明,最好输送一些波动到撒贝的体内,让他那里的血液不会凝固,等待淤血自然排出……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冰玄霜这时候想起了在蒙族部落时,赤诃巫师曾使用像针一样细的管子,把血液从南夜战的伤口中引出来,于是她问了千飞译对此的意见。
千飞译道:“像像针一样的管子?我从未听过巫师会使用那样的东西来施展巫术,再说,总不能用针去刺撒贝的眼睛吧。”
听到千飞译那么说,冰玄霜有一丢丢失望。
“这样啊……那就由我去俘虏的宿舍,把波动送给他。”
尽管赛族跟冰玄霜都受到海盗们的监视,但一到了晚上冰玄霜就可以用隐身巫术离开高塔去见撒贝。
“早知道就不该听南将军的话,离开东国首都!”
撒贝用怒气试图掩饰变得脆弱的自己。
俘虏宿舍在塔的右侧悬崖边缘,漩涡海的怒涛打在海岬上的声音似乎总让他们夜不成眠,只有被迫从事看不见明天的劳动这点,与在东国首都时并没有分别。此外,就连火炉场的工匠都被迫打造水贼的斧头或锄头,严重伤害了赛族工匠们的自尊。
“不要紧,我会每天都来。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你一好,我们就逃离这里。”
“真的能尽快逃离这里吗?”
撒贝用怒气试图掩饰变得脆弱的自己。
俘虏宿舍在塔的右侧悬崖边缘,漩涡海的怒涛打在海岬上的声音似乎总让他们夜不成眠,只有被迫从事看不见明天的劳动这点,与在东国首都时并没有分别。此外,就连火炉场的工匠都被迫打造水贼的斧头或锄头,严重伤害了赛族工匠们的自尊。
“不要紧,我会每天都来。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你一好,我们就逃离这里。”
“真的能尽快逃离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