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战乱纷纷的时代,赤湖将军秦征帅兵攻打胡人。
“将军!胡人从南边攻过来了!南侧的军队快撑不住了!”一个小兵慌慌张张的从血腥四溅的战场中奔出来。“将军,我看还是放弃赤湖吧!”大国师欠揍的掺和道。“哐!”一声巨响,使周围的空气安静了几分,是秦将军的拳头挥向城墙,城墙的砖头都裂了几条缝隙。瞬间,小兵和大国师都吓得不敢说话。“东边军队的是不是快要胜利了?从东边派兵,到南边支援。”“是!”小兵火速冲下城墙。
赤湖城内一女子正在做一件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情——违抗男人。
“你一小女子就想打败我?”这个膘肥体壮的男人刚刚偷了人家的肉,正挑衅这一女子呢。“耿姑娘,还是算了吧!”摊主劝道。“怎么可能?我今天就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耿念摆出姿势,准备好好和这个男人打一打,没想到这个男人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耿念一绊、一提、一踩、一踹,男人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无聊!”耿念松手,“赶紧给钱,要么还肉!”这耿姑娘家功力吓得男人扔下肉拔腿就跑。他好像还不知道,这耿姑娘是戏班子出身,现在在镖局工作的酷女孩。
“征兵了!征兵了!”一个男孩跑街道大喊,随后就是军队的大班人马。
“林家——其长子林奕接旨!黄家——其长子、次子黄敏忠、黄敏义接旨……耿家——其父耿赢接旨!”“臣接旨!”耿赢跪在地上接受皇命。“秦将军!小女子家中没有年轻力壮的男子,家父从14岁就为国效力,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了20000多次,这一次能不能放过他?”耿念单膝跪在将军的宝马前,低着头恳求的说道。“这是皇命,赤湖的所有男丁都必须上战场!”秦将军居高临下那种蔑视的眼神让耿念感到很是讨厌,她真想把秦征踹下马!“将军,请您再通融通……”耿念想抓住机会,再一次恳求。“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将军打断了。耿念站起来,她不服气的对秦征说:“古有花木兰,今有我耿念,谁也没有说过女子不能上战场!”秦征怔住了,他没想到看起来这样柔弱的女子会有如此勇敢大胆的一面。“好!我等着你!”秦征饶有兴致的看着耿念,他的身体随着马前后有节奏的摆着,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耿念,并且挑衅的对耿念挑眉。
三日后,耿念来到新兵训练营。
“李文!”领头的陈毕点名道。
“到!”
“张乾坤!”
“到!”
“耿念!”
“到!”
“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毕抬头张望了一下,一下子就扫到了站在第一排瘦小的耿念。他这样毫不避讳的嘲笑新兵让耿念心生厌恶。
“小的是个女子!”耿念头顶烈雪强风,皱着眉不耐烦的说。
“你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秦将军默许小女子在战场杀敌!”
“我可不管!”陈毕拔出佩在腰间的长刀,冲上前就要砍下耿念的头颅。
耿念一眼就看出来了陈毕的破绽,侧身一躲,一脚就讲陈毕踹翻在地。
“好!”
“好!”
“好!”
此起彼伏的赞扬声让陈毕恼羞成怒,便拎起长刀胡乱抡向耿念,耿念又一个侧身一躲,拔出被擦的锃亮的佩剑,架在跪地的陈毕的脖子上。
“放肆!”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随之传来,“竟敢在军营大开杀戒!”
“嘭!”的一声,军营的新兵都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看人。耿念一回头,便看到了三日之前,当众为难她的丑恶面庞。
“秦将军。”耿念无奈,只好先拜见秦征将军。
“秦将军!这个女人假扮男人,马上就要杀了我呀!”陈毕趴在雪地上,双腿已经被吓软了,裤裆下还多了一些发骚的液体。
“连女人都打不过?!”秦征将军用洪亮而自信的嗓音说道,“你干脆不要干这个领头的了!从即刻起,耿念为新兵训练营领头人!陈毕……到边关修筑长城!”
“可是…可是…她是个女人啊!怎么,怎么能……”陈毕还在争取。
“这是皇帝的命令,你敢违抗圣旨吗?”秦征的手下,姬珩宇说道。
原来,皇帝梦萬是耿念的亲舅舅,只是耿赢作为皇帝的小叔子,立下赫赫战功,收下皇帝的奖赏,便不好再多走后门。如今,皇帝见到自己的外甥女如此孝敬父亲,也让他万分感慨,同意了耿念参军的举动。
晚上,李大山升起篝火,跑到耿念身边说:“头儿,你为啥要参军啊?”
耿念撇了一眼李大山圆润的肚子,捅一刀好像就要流油;用满脸的胡茬就能扎死几个敌人。只是李大山的草鞋……已经漏脚趾了。
“头儿,俺看你今天打陈毕的时候特别帅!”李大山腮帮子的肉稍微颤了颤,并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话说回来,头儿,你是不是觉得俺当不了兵?”李大山低着头,看向自己破洞的草鞋和漏出来的脚趾。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耿念认真的看着李大山,她眼睛里篝火熊熊燃起的倒影,在李大山眼中是别样的风景。
“俺从小生了一种怪病,那场病之后,俺就从瘦骨如柴变成了胖的像只猪的样子,村里的人对俺一阵唾弃,从那以后俺也干不了任何重活,是村里人口中的’黄花大闺女’,再怎么心大俺也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于是俺决定参军,哈哈哈,俺爹娘都觉得俺不行……”越说到后面,李大山就越只能苦笑。
“人生是你自己的,要怎么生活,你自己来定!”耿念抬头看着漫天星辰,“这是秦征告诉我的。”
“头儿,你和秦将军有什么故事啊?”李猛(蚱蜢)说道。王晓东(东哥)、林远(猴子)、常建(麻雀)也跟来了,这几个平时都是李大山(胖子)的好朋友。
“好吧,那我就说说:”耿念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之中,“8年前,我9岁,因为是个小女子,所以被一群街边混混欺负,正好遇到了正在学习驾马的秦征,那年他13岁。他个子也不是很高,瘦瘦的,面颊洁白如玉,与那时灰头土脸的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挡在我身前,青丝直垂腰间,半扎起的发髻,几丝碎发随风飘荡,他好像一束光照耀在我的面庞。少年意气风发,眼里充满了桀骜不驯,说:’我叫秦征,今年13岁,是个侠客!我爹说,人生是你自己的,要怎么生活,你自己来定!’说完,他便驾马匆匆离去,我一直在寻找秦征,没想到在两年前他成为了皇上亲兵营的统帅。好巧不巧的,在三日之前,我们8年后的再次相遇,竟是我要参军。”
“哦~”蚱蜢说,“那是秦将军对你说完那些话,头儿就开始习武了!”
“算是吧,也是为了防身嘛,哈哈。”耿念这甜甜一笑,把几人的内心的融化了。
“这么说,头儿,你今年才17岁!”猴子惊讶的说。
“对。”
“这么小?!”疑问中又带些不屑的语气从耿念背后传出,几人一看竟是秦征将军!便拔腿就跑,一溜烟的回帐篷睡觉了。
秦征坐在耿念身边,“你朋友跑了!”
“他们……还不是我朋友。”
“别这么说,他们会伤心的。皇帝下达命令,明日拂晓我们启程,把玉龙河一举拿下!”
“明日那么重要,秦将军还是回去休息吧。”
“别假惺惺的,你背后直呼我大名我都听见了。”
“哦,秦征。”
秦征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名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今年才17岁,正是嫁人的年纪,怎么想着进入沙场杀敌呢?”
“从小,我爹就让我习武,直到那天遇到你,我才知道习武的真正意义不是保护自己,而是保护他人。所以我努力习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效国家。”
“说得好!”躲在灌木丛后的李大山几人忍不住鼓起掌来。这把耿念和秦征将军都弄蒙了,“你们是精力很充沛吗?一人500蹲起现在开始,蹲不完不许睡觉!”耿念一声令下,没有一个人敢不听命令。
“你这行啊!还挺有威严的,赶快休息吧,明日有大工程要干呢!”秦征将军拍拍耿念的肩膀,正在做蹲起的几人眼睛都看直了。
“还不快去睡觉!”耿念一吼,几个人一下子就跑没了影儿。
拂晓,耿念带着新兵营的战士们迎来他们的第一场战争。
“呜~”醇厚有力的号角声贯彻整个战场。“冲呀!”一声声口号掷地有声,猴子在几人中率先杀死一个敌人。
“猴子!可以啊!”李大山说,“看俺的!”李大山一刀劈下在猴子林远身旁准备偷袭的敌人,敌人的鲜血淌在沙土,形成了一朵绚丽的曼陀罗花。“我也杀了一个!”蚱蜢李猛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小心!”麻雀常建麻利的砍了东哥身后的敌人,“谢谢。”东哥说。
很快,这场战役以我方胜利而结束。
“头儿,你杀了几个?”胖子李大山等人跟在耿念身后,像一堆狗皮膏药粘在一起。
“数不清了,喏,四个俘虏。”耿念随便的撇了一眼后面被押的四个废物,“下午教你们射弩箭。”
“哇!头儿要亲自交俺们射弩箭!”李大山的双眼发出了熠熠生辉的星光。
“很期待吗?”身后再一次出现的令人背后发毛的秦征的声音。
“没没没,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猴子林远赶紧带着几人跑路。
“你看那几个没出息的。”秦征将军走到耿念身边道。
“他们……”耿念犹豫了一下,“你受伤了?”她轻抚秦征将军的左肩,冒出滋滋鲜红的血液。
“嗯,被他们一箭射伤的。”
“很疼吧。”
“额……很疼啊啊啊啊啊啊啊!”秦征将军装作一副很娇弱的模样。
“别装那一副死样子。”耿念嫌弃的撇了一眼秦征将军。
“我说头儿,军营里一群大男人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秦征将军也叫起来了“头儿”。
“他们还都很关照我,秦大将军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吧。”
秦征将军低头一看,双脚踩在混着血的泥泞中,看来他真的要好好管管他自己了。
下午,耿念说到做到教几人射弓弩。
“用弩:胖子、东哥。用弓:猴子、蚱蜢、麻雀。没有问题吧!”耿念安排的井井有条。
“头儿安排的,我们都听。”胖子李大山积极响应。
“用弩要接受很强的后坐力,一定要让重心靠前,脚趾要抓地!”耿念讲说着用弩的方法,“你们看,弩是靠皮筋射箭的,用之前一定要检查皮筋的松紧,瞄准即可发箭。”
“用弓一定要训练臂力,因为你们相比胖子和东哥较为瘦小,所以带着大弓会更加灵巧。”耿念在三人身后渡步道,“弓一定要拉满,与弩一样,用弓之前要好好检查皮筋,而且胸腔要展开,后背相应发力,双腿收紧,瞄准,执行任务时要小心,不能被发现,然后一击毙命!”
“头儿,你好厉害啊!”胖子李大山不禁鼓起掌来。
“别拍马屁,赶紧练!”秦征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脸贱样儿让耿念很是厌烦。
“我说秦将军,我训练新兵呢,您来捣什么乱啊!”耿念一脸嫌弃,弯着腰戳戳秦征的盔甲。
“我这是来帮你好吧!”秦征的面颊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劝你还是说到做到。”耿念转过头继续纠正猴子林远的动作。
见耿念贴身教别的男人动作,秦征气的脸都发绿了!他一把抱走耿念,亲自纠正大家的动作。
“秦征!你有毒吧!”耿念站在略远的地方,恨不得一脚踹在秦征的屁股上。
“男女授受不亲!某些人不要贴着其他男人!”秦征一边摆着胖子李大山的手腕,加紧了力量,一边嫌弃的说。
晚上,几人围在篝火边,烤鱼的香气四溢。
“我说头儿,秦将军是不是喜欢你啊?”蚱蜢李猛一边吃着烫嘴的鱼,一边问道。
“某些人不要贴着其他男人。”麻雀常建学着秦征的口吻。
“滚。”耿念冷冷的话让冰天雪地的冰城更加雪上加霜。几人瑟瑟发抖,带着烤鱼跑到了别的篝火旁。
“那人还真是有病!”耿念抱怨道。
“哪个人?”秦征在一起出现在了耿念身后。
“我说您能不能别天天鬼鬼祟祟的。”耿念回头道。
“那不是为了看看你吗?”秦征坐下来,“你说有病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呀?”
“是。”
“你太冷漠了吧!”
“对。”
又一个黎明,耿念觉得秦征不应该防守。
“这正是咱们反击的好机会,怎么能防守呢?”耿念在秦征的房间里振振有词。
“你不懂,我们调虎离山,才能完成偷袭!”秦征反驳道。
“我怎么不懂,这些都是我爹教我的!”
“我们偷袭才能把对面的老大——辞贵水拿下!这会比直接进攻更加高效!”秦征解释道。
“这……嗯……也是。”耿念一边赞同他的观点,一边不屑道,“没想到你还能想出这样的好法子。”
秦征的战略才能确实比耿赢要强得多,所以耿赢教给耿念的知识也一定不及秦征。
秦征摆摆手,“一会儿你能不能带着他们到河谷埋伏,相信我!”
“哼!”耿念有些不服气,但还是答应了,“好吧!”
半个时辰后,耿念听命带着几人到河谷埋伏,不幸的是,因为林远在冰雪融化中失足摔倒,所以他们被敌军发现。男人们作为俘虏,囚禁在牢笼中;而耿念就没那么好过了,受尽凌辱与折磨,腿上无数道触目惊心的刀口,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啊!
等秦征率兵打进敌军内部,前来营救兄弟们时,也看到了在牢房中衣衫不整的耿念。她嘴唇冻得发紫,浑身像死人一样的惨白,身下还有一大摊已经干了的血迹。这一幕幕就像一根根针,插入秦征将军的心脏上。他将自己的披风披在耿念身上,几年都哭不了一次的汉子,竟像弱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可是现实不是童话,温热的泪水叫不醒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秦征将军怀中抱着耿念,带着出牢笼的几人一起,他们找到自己的良马,迅速上马,飞奔回营地。
“是我没有保护好头儿!头儿,你快醒醒吧!”王晓东自责的留下了泪水。
“每天,头儿的牢房里都会传来男人兴奋的叫声,和……和头儿的……惨叫声!我一定宰了那帮混蛋!”常建哭喊出了这些事情,自制与痛苦涌上心头。
“头儿每天都会受伤,刀砍、铁烙、撕咬……头儿,我们对不起你啊!”李猛自责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后悔当时没有保护好耿念,让她一起被俘虏……
“如果不是我摔倒,大家就不会被囚禁,头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敌军城内也不会留有那么多兄弟的尸首……头儿!你快醒醒啊!”林远撕心裂肺的哭喊,自责的话已经说尽了。
“头儿,你一定要挺过来!我们还要一起吃烤鱼!我们……还需要你啊头儿!”李大山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相比几人的哭喊,秦征已经没有力气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泪水在刺骨的北风中凝结成了冰霜,如晶莹的白水晶镶嵌在通话的脸颊上。他恨不得飞回军营,内心后悔着不应该派她出这次的任务,不应该让她自己行动,不应该离开她……
回到了军营,秦征立刻大喊:“郎中!有没有会看病的郎中!”几人也不约而同的离开分头寻找郎中。
“秦将军!先把耿姑娘带会房内吧!烤烤火炉,或许耿姑娘还有一线生机。”一个郎中不紧不慢的拎起自己的木箱,朝着四处张望的秦征将军走来。
到了屋内,秦征将军立刻生起炉子,李大山几人有的烧水,有的换毛巾,忙忙碌碌屋内屋外总是有人。
“耿姑娘,这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受到惊吓、冰天雪地和受伤,才奄奄一息的。我回去为耿姑娘开些方子,明日派人送来。这期间一定要让耿姑娘保持温暖,一定要有人看守,有什么状况就去三街的善忠堂找我。老夫先走了。”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耿念我来看着。”秦征对正在忙碌的几人说道。
“这怎么行!头儿受伤我们都有责任,要照顾,我们一起照顾!”李大山拍拍胸脯接着为耿念换毛巾。
“对呀,头儿都是因为我……”林远端着水盆子,依旧在抽泣。
“别说了,我们大家都有错,都没保护好头儿。”王晓东打断了林远。
“对啊,大山说的对,这是我们一起的责任。”常建和李猛也发话了。
“那就辛苦大家了……”秦征还是无法走出来,他坐在床边,将头埋进身体里,用手不停的抓自己的头发,甚至用刀将自己的手臂划的血肉模糊,“耿念……我对不起……对不起你啊!你要活着!一点要活着啊!”秦征小声的念叨着。几人相视无言,只是用关心的眼神默默的“照料”秦征将军。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半夜,耿念突然在梦中大喊。熟睡的大家被惊醒,急忙跑来照顾耿念。当然,除了秦征。他从回来到现在,眼睛都没合上一次。
“耿念!我在这儿!”
“头儿!”
“头儿啊……”
“头儿!”
“我们在这儿!”
耿念浑身直冒冷汗,“快去找郎中!”秦征紧握耿念的手,大喊道。
很快,郎中来了:“耿姑娘是有了心理阴影,受欺辱的场景一次次的浮现在她眼前。你们要做的只有保护,和耿姑娘醒来之后的开导。”
过了一会儿,耿念就醒了。
秦征冲过去抱着耿念流泪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头儿!你终于醒了!”几人哭啼,也算是喜极而泣罢。
“耿念!你……”秦征犹豫该如何开口。
“我……没事,你看我都醒了……”耿念像个小傻子一样,笑了起来。这一幕看的大家更是心疼,都背过身去,暗自垂泪。而秦征深感自责,冲上前抱紧耿念,生怕耿念会再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耿念少见的脾气好,竟然回抱了正在抽泣的秦征。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都不许哭!明天还有任务呢,快回去睡觉吧!”耿念像从前一样让几人回去睡觉,但是大家都没有听命,都想陪在他们的头儿的身边。
见大家都没行动,秦征将军便说:“明天拂晓就要开战,快去休息!这是命令!”就算听到军令,几人也没有要走的样子。耿念缩回被子里说:“我要睡了,你们几个想要睡在地板上吗?”听到这话,几人才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出去。耿念让秦征也出去,她需要自己消化这样的经历。
秦征一出门,便发现几人竟还待在门口,王晓东靠在不远处的枯树上,仰天长叹;常建、李猛、林远三人在不停的来回走动;李大山则蹲在王晓东身侧,低头若有所思。几人见秦征出来了,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秦征。
“耿念需要自己缓一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秦征用陈述句的语气问道。
“我们肯定是不放心头儿的……”林远欲言又止。
“都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你们……”
“还是都守着吧,互相有个照应。”平时少言语的王晓东说道。
“秦将军,您回吧,明天您还要带兵打仗……”李大山乌黑的眸子里闪出被泪水浸泡过的光芒。
“发生这种事情,我就算回去也睡不好觉,还不如跟你们一起在这守着。”
冬日的冰城寒风吹的刺骨,然而秦征几人的心像在冰窖里冻了许久,结下了一层薄薄的霜。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几人的眼球布满血丝,秦征的眼睛则哭的红肿。他拍亲兵营的二把手带队杀敌,自己则已身体不适的理由待在耿念的房间外。
房间内的耿念也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她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些禽兽一个个向她扑来,本是冰冷的季节,耿念身上的衣物被她的冷汗浸湿。发梢都在滴滴答答的垂落汗水,枕边被她的泪水阴湿了一大片。她勉强整理好自己,准备上战场,一出门便看到六个大男人都站在外面。
“你们这是……一晚上没睡啊……”耿念表情有些惊讶。
“回屋休息吧。”秦征说。
“秦征!你为什么没去前线?你是皇上亲兵营的统领诶!你们不至于为了我这一点小事就搅乱自己的生活!”耿念也很愧疚,但是她看到在自己面前的人还是很暖心的。
“回屋休息吧。”秦征重复了一遍。
“你们几个一起进来吧!”耿念既有些无奈,又对这帮人很是感动。
几个人很听话的跟在耿念身后。
进到屋子里,耿念擦了擦秦征脸庞还未干的泪水。
“你们几个下次别再这样了,你们参军是来报效国家的,不是来讲人情世故,哭哭啼啼的,知道吗?”耿念还在不停的教育着他们。
“头儿,我们……对不起你……”王晓东实在没忍住,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在战场,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不必太在意,不必太放在心上,但是要记住这样的教训!”耿念还是在不停的安慰着这几个大男人,而她自己也有着难以被揭露的疤痕。
午饭的点儿过去了,耿念正蜷缩在床上,让自己尽量不要想到那些场景。可是她越不想在意,那些场面就不停的在她脑海中演绎。最终,这个午觉还是没有睡下去。
几个男人被耿念打发走了,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晚上,耿念发了高烧,这六个男人是对她寸步不离。
“行了,我自己可以的,至于你们这么大动干戈的吗!”耿念想自己一个人待着,然而却遭到了他们的反驳。
“这可不行,你是我们的头儿,你病倒了,我们几个怎么办呢!”一向油嘴滑舌的李大山依旧冒了出头。
“得了吧,你们在我面前心里烦躁,赶紧回!”耿念是真的不想见到天天跟着她的几人了。自己一个人静静怎么这么困难!耿念心想。
秦征看出来耿念的想法,便先带头出去了。
耿念不断回想着那个场景,她不晓得自己还应不应该活在阴影里;更不晓得自己要怎么面对未来的自己。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冷似铁”的被褥中掩面哭泣。秦征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她身旁,他轻轻搂着她,想尽自己所能给耿念依靠。
“我是不是……不干净了……”耿念话语中带着哽咽的问秦征。
听到这个问题,秦征早已泪流成河,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人糟践、践踏,他当然是心都要碎了。“怎么会。”秦征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沙哑,他抱紧了耿念。
留给这个黑夜的是无尽的沉默,不知他们能否成为坚韧的比翼鸟,展翅高飞;或许是吉祥的鸳鸯,平渡人生;亦或是孤傲的黑天鹅夫妇,清闲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