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拉弦声憔悴,内心的凄苦油然生。
文笔又嗫嚅,我梦见他冰冷的眼眸。
这是二零二零年十一月的尾巴,耳鸣作为背景音乐,催我陷入老家的榻上。他不知道忙着什么,我心郁结着一团哀凉,凑上他贫瘠的肩膀。
他静默着,于是我嘟哝出一句轻飘飘的“请拥抱我”,吞吐含糊,似有若无。他没有听清这骨髓滚动已久的话语,或许是因积郁太久而浑浊了,如我渺茫的眼神。
“你说什么。”冷冷,冷冷。
“抱。”我噬着泪说着。
窗外枯木摇晃,摇碎傍晚。一个发髻凌乱的年长者,他的父亲,有倜傥姥爷般的风度,看着我和他僵硬的暮。
“哎呦喂,娶的是媳妇还是小孩子。”他的父亲摇着扇子,摇着脑袋,青而苍的头发亦随他半卧着的身姿垂着。
我凝固了。此后我不敢光顾他的家乡,这里有压着我脊背的负重感,令我头常垂着,颈部常曲着。源于亘古猥琐前行的气质,不见天日似的。
我狼狈下了榻,混入市井,人摩肩接踵,那琐碎的幻音,是吆喝成云,是车胎作曲。
第四食堂,又遇他。依然岑寂的两个人的空间,被热闹食堂的空间包围着,挤压着,密度蹿升。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然后又是即将情断的悬崖,又双叒叕是了。随后的那几暮我忘记了,只依稀中感到灵魂冰冷,睁开眼已是上午九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