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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蛊的猜想

作品:金牛潭|作者:边境文叔|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4-29 07:03:58|下载:金牛潭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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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凌医师斜了我一眼,“我认为,你根本没有病!”

我认为凌医师的观点非常正确,我的的确确是没有病的。本来我已打定主意,如果他的看法跟我的主治医师不谋而合,我一定会扭头就走,然而这时我很乐意继续听下去。

“那么,是什么令我的细胞在不断的死亡呢?”

“你可听说过巫蛊?”凌医师试探也似的问道。

我可听说过巫蛊?我岂止听说过蛊,这么些天来,我可以说天天与蛊接触!

我略略点头,道:“您继续说。”

“我有理由相信,你一定是中了蛊。”

“可是,我听说中了蛊的人,再先进的仪器下也是看不出所以然来的。”

我这么说,只是让他多说一点,或者说是有意考考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了解蛊。

“是,迄今为止,世界上还没有一台机器能检测一个人是否中了蛊毒。”凌医师顿了一顿,继续道,“但是却不代表能检测出来的就不是中蛊。”

凌医师的话极其拗口,不好好捋捋,很难听明白。

“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凌医师见我沉默不语,补充道。

“我明白,就像翡翠是玉,玉却未必是翡翠。”我说道。

凌医师料不到我会这么去解读他的话,反倒呆了一呆,嘴里重复着我的这句话。试图区分开翡翠和玉的关系,以和他的表述作对比。很显然,他没有成功。

我心中觉得好笑,道:“行了,您还是继续吧。”

“哦,我说到哪里了?”

“能找出病灶的患者也有可能是中蛊。”

“对对,蛊之一物非常神秘,而且潜伏期比狂犬病毒更诡异,可以说是从瞬间到无限大。也就是说中毒之人,可能会立即毒发,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出现病症!”

我点了点头,看来凌医师对于蛊还是真的有过研究。

“那在您看来,蛊究竟是什么?”

我的问题其实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可能一万个人里,也未必找得出一个来完整的回答。

果然,原本侃侃而谈的凌医师立即沉默了起来,而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大约过了2分钟,他才缓慢地道:“我不知道。”

他的回答既在我的意料之内,又在我的意料之外。真正了解蛊的人,根本也是不能解释蛊为何物的,能解释的全是一知半解的人。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艰难地吐出声音来,像是一面在说,一面极力的在组织语言:“按说蛊其实应该只有173种,但是毒与毒之间又能相互融合、分离成新的毒。所以蛊的种类,可以是无穷无尽。”

我苦笑道:“让你弄清楚了蛊的种类又有什么用?对于病情根本毫无帮助。”

凌医师定定地看着我,缓慢地说道:“我研究了它十年了,虽然我不能确切的告诉你蛊是什么,但却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我在这十年中,曾多次走访云南苗人居住的地方,花极大的代价,搜集蛊毒。通过不断的观察发现,尽管毒的种类不同,但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都含有一种未知的真菌。”

我急道:“您的意思是说,所谓蛊只是真菌在作祟而引起的慢性病变么?”

凌医师转头看我,他的表情非常奇怪,让人捉摸不透。只见他看了一小会,竟苦笑了起来:“可能我看错了,你绝不该中蛊的。”

我完全楞住了,聊得好好的,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您什么意思?”

“你的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上来,蛊毒究竟是不是真菌感染,是不是驱除了这些有害的真菌,就能把人治好。你问的问题好比是:男人为什么是男人,把男人称为女人是不是可以!真菌在蛊中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因素,事实上除了真菌,它还包罗的物质太多太多。

“至于我为什么又要否认你中蛊,是因为我觉得你并非常人。从你的谈吐来看,你是有着非凡的意志的,这样的人很难中蛊。”

我大笑了起来,我懂医师的意思了。在有关的文献记载中,的确有这一说,说意志坚定的人,中蛊的几率是比其他人要低得多。

但我的脑细胞的确是在不断的死亡,那又怎么说?以医生的操守,断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

“您的意思是蛊其实不但有思想还极具智力了,如果遇到谋害不了的人,就会主动避让?”

“蛊当然不会有智慧,但是我认为苗人的祖先早已对人体内最神秘的内分泌,有着深刻的认知。”

“内分泌?”

“是,医学上早已证明它能够左右人的情绪,甚至于基因挂钩。反过来也说也成立,人的情绪也能影响着内分泌的变化。”

“您继续。”

我有点透不过气,我承认蛊是极其神秘的,但我不认为苗人对于人类的神经系统,分泌系统已然能够精确掌握。毕竟能够运用蛊毒的苗人大多生活在偏僻,不开化的地带,并且过着艰苦的生活。

就像我所认识的公母山苗人,他们那里甚至连电都没有!说他们能掌握内分泌学,那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了。

“而内分泌又可以促成维生素的生长和死亡,一旦发生紊乱,人必定会披靡不振,坠堕闭锉、气逆、气郁、心下胀满等等,这些不正是蛊毒发作后的现象吗?”

凌医师的话不好反驳,但我也不能全盘接受。毕竟他所罗列的只不过是几种蛊的毒发症状,而中了蛊后出现的情况,岂止这些?

为了尽快结束谈话,我只道:“那您认为蛊是不是有药可解?”

“一般来说,没有!即便是下蛊的人,也未必能配置解药。”医师想了想,继续道,“但是,我却有几种基本的排蛊办法。”

“愿闻其详。”

“办法有五:其一,巴豆十颗、豆豉半升配以斧底墨研磨成粉,在清晨时分以酒送服。

“其二,细砂、藜芦、雄黄、马目毒、莽草各取两克,捣碎,加蜜和为大豆大小的药丸,每日三颗,日内见效。

“其三,取生桔萎根汁一生,和以酱汁少许,一并温热服下,极灵。

“其四,五寸宽、一尺长的鼓皮;脚拇指大小的蔷薇根五寸,切碎;另加水一升、清酒三升,熬成一升服用,直到祛除蛊毒。

“最后一种,药材种类较多。有钮子七、草乌、刺黄连、独角莲、贝母、狼毒、黄芩、阿兰兰、虎骨,按比例与青稞面和成药丸,按1颗、3颗、5颗单数服用,每天一剂。视个人承受能力逐渐加量,直至有好转现象。”

说真的,医师说了那么多药材,我只认识其中几种,能不打断他,简直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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