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妈了个巴子,我要弄死他们!”穆同恨恨地说道。
我呆了一呆,我的内心是很愿意承认他是个二愣子的,却不料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呆了足有十秒,才问道:“你,是在哪里学的粗口?”
“电视上!”
电视上!?我苦笑不得,山上连电也没有,他们那里何曾有过电视机?
我没拆穿他,只是道:“好吧,你打算怎么弄死他们?”
穆同俨然地说道:“你得帮我,我的手受伤了。一会我将这只手电仍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跳出去干他娘的,我随后就来。”
“好,干他娘的。那手电仍了我应该怎么分辨他们的位置呢?”
我因为看不到穆同在哪里,所以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已经不说话,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方法不但行不通,还滑稽之极。不要忘了,中尉他们是带着夜视仪的。敌在暗我在明,贸然跳出去,只会当成活靶子。
当然,我还是有办法对付他们,只是完事后不知该怎么跟所长解释。然而这里渺无人烟,平日里怕是连活物也不多见,把他们杀了,也是只有天知地知……
我用手抹了抹脸,我要抹掉的不是汗水,而是我的杀心。我绝不是一个嗜杀之人,绝对不是!而且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论理由是什么,谁也没有资格去剥夺他人的性命。
我正在纠结之际,中尉回话了:“不,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探索,我们依旧为的是金牛潭的神技。”
“那你们要失望了,我这次要做的,跟金牛潭没有半点关系,也没有什么神技,我只是……”
我突然闭了嘴。因为我突然想到,巫术能使尸体赋有攻击性,那何尝不是一种神技。而且利用压胜之术为战斗工具的王朝权势不知道有多少,随便翻阅一本典籍就有记载。倘若这种力量被军队所有,被野心家操控,那无疑是一场浩劫!
所以,我不得不闭嘴。
“是什么?”中尉问道。
“这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听说这公母上上除了金牛神技,还住着一群神秘的族人,他们会制作一种了不起的药物。你们的国家资源太丰富了,区区这么一个小山城就蕴含了两个神秘力量。赵先生,你可有听闻吗?”中尉说道。
他说的是那样的轻松,可在我听来是那样的不舒服、愤怒,甚至感受到了话语间的威胁!如果让他们对苗蛊感兴趣,以他们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做法,山上的苗人必然要遭殃了。
“你给我住口!”我怒不可遏的说道。
人也站了起来,继续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想撒野就撒野么?”
其实我站起来非常危险,有种慷慨就义的感觉。因为我的举动会将我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只要轻轻一扣扳机,我断无不中弹之理。
但是我是一个骨子里固执的人,也在心底已经有了打算,要么他们弄死我,要么,是他们遭殃。
“撒野?不,要知道我们并没有恶意,否则没有谁能阻拦我们讲你射杀,是不是?”中尉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
没有谁能阻拦他们将我射杀?那是什么意思,是指他们分分钟可以将我杀死,却没有人能动他们分毫!而就在两天前,如果不是我放了他们一码,他们现在应该在监牢中度过。是什么给了他们自信,能这般的厚颜无耻?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一方面依照我的记忆,一方面我的眼睛已渐渐地适应了黑暗,能感觉到洞里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黑暗了。
只听“克勒”一声,接着中尉道:“站住,赵先生,在没有答应合作之前,我们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好。”
“怎么,你们不是有自信能杀死我?”我心中有些得意地说道。
一个人之所以害怕,之所以会受他人胁迫,是因为他怕死。像我这种死都不怕的人,他们又能奈我何呢?
当然,我也并非真的不怕,如果是白天,一定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的脸颊上全是汗!我只是希望,穆同的动作快一点,履行他那句话:我先出来干他娘的,他随后来!
“别再过来!”
中尉说完后骂了一句粗口。从声音判断,他们的位置离我已然不足十码。
我知道是时候了,随着我侧身一跳,七八声枪响接踵而来。然后,我感到了疼痛,脸上、脖子像被高速的沙子喷到的疼痛。但是这些疼痛都不及我其他地方,因为我在不停地翻滚,跳跃,十有八九全是撞到石头上,或者落到尖锐的石块上……
每一次,我都忍着疼痛继续翻滚着,不让自己处于静止状态。这样翻了多久,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计算,直到我的胸口有一种炽热的、撕裂的疼。
剧烈的痛感甚至使我腹中的一口气没有吐出来,人就昏了过去。
……
……
好平,凉的。
当我再度醒过来,身体再度有了触觉,就是上面的感觉。我趴在地上,脸贴着地,身下是平的。
我试图把眼睛睁开,可惜我失败了,我不能!
“我们又见面了,老朋友!”一个声音好近,好近,近到仿佛是我自己内心发出的声音。
“老朋友?”
“是的,我们见了无数次了。”那声音又道。
“嗯……”
好奇怪,我是在自问自答吗?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那样回答?我好像没有了思维,但却有触觉,也能感觉到自己非常的放松。
“你不要再试图睁开眼睛了,再放松点,你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受伤?”
“是的,足以让你全脑功能不可逆性的永久性停止。”
我很久没有听过这种表达方式了,死了就是死了,那声音说的好严谨:脑功能不可逆性的永久停止!
“你们……”
快问啊,问他们是谁。我一定想问的,而且急于问出口。可是有一种力量使我问不出来!就像做梦一样,有时候梦到了危险,拼命的告诉自己要跑,要逃,可惜脚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如今就是这种情况。
“我们是金牛使者。”那声音说得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