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最期望看到的就是郑航,在已知的线索里,他似乎是失踪了,但最新的情报如何,我们不得而知,或许彩凤的到来已经找到了他,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见到他。
如果发出这个声音来的是郑航,我未必会立即将他带离苗疆,远离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无论如何,知道他安然无恙那也是好的。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是事情,因为郑航不可能看到火光反而逃开。
我和宁武都听到了一组奇怪的音节,它让我们立即想到了几年前,我们在太空遨游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外星人。在我们没有戴上传译机进行沟通之前,我们听到的就是这种语言。
“是……德宗阿卡吗?”
我直接问明他的身份,由于我的心情极其激动,我以为我的声音是很大声的,后来才从宁武口中知道,其实我发出的声音很小。
那东西发着一些类似猴子的声音,接着又寂静了起来。正当我们以为自己的行为有些愚蠢之极,一个黑影,顿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身体本能的反应,使我们退后了几步,一颗心瞬间从胸口提到了嗓子眼。我们的手电筒没有被吓得掉下来,那已经证明我们的胆子是相当大的了,随着光线打在那东西的身上,我们又是吃了一惊。
因为光射在那东西的脸上(大概是脸吧,这是先入为主的一种感官,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身体最前端的,都会判定为头部),也许是太过刺眼,它举起了手,来挡住了脸。所以我们看到的情形就是浑身的毛发的东西,包括用来挡住光线的手,也是毛茸茸的一坨!
但它的身上还有别的东西,我也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只看到光在那不规整的物件上,发出微弱的荧光。
很快,我就从骇然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我看到了眼熟的东西,在它的另一只手的手上,戴着一只手环!
我的记忆力是极好的,而且我相信我一点也没有记错,当年我们见到的德宗阿卡手上,就是带着同款的手环。
可当时,我看到的手环是红色的,带着强烈的金属光泽,很具科技感,这时看到的,已经不是红色,最多只能说有些红斑。
即使如此,也足够识别出他的身份了。是以我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德宗阿卡也慢慢适应了光线,移开了手,一张好像被喷了厚厚一层油垢的脸和狮子一样的头颅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看到了他,他自然也看到了我们(本来是不行的,因为灯下黑现象,也许是他的眼部构造和地球人还是有区别的吧。我确定他能看清我们,是他所表露出来的神情。)
我不知道那是激动还是什么,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一边脸上的苹果肌,不但在发抖,还向眼睛挤去,相当地恐怖。
三个人就这么相互看了好一会,德宗阿卡才又发出了我们最开始见面时所用的语言。没有了传译机,我们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接着他一面说,还一面手舞足蹈。
两个许久没有见面的人,加上其中一个或许这段时间来过锝并不好,那么他们见面的时候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真的是你么?”还是“我找得你很辛苦”,又或者是“能够见到你真的太好了”能说的简直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猜的出来,所以在他一阵叽叽歪歪之后,我和宁武不约而同摇起了头来。
德宗阿卡见状,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指着他的手环。
而这时我却点头了,我的意思是,对,没有手环的翻译,我们无法听懂你的话。可是德宗阿卡的动作没有停止,仍然努力得指着手环,同时还发出怪声。
宁武向前走了一步,用电筒在手环上照了依照,那手环,断断续续的闪着光。宁武道:“他的意思是不是手环停止工作了?”
我感到宁武的猜测虽不完全正确,也不会离得远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手电筒的光能给手环充电,那么理论上太阳光也是可以的,何以还会停电呢?
“我们还是先回到宿营地,以免大家担心。”我道。
“也对。”宁武道。
说着,他拉起德宗阿卡的手,和我返回营地。开始德宗阿卡还说个不停,随着宁武加大了握力,才使他稍微明白我们的用意。
在快到篝火的时候,我示意他们停一停,由我先回去通报一声,不然这么一个怪物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恐怖会惹出不必要的恐慌。
“我回来了,”我一面走近火堆,一面道,“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骆燕就猛地站了起来,一副要爆发的样子:“武哥呢?”
“他没事,”这三个字要比我的手势有用得多,接着我道,“宁武会和德宗阿卡一起回来,他的样子……有些特别,不用害怕。”
这引得黄鼠狼也站了起来,一脸的怀疑道:“什么?他这么可能在苗疆?”
交代好了以后,我才叫了宁武过来。
除了我、宁武、黄鼠狼见过德宗阿卡,其他人都没有见过,雨梅也是从我的记述中,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不出我的所料,就算我预先给他们缓冲的时间,他们见到了德宗阿卡还是不由发出阵阵唏嘘。
“他的手环可以翻译我们的语言,不过现在好像是坏了还是没有电了,没有办法知道他说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宁武指着德宗阿卡的手环道。
德宗阿卡也点着头,然后也指了指宁武的电筒。
“他是不是想说,手环是可以用光来充电?”黄鼠狼突发奇想地道。
宁武瞪了他一眼:“你这种属于科幻电影看多了,光要是能充电,他的手环至于断电么?白天就可以自动充上。”
“能让他接下来给我看看么?”骆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