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又涉及到了秦风他们来到小镇的另一个目的,我之前也说了,要不是他们对我的态度有了更进一步的改善,他是不会告诉我这些的。”雨梅继续道,“自从他们在古籍当中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神秘族群,就开始关注他们……”
我打断道:“理由是什么呢?”
本来,我绝不会以为这两件事会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之间的人物关系,实在太难扯到一起去。
世上神秘族群多的是,为什么他们一知道有这个蒙萨族,就要去关注,如果当中没有理由,纯粹的是因为好奇的话,那就太苍白了。
雨梅想了一想,道:“这点我当时并没有问他,不过你要是非要问的话……那好像是和蒙萨族的历史有关,从秦风对我的描述中,与这个问题相关的好像是提到了什么神农裔……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神农裔?”
雨梅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看向我了。我只好苦笑着摇头。关于上古时期的族群,种类之繁多,有如天上的星星,而且因为距今年代实在太过久远,遗留下来可以作为考据的史书太少了。
甚至有的史书已然把那个时代的人物神话了,他们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过,那还难说得很。
雨梅口中的神农裔,顾名思义,应该就是指神农后裔。要弄明白神农后裔,首先得知道,神农是什么。所谓的神农,算是一个姓氏,实际上就是炎帝,是中国上古时期姜姓部落的首领尊称。
华人自称炎黄子孙,将炎帝与黄帝共同尊奉为中华民族人文初祖,成为中华民族团结、奋斗的精神动力。可以说,追溯到那么远的历史的话,其实连我们自己都算是神农后裔。
我之所以摇头,是因为那不是一个有效的信息。
“总之,他们关注蒙萨族,全因为这个神农裔的,因为他们世代守护着一个墓群,而秦风他们一直在寻找那个墓的所在。”雨梅道。
“这就明朗了,不过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墓,那会是一个什么墓?”我道。
郑航倒是会打蛇随棍上,道:“既然是神农后裔,那他们守护的自然就是炎帝的墓群啊,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嘲笑了他一番,道:“你真是会听风就是雨,我们现在所知的炎帝,都是从《国语·晋语》而来,《史记》和《晋书》上也有一些,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有没有听过,神农氏‘以姜水成’,葬于‘长沙茶乡之尾’?凡你有一点常识,就应该知道,炎帝陵墓在哪里。
“不过,人是应该要有怀疑精神的,我看炎帝黄帝在历史上有没有还为未可知。
“因为炎帝陵根本不是埋葬炎帝的陵墓,说来倒还和我的祖上有点关系,它是宋太祖乾德五年依据地方史上所记载的炎帝葬身之处而重建的。”
郑航听了我的话,还在硬撑:“那就是了,你也说那不是真正的炎帝寝陵,那自然就有真正的寝陵所在,也就是秦风他们要找的。”
我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向了雨梅,让她继续说下去。她道:“因为当时我只想知道关于我身世的一些东西,而秦风扯到的那些话题,既枯燥又乏味,而且他似乎也不是很想对我全盘说出。
“说一点不说一点,听得我是一点也不明白。
“我只知道,他们为了寻找那个古墓的关系,才知道十二天宫的,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他们也没有真正的见过纹身,只是知道十二天宫在巴拉河畔捡到了一个婴儿,她的脚踝上有这么一处纹身的。”
雨梅和秦风所带领的“穿山甲”一众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
雨梅一讲完,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无一例外地都在心中把已知的事情,做连线,从而知道整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很显然,雨梅提议要来北海玩,那也不是随意指名的,那大概也是秦风给的情报。所以一到涠洲岛,雨梅就首先发现了郑航和十二天宫的踪迹。
就目前而言,已知的是:一,在几年前,项官曾经打击过一次规模较大的盗墓行动,为首的正是秦风。
二,那次打击,并没有完全清扫穿山甲组织,他们藏匿了几年之后,又开始出了活动。
三,活动的内容就是为了寻找项官报复,再一个就是追查与蒙萨族相关的墓群。而在追查墓群所在之际,又引出了天宫门来。
四,巧合的事,郑航最近两年和苗人扯上了关系,而天宫门却要他接受“攀天梯”的考验,以获得迎娶苗女彩凤的资格。
五,另外,项官在回郑州的时候,交代我,要是有闲功夫,则希望我解读他留下的玉棺秘密。
讲真,我已经好久没有接触过这么复杂和极具变数的事情了,我在兴奋之余,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困难。
这些线索有如几团毛线,相互纠缠在一起,又没有看出一个明显的线头所在。
我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其他的都可以先缓一缓,唯独第四点,是必须先要解决的,因为,那是最要命的。
我轻咳了两声,以吸引雨梅和郑航的注意,然后道:“现在是这样,雨梅呢虽然认识了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罪犯。以我的观点呢,我认为有必要跟阿官说一声。”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因为我知道雨梅一定会为此出声,果然,她听了以后,立即直起了身子,我举起了手掌,解释道:“你不用紧张,我目前还不会这么做。
“他们对你没有恶意,而你也把他们当做朋友,但这并不能抹煞掉他们犯下的罪行,倘若哪天他们犯到了我的手里,我自然不就不能再讲情面了。”
雨梅叹了一口气:“原来,我还替你获得了那本证件感到开心,不过,现在我倒是希望,你从来也没有得到过。这样,你起码是想管,却也出师无名。”
我笑了一下:“看来你跟那帮专和古董打交道的人聊天,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成语是学了不少……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小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