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老牛,他见我一闪开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便伸手来到我的肩膀拍了一下,笑道:“你怎么呆在这里,再不上去,雨梅可要被灌醉了”
我“嘘”了一声,道:“听到了一些怪事,想了解一下。雨梅的酒量连我都摆不平,谁能灌醉她,那真是太阳从东边落下了。”
“怪事?我这里也会有怪事光顾么?”老牛道。
我念头一转,道:“那你又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好了,今晚再忙也不亲自操刀?”
“我不是要去厨房,一个伙计来告诉我,201有人要找我。”
老牛说着也不多跟我废话,就想拉开门进去。
我拉住了他,道:“如果是打听我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
老牛听了我的话,手仍握住门把,却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道:“如果是找你的,我自然知道怎么打发,可是订箱的是几个毛孩子,他们怎么可能是来找你的?”
接着又笑道:“你该不是没有喝酒开始醉了吧?”
“总之,你多留个心眼,我先上去了。”我道。
说完我就往楼上去了,在跨楼梯的时候我走得很慢。说实话,我要是老牛,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套他们的话。
我一方面想老牛爽快的承认了认识我,然后在决定是不是要带他们来见我;一方面又不想老牛承认,或者说承认了却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总之我的心中很是矛盾,既想知道那件怪事的详细情形,又不太想见到陌生人。
最好是在知道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再由我决定,是不是要见他们。
想着想着,我已经出了楼梯口,来到了301号间的门前。突然又闪出几条黑影,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拉进了包间内。
拉我的人是黄鼠狼和兵佬,他们动作奇快,兵佬更是抓着我的关节要害,一时间让我根本反抗不得,只好顺着他们。
“我说文叔,你的魂是不是丢在了路上,你在想办法捡回来?”黄鼠狼见了我的呆样后,笑道。
坐在沙发上的宁武道:“他这种样子,只要你跟他相处超过一个小时,就至少能能看到两三次,难道都是魂丢了,那魂也太好丢了。”
我很快恢复了常态,笑道:“你们这帮混蛋,听老牛说,你们在欺负我的雨梅?”
“嗯哼!我可以作证,你再不上来,恐怕就发生人间惨案了,还不知道这帮鬼怎么欺负你的雨梅呢!”
说这话的人不在我的视线内,声音是从我的后方点歌机那传过来的,但声音因为很有标识性,我一下就能听出来,他是什么人。
他的口气从来都是夸张居多,跟黄鼠狼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你的雨梅”这四个字中,特别强调了一下,那算是对我刚才的话的调侃。
“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惊喜道。
“我要是再不回来冒一下泡,恐怕你们不久就完全将我忘记了。”乐道。
“乐”也是我们几个人的同学之一,名字非常有意思,叫何乐,在幼时他的口头禅就是那句著名的“何乐而不为”。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常说那种话,会显得幼稚无比,后来就没有再听到他说了。
他们何家在小镇是非常吃得香的一个大家族。中越互市才刚开始建成,他们家就已经在做贸易生意,所以,生活条件非常优渥,曾经令我们都崇拜不已。因为但凡有什么高科技产品或者有趣的东西问世,他都第一时间拥有。
可是他为人极为随和、低调,一点也没有大少爷的脾气,而且性格开朗、幽默,所以人际的建立,在我们朋友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我说你们怎么坐到那里去了,你最近学会唱歌了?”我道。
“那有什么办法,你知道的,我又不会喝酒,想等你来讲故事,你却迟迟不上来。就派了你的雨梅,我要是在坐在她旁边,就危险了。”何乐道。
何乐不是太能喝酒,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想不到他还是没有学会喝酒。因为他家的生意很多都是他去谈下来的,饭局不可谓不多,但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生意,得在酒没有上桌之前谈完,否则就不要再谈。
“我现在来了,快过来。”我道。
“你迟到了那么酒,先自罚三五罐再说,让我吼两嗓子。”虽然何乐不善酒,但却非常能劝酒。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兵佬和黄鼠狼拉到酒桌边。
我跟兵佬道:“可以放手了,你想抓到什么时候?”
“我说老音,我听瘦狗说,你的功夫见长啊,这不是一直等你自己摆脱呢吗?”兵佬说。
“老音”指的是广西话的俗语,即拥有相同称呼的两个人便是彼此的“老音”,他除了“兵佬”这个外号,还有叫做“文仔”。
我们都是军人家属,不同的是,他后来真的去参军,进了炮兵营,不久才退伍回来,这就是他为什么有“兵佬”这个外号的原因。
他接受的是军营里比较规范的现代格斗训练,和我的学的武术不可同日而语,但要是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怕也是半斤对八两。
我笑道:“我担心你一会太激动,打坏了这里的****罐罐,害我没得喝。”
我才一坐下来,宁武便给我开了几罐啤酒,意思再明显也没有了。等我喝完了面前的几罐,宁武才道:“上次你们的事后来真的没有下文了么?”
“你看我不就懂了,有好玩的,我还闲得那么蛋疼,一天到晚到你公司喝茶?”黄鼠狼道。
“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倒是刚才……”
“对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你搞什么鬼了?”雨梅抢道。
我把在二楼中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黄鼠狼轻松的道:“你当全世界就你这里是边境,也只有你叫做文叔?”
全世界有多少个“边境文叔”我不想知道,但是他们找到了这里,再巧也没有那么个巧法,因为我听也没有听过,镇子上还有另一个文叔,也把自己遇到的奇人奇事以记事的手法写成小说的人。
我道:“等老牛上来,就什么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