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说话的人,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道:“说真的,那房子是不是你们烧的,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曝光,才将房子烧了?”
“你胡说什么!”我大声道。
第一个也道:“你的脑洞真是有够奇葩,他们舍得烧,你也不想想当时他们花了多少钱来请我们去修葺。”
说话时,楼廊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皮鞋声,我们立即转头去看,只见班主任带着两个警察装束的人,向我们走来。
那三个嚼舌根的人见状,立即退开了去,生怕被我连累。
班主任向我指了一指,那为首的警察便道:“你就是白靖?”
“我是。”
“我们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有关郊区一套房子被烧的事。”
我呆了一呆,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那房子真的被烧了。我本来脑子就乱,如今更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撞到了一起,是以我只是喃喃的道:“怎么可能……”
第二个警员道:“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道:“你们以为是我纵的火?”
为首的警员笑道:“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循例来了解一下。”
然后他看了看我的宿舍,这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道:“我们就在这谈吧。”
我们进了宿舍,第二个警员立即将门关上,又把窗帘拉上。
“据我们所知,这套房子是一个叫钱本立的,他在死前,将房子通过律师行转到了他的侄子,钱晋的名下,是不是这样?”为首的警员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钱晋堂叔的名字,是以我没有立即回答。
“你还不老老实实回答?你们两个人都是害群之马,如果这次取证,再证实事前跟你们有关,校方一定把你们赶出学校。”班主任道。
我有点哭笑不得,心想,貌似我很愿意在你这十七八流的大学待着似的。
我看也不看班主任,跟为首的警员道:“我不知道那房子原来的主人是不是叫钱本立,不过那房子的确是钱晋从他堂叔手里继承过来的。”
“房子被烧的时候,也就是昨晚的九点到凌晨一点钟,这段时间,你们在哪里?”
“在XXX夜总会喝酒。”我如实回答。
“好家伙,真是会享受,我半年的工资也不够在里面消费一个晚上。”第二个警员道。
为首的警员咳了一声,那警员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得当,便不敢再吭声。接下来全是为首的警员和我对话。
“就你们两个?”
“是,你不用问我有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证明,你只要到那里去查一下就可以知道我没有说谎,在结账买单的时候还是钱晋签的名。”我道。
“你不用急着辩解,该怎么查案,我们有数。”为首的警员一改常态,盯着我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去烧了那个房子?”
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卖房子的事没有别人知道,那么在警察的记录中,房子还是属于钱晋,或者说属于我们。就算是我和钱晋烧了房子,恐怕也不足以犯法。他竟当我是白痴还是断定了我就是心理素质不高肇事者,他这么一吓,我就会露马脚?
我也盯着他,一字一顿道:“警察叔叔,请问我有什么理由去烧那套房子?”
“理由?那真是太多了,你如果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那就是分赃不均!”
我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正要发作,那警员立即又道:“别激动,年轻人,我们得知钱晋继承了房子之后,就立即扬言要把房子分你一半,有没有这件事?”
“没错,所以,就算是我纵的火,那也是烧自己家的房子,恐怕现今的法律还没有一条规定这么做是犯法的。”我大声道。
“我几时说你犯了纵火罪了?”那警员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两圈,又道,“你的家境并不好,是以你为人缺乏自信。可是当你见到豪爽的钱晋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的时候,你就想方设法和他交上朋友。
“天真的钱晋当然不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在继承了房子后,立即大方地送你一半。可是,你并不满足,尤其是房子中竟然还留着大笔的现金。
“因此,你心生歹念,要杀了钱晋,而独吞那套大房子。”
我大笑了起来,那是放肆的大笑:“坦白说,我们国家有你这样智商的警员,那真是一件耻辱!”
“如果不是,你又何须动怒?”警员道。
“我笑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怒当然是受了你莫名的嫁祸!”我道,“我昨晚还在跟钱晋喝酒,我之所以人在这里,恐怕也是他送我回来的。你诬蔑我纵火不成,如今还想诬蔑我杀人?那么你是说钱晋死了,嗯?”
钱晋根本一点事也没有,最多也就喝多了,那警察竟然想诬蔑我杀了钱晋,那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到了极点了!
警员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坐到我对面的床上,道:“我们的确没有找到钱晋的尸体,严格说我们也没有找到他的活人。”
我惊愕道:“你什么意思?”
“他失踪了。”
“什么?”我突然感到身子有些发软,又不想坐下来,是以用手撑着床架。
“房子烧毁后,我们在现场找不到尸骸,就立即去了他市中心的家里调查。他的母亲说,昨天夜里凌晨才回来,匆匆忙忙收拾行李,说要去旅游。可是,我们查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出行的记录。”
我感到自己跌入了深不可测的谜团之中,钱晋怎么就突然离开本地了,而且事先一点也没有向我透露。难道说,是昨天的争论,竟使他认为我们间的友谊已不存在了,他的去留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说了?
我终于站不住了,颓然坐了下来,极其沮丧道:“火不是我们烧的,我也不可能杀了钱晋。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现在我需要冷静,请你们离开。”
班主任踏前了一步,不知道他想要跟我说什么,大概是叫我不要太放肆罢,可是那警员却向他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离开了宿舍。
我躺了下来,想了很久,但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通,当时我的心中,实在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