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停在墙边一动也不动,我和齐教授也不动,如是对视了3分钟还是5分钟,我算不出来,接着,影子突然朝我们招了招手。
我想它是在向齐教授招手,因为他和齐教授,是早就见过面的,可以说是“老朋友”了。
它招完了手,就退了回去,想必是又回到了楼上,貌似在指引我们上去。
我的感觉怪异莫名,我听过一些老人说的离奇事件,在诡异的环境中,如果有人向你招手,你一定不能跟着去,否则,就再也回不来了,那是鬼魅在招你的魂!
看到影子确实没有伤人的意思,也上了楼,我才肯松一口气。齐教授却没有立即跟上去,他一脸兴奋地看着我,笑眯眯地道:“白先生,既然你要放弃这房子,不如,以一个合理的价钱,转卖给我,你看如何?”
如果这房子真的是我的,那我一定不假思索,立即答应他。可是房子终究不是我的,我没有这个权利。正当我犹豫着是不是要马上飞车回去找钱晋商量的时候,钱晋的声音,及时的从门外传了进来:“我答应,只要不便宜过白菜,我们就卖了!”
齐教授当然目的不在于这房子,而是在于那黑影。当他提出要买这套房子时,我已隐隐有些懊悔,不应该太过表明我的恐惧,也懊悔于主动告诉他我们想要放弃这房子。不然就可以稳稳地赚他一笔。
可是,钱晋比我还不靠谱,竟然说什么比白菜价钱高就可以,真是见他的鬼了。
不等我向钱晋使眼色,齐教授已拍板,道:“一言为定。”
钱晋冲了过来,像是怕教授反悔似的,急道:“当然当然。”
齐教授道:“我自然不会给你太离谱的低价,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我买了房子之后,你们不能再来看我,而且发誓,不能跟第四个人提及这房子的事,更不能提及那影子。”
我和钱晋互望了一眼,点头道:“可以。”
钱晋补充着:“我们绝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人,否则我们也不必放弃这房子,倒不如找人来一起研究它。”
“嗯,我相信你。”齐教授看着钱晋说了一句,然后却转来看着我。
我立即道:“你放心,我还算是能守信的人。”
齐教授点了一下头,从他的西装内袋中,拿出了支票簿来,填上了数字:“我私人可以动用的资金不多,你们看这个价钱是不是能使你们满意。”
实际上,我和钱晋,根本就不想要那屋子的了,即便他没有来,我们也打算回来拿走了现金就再也不回来了,如今还白得了一笔钱,我们自然没有二话可说。
我们接过了支票,支票上的数字,也十分庞大,足够使我们不必再去书房取回那十几万现金,权当房子少卖了十几万而已!
对于房子,我们再没有其他留恋,便向齐教授告辞,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房子。
当我们走到花园时,我和钱晋都回了回头,看到齐教授正在以十分庄严缓慢的步伐,向内走去,看他的神情,像是在走向祭坛,准备赴死一般!
本来,这桩买卖,完全是齐教授自己提出来的,但是我仍然有他上了当的感觉,我的心竟一度替他感到委屈,所以我还是叫了起来:“教授,书房中还有好些现金,你可以直接取来用,另外厨房中屯了不少食物……”
“行了,你们快走,这房子是我的了,从现在开始,别再来打扰我!”齐教授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心里暗骂了几下,我好心提醒他,他却不给我好脸色,真是活该他吃亏!
“走吧,别理他了,今天一定踩对了屎,撞到财神了。”钱晋道。
“没错,他就是个傻子,”我拉着钱晋一面往外走,一面告诉他我和齐教授见面的经过,“你想,我都停在门口半天,他也不来见我,傻傻的在厅中等了我将近半个小时,也不敢上楼。”
我讲完之后,钱晋好一会不出声,然后跨上了摩托车,看着那房子,道:“你说,他这样上去,会不会出什么事?”
“出事也是他自找的,”我刚想上车,听见他这么说,停了下来,心里立即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不如我们先不离去,再等等看,万一他一会受不了,里面的现金我们一并拿走,岂不是更划算?”
“别傻了,他要是受不了,你还敢上去拿钱?而且如果他出了事,我们才离开,恐怕有嘴也说不清楚了!”钱晋道。
我想了一下,道:“糟了,我们把房子卖给他,什么凭证都没有,要是他出了事,警方依然会找到我们。”
钱晋也慌了:“那怎么办?”
我忙道:“我哪里知道,现在只好希望我的想法是在胡思乱想,他最好安然无事,长命百岁。”
钱晋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出声,我又道:“兴许是我想多了,你想,他根本一点也不害怕那个影子,而且是专门为了影子来的。他说的也不错,那影子,从来也没有对我们做出不利的事情,不是么?”
“那么,”钱晋瞪着眼道,“那老头子为甚么要买下这屋子?”
“那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么?他一定是要和那影子长期相处,以便研究出影子身上的秘密。”
钱晋喃喃道:“难道不是他吃亏了,而是我们?”
“嗯?”我没听清楚他的话。
“我是说,那影子是不是一件宝物,或者身上藏着什么宝藏?”钱晋道。
我想到了钱晋的堂叔最早买下那影子的动机,就是听说它是能够趋吉避凶的宝物,是以惊讶地问道:“宝物?”
“是啊,谁见到它,就是它的主人,可以命令它去做任何事情!”钱晋道。
我笑了起来:“对对,那是阿拉丁神灯,你有三个愿望,在那宝物上摩擦几下,立即就会跳出来一个影子,来满足你的要求。”
我刚刚也有这样的想法,这时却用来讽刺钱晋。
钱晋没有因为我的嘲笑而生气,只是道:“行了,别再说下去了。镜子,趁银行没有关门,我们去提钱,然后对半分,再找个会所喝他个痛快,一起把这件事给忘掉。”
我道:“算了,这屋子本来就是你的,如今卖了去,钱自然也都是你的。但是我好歹也替你跑了这一趟,你请我大喝一顿,就行。”
“别废话,上车!”
我跳上了车,俩人骑着摩托朝市里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