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露出了极其恐怖的神色,再也不管桑格玛和扎西,蜂拥地朝门口跑了出去。扎西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纠结地看着众人离开,又朝我看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弄掉了身上的绳子,站立起来,慢慢地逼近扎西,道:“你跑不掉了,快放了卓玛。”
“你不要再过来,不然我先杀了她!”他的阴谋已经败坏,脸上不再装着难过,将本色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我摊了摊手,苦笑道:“你杀好了,她根本不想活了,如果刚才不是我用天珠仍她,恐怕她已经死了。”
“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不同的是我手上有人质,也有武器,你认为你能对付我么?”
“还有我呢。”宁武站了起来道,“单凭我一个,就可以救了桑格玛还能制服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扎西仍然持着匕首的,他神情骇然,抓着匕首的手开始发起抖来,越来越抵近桑格玛的身体。有理由相信,把他逼急了,那匕首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她的脖子里!
“不过,只要你肯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把你放走。”我道。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天珠和草图放在我身上,引我来那曲?”
当他问我想知道什么的时候,他的神情开始较为缓和了些,我以为他会回答我的问题的,因为我的问题简单的很,用一个答案来换取自由,傻子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他听完了我的问题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道:“别妄想了,你根本奈何不了我,只要桑格玛在我手上,你们不敢乱动。这么美丽的女人你也喜欢是不是?”
我实在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什么东西构造而成,在这种时候,他还有脑路通向儿女私情而胡言乱语,搞得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才好。我略为呆了一呆,大喝一声道:“扎西,你杀了人!”
我如今的神情是威严的,语气的笃定的。不管他的内心的防线多么强悍,这时也应该仓惶不安。
可是扎西的反应还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无所谓,哪怕鱼死网破的表情,不但不惊恐,反而显得有些兴奋道:“你听外面的枪声,那不是手枪的声音,至少是五六把速射机枪不停地扫射的结果,没有人能离开了,都要死……哈哈,都要死!”
“我出去看看。”宁武说着,就要朝门口走去,那也是扎西的方向。
“你别过来!”扎西喊道。
“滚开!”他大声,宁武更大声,“要弄死你十码内就可以,用得着靠近你?”
他一面说,一面往外走,根本不理会扎西。扎西哪里见过这么虎的人,根本没有把他和挟持的人质放在眼里,只好挪到一边,让宁武出去。
“你看到了?我们要弄死你,很容易,要不是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你这时已经死了,不用等机枪扫射。”我道。
“你不用吓我,等他们冲进来,全都得死。”
我简直要被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没有了耐性,真的想放弃得到答案。他不说,难道我还查不出来么?
我抱了抱拳,把骨头弄出声响来,然后飞快的从刀夹中摸出两柄飞刀,射向了木柱,两柄飞刀不偏不倚钉在了老混蛋头部上面仅仅一寸的位置。
可是奇怪的是,飞刀并没有没入很深,以我的臂力,断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
桑格玛受到惊吓尖叫了起来,从其他喇嘛跑掉以后,她一直目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父亲,任由扎西勒着,不想再挣扎。
扎西愣了一下,直到宁武推门进来,他才反应过来,急忙的搂着桑格玛又往石壁退了两步,以至于匕首刮到了桑格玛的脖子,留下一条浅浅的血印。
“外面什么情况?”我一见是他就问道。
“不知道,好像枪声已经停了。”宁武道。
“你不是出去看了,什么情况不知道?”
“这个洞是在地底的,这一层还有很多这样的洞,通道乱七八糟,上一层结构也差不多,不知道总共多少层,我担心迷路,就没有走多远。”宁武说道。
我不由又打量了一下洞穴,发现洞穴虽小,但一点也不觉得呼吸困难。而且我这时才留意到光源所在,那是在木柱之上,有着一只白色的小灯,一条管子沿着洞顶从灯的内部一直伸到外面。
那只灯也是要消耗氧气的,它是明火灯,相信能源就是通过管子输送进来,可能是某种可燃气体。
我朝宁武使了个眼色,道:“既然外面的枪声停了,我们也准备离开,你去把他们弄醒。”
“他刚才扇了我们几巴掌,就这么算了?”宁武配合道。
“算了,别再管他们死活。相信那帮持枪的人没有进来,是因为洞口隐藏得好的缘故,趁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便宜了你这王八蛋,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在去叫醒雨梅和黄鼠狼之前,宁武还不忘记放一放狠话。
扎西果然中计,趁我和宁武讲话间,推了一把桑格玛,极度狼狈地跑了出去。
被推开的桑格玛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提着裙摆想追上去。
但我没有让她那么做,我抓住了她的手,道:“别追了,外面很危险。”
我这么做其实不全然为她的安全着想,诚如宁武所说,这里的地形复杂,桑格玛既然能进来,相比是肯定熟路的,有她在总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闯要好得多。
“可是他杀了我阿爸,我即使杀不了他,也跟他同归于尽。”桑格玛道。
我叹了口气,道:“你放心,等出去以后,我会帮你把他抓回来让你处置。”
宁武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以作回应。
雨梅和黄鼠狼比想象中还难叫醒,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一人扛上一个,随桑格玛出洞。洞穴设置得比宁武说的还有复杂得多,因为以后又来过几次,所以这里先不作细表。
等我们出了洞,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与那光明之色有着强烈对比的是右前方的山坳之下,密密麻麻地躺着死尸,染红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