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雨梅手心又画了一个问号。
这次不用雨梅传达,他也知道我想问什么。说道:“是怎么个情况吗?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我们都兴奋无比,完全没有留意到你出了状况,直到我们看到了强尼冲了进来。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后来宁武收拾了他,我才知道他就是你说的强尼大老表。
“我靠,他的样子,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够讨厌的。
“可是我们当然没有理由怕,因为你的功夫我们是见识过的,佩服得不得了。再说你此前已经打赢过他一次,这次也一定没有问题……”
鉴于陈瑜的陈述水平,我断不能把他的原话完整的记录下来,因为他实在是过于啰嗦,所以我还是整理后再进行转述。
我的倒下和强尼的到来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最先发现我的是雨梅,她的尖叫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到我晕倒,陈瑜自然是慌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对抗强尼。
自然,强尼也发现我的状况,桀骜不驯地走了过来,看也不看陈瑜,径自问雨梅:“他怎么了?”
雨梅哪里还有心情理他?
强尼自知讨了没趣,又道:“只要你们不妨碍我,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否则……”
他对身边的喽啰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人立即控制住了陈瑜骆燕。
接着,他又摆摆手,示意他们把人放开,道:“走,我们下去。”
等强尼一干人跳进了墓道,陈瑜一下子瘫到了地上,道:“这下该如何是好?我们好不容易打开的墓穴,却白白替他人做了嫁妆。”
骆燕则跑到了我的身边,问雨梅:“文叔这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雨梅摇了摇头,道:“医生说他脑细胞在不断的死亡,倒是怀疑得了一个又长又难记的病症,我没有学过医,听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病。”
“我认为他根本不是得病,哪里有鬼他就去哪里,说不定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了什么魔障,”陈瑜一面说,一面心有不甘地往下层墓道看去,“哎,希望那帮混蛋踩中什么机关,尝尝我们中国老祖宗的厉害。”
说完只见身边闪出一道黑影,问道:“文叔这是怎么了?”
骆燕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宁武,脸一红,道:“武哥,你怎么来了?”
陈瑜闻声转过身来,立即喊道:“嘿嘿,先别废话,你赶紧下去,有一波坏人进主墓去了,再不去拦着他们什么都晚了。”
宁武没有理会陈瑜,因为这时雨梅也站了起来,问他:“你是宁武?”
宁武点点头道:“我是。”
“求你快救救文叔,我没有见过你,但是文叔经常提起你,说只要他有什么事,一定要设法与你联系上,说能救他的也就只有你了。”雨梅急道。
“文叔说得太夸张了,我能做的只有跑跑腿之类的,”他道,“他是被刚才下去的那帮人打伤的?”
雨梅道:“不是,他是得了怪病,医生一束手无策。那群人为首的叫强尼,说起来还是文叔的表亲,为的是文叔奶奶传下来的一件古物。”
“我想也是,论武功,我认为没有几个人能胜过他。得怪病就讲得通了,毕竟他就是一个怪人。”
雨梅想不到我大为赞扬的宁武竟然会说我是个怪人,不过不知所措的她自然也不便反驳,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宁武想了想,道:“既然是尾随文叔到这里,那他们和文叔的病情倒可能有些联系,我还是先去解决他们好了。”
“这就对了,他们踩中机关倒是活该,要是给古墓带来毁灭性的破坏,那就糟糕了。”陈瑜正儿八经地道。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骆燕怼了他一句,又朝宁武道,“你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宁武应了一声,向前一跃,跳入下层墓道,用陈瑜的原话讲,那是帅到掉渣的身法。
有宁武的出马,强尼那帮人自然是手到擒来。陈瑜和骆燕顺利进入墓室,获取玉枕。我听到了这里,也就知道了骆燕不在,宁武也不在的原因。
我和宁武的认识,到了今年刚好足足三十年。读过我前面几卷记述的朋友对于宁武这个人名绝不会陌生,但是每次都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表。
宁武可以说是人如其名,为人处世有些许武断,对武功的痴迷,只在我之上而不在我之下。我出门时总有的一个习惯,将一串鼓语录入电脑中,其实就是录给他听的。
他是我搬来镇上后第一个认识的人,以为我们两家当时都是做豆腐营生,而且同是古法制作,既是互有竞争,自然少不了争吵,我们俩就在摊下,看着两家的家长冷眼相对。
大人们吵他们的,我们却相安无事。
随着我们再大一点,不但进的是同一个班级,巧的是还做了彼此的同桌。久而久之,我们就发现了彼此的优点,爱好,最后成了最好的朋友。
宁武爱武,那是从小就是那样了。但凡有武打动作的连环画,书籍,电视剧最是能吸引他,白看不腻。
所以他的武功……其实也还行,主要是他为人慷慨豪气,如果生在古代,说不定真能成为一方大侠。
……
既然玉枕现在在陈瑜手里,那就好办多了。
我再次扣了扣雨梅的手心,写着:“枕!”
“你是问我们获得的玉枕在哪里是吗?”雨梅问道。
我写道:“是。”
“你正枕着它呢,不然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陪你?早研究去了。你可得赶紧给我起来,别再装睡,在线等,很着急的知道不?”陈瑜道。
我枕着玉枕?那是不是说,我能好转真的是它的功劳?如此说来,不但我有救,穆同也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