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工作还在继续。
起初,大家还相互出谋划策,提供自己想到的诗句。
雨梅在他们当中算是学历最低的了,只是因为对中国古文的爱好,又长时间的呆在书房中学习,所以她给的帮助更为有用。
最不济的就是陈瑜这个拥有多个学位头衔的考古学家。在他提供的诗句中竟然有一句是来自现代诗!
到了后来,一个个都不肯再靠近门锁,甚至到了看到文字就反胃的地步。
只有我还在坚持。
时值炎夏,沙漠的昼夜温差更是大的很,白天地面温度可以达到60度左右,十足像个大火炉。这时已经急降了四五十度,只有10度左右了。入夜以后还起了很大的风,得益于地下这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样的甬道,我们才免受风沙的骚扰。但可以清楚的听到阵阵如浪涛般的风声。
“要么你们点堆篝火?我这里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破解最后一行。”我建议道。
三个人蹲在墙角,看也不看我一眼。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因为在两个小时前,我已经全部诗句解过一次了,但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地下可以点明火吗?”雨梅问。
我向陈瑜望去:“这个要问你身边的专家了,他是我们当中唯一来过的人,这里面的空气成分是什么,他应该很清楚了。我认为应该没有问题,因为我们呆了这么久,如果空气质量不好,我们早能感受出来了。”
“就是能点,我们现在上哪里弄柴火去?”骆燕说道。
“我倒知道哪里有柴,”陈瑜抬起了头,朝我道,“可是你能加快点进度吗?”
说着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往我的右后方其中的一条墓道走去,我转身继续解题,先是逐行验证,时而近距离看细节,时而后退两步从宏观上寻找规律。
通过不断的反复检查,我发现这十二句诗几乎都有一个“千”字!不会这么巧吧?我心想。然后数了一数,竟有9个之多!
为什么是9个呢?9个‘千’字就是九千。既然是建文帝那就是万岁,应该有十个千才对。
我把眼光聚焦在没有千字的诗句上,看看有没有可能相出一句含“千”的诗。
我越想越觉得离成功不远了,拨动方箍的手也抖了起来,小心的转动着:风流建水翁承赞,樽酒论文千载同。
随着最后一个“同”字翻出,封门墙传出了类似轴承咬合分开的声音,接着一阵轻微的震动,圆盘上的两条巨龙缓缓分开,刻着“千”字的方格慢慢往回缩……
“快,快过我这里来。”我朝雨梅和骆燕喊道。
“这次是真的解出来了?”雨梅抓着我的手臂问。
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看得见,条件反射似的摇着头,只有天知道我是不是解对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玄机的确在那十个“千”字上。这是什么典故呢?难道建文帝后来还想在发展实力,再去对抗他的叔叔朱棣?以十“千”而对其“万”吗?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
只见这时陈瑜从我左边的一个墓道里急速跑出来。没的等我问他怎么会从那里出来,他又道:“你,解开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着,那些雕工精致花鸟人物、雕栏玉砌全部在慢慢粉碎变形,就像有一股强大的挤压力在碾压这堵墙。
不到一分钟,“轰”的一声,整面墙化成碎砂,坍塌下来。在那之后,是一扇墓门。这墓门跟外面的差别非常大,没有多余的修饰,给人端庄厚重的感觉。在门的顶端,仅仅做了一个半弧形的凹洞,又不像汉墓一样在上头放置石像,用以守墓。
墓门并不是与我们所在的地板持平,而是有着近四十公分高的门槛,或者说是底座。粉碎落下的沙石不多不少正好铺平了那个高度,让人难以置信。
陈瑜十分高兴我替他解决了一个难题,转身过来,举起五指,欲与我击掌。
我道:“你不是去找柴火去了,柴呢?”
“我一见天地都震动,我还不赶紧跑出来,哪里还管得了木柴?”陈瑜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说道。
“这才开始,又一个难题摆在面前,开来又要想办法开门了。”我道。
“是不是每个墓的开启都这么麻烦,你们做考古不嫌烦躁?”雨梅道。
“这已经是很简单了,”骆燕往我这里看了一样,又继续对雨梅道,“我们遇到的古墓,不但不是这种自毁封门墙,还有各种机关和防盗水银,使你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烦得很,烦得很。而且拿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能占为己有,都得替国家守着。所以我不做考古,转而研究不是地球的东西。”
陈瑜一面说着一面跑上前去。
考古自然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让历史活起来,让先人的文明得以重现。以我对陈瑜的了解,他也不是贪金爱富的人,也不是怕辛苦。只是他的性格如此,那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
“开始新一轮的工作吧,我的朋友们。”陈瑜拨开了脚下的沙土,向骆燕道,“把我的包丢过来给我。”
“你已知道开启大门的方法了?”我问
陈瑜打开他背包的前袋,拿出一根钢丝套环,这令我惊奇不已。看来他早已知道会用到这东西,所以把它放置在比较方便拿取的位置。
接着,他又取出一根锯片,道:“明墓,十有**是用圆石封闭墓门,看我表演吧。”
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明白了。我曾看过一篇关于万历皇帝墓的考古报道,上面说他的墓就是用石球闩的门。在门后设置一个凹槽,关门时石球就顺着凹槽滚到门边,顶住墓门。
陈瑜要做的就是用锯片将钢丝套送入墓道内,套出住石球底部,然后猛地拉动,使球体移动位置,从而打开墓门。
“你来,我在拉的时候,你得配合我的动作推门。”陈瑜对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来到门边,随着一声号子响起,他一扯,我一推,门便被我们打开来。一瞬间,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当然,味道并是很好。
“顶住,千万不要松劲。”陈瑜因为用力过度,滚下沙堆去,一爬起来也不拍衣服上的尘土,立即告诫道。
“你当我傻么?”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