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蹑手蹑脚,轻轻推开太守府正堂的大门,走了进去,又回身把门关好。室内漆黑无人,脚步移动中,觉得足下软绵绵的,吓了郭金一跳。手掌略微一张,掌心之中冒出不大的小电球。借着白灿灿的电光一看,才发现脚下铺着一张大红色的地毯。环顾屋内四周,虽没见到什么金银,却如泫渊所说,尽是一些珍玩摆件。不过大都体积很大,无法带走。环顾之时,郭金眼角余光见侧室之内的墙上,挂着一柄宝剑。剑鞘和剑柄之上,分别镶嵌着一颗宝石,被郭金掌中电光一映,光彩夺目,想来必不是凡品。
郭金收了,掌中电球。轻迈碎步进了卧室,把那柄宝剑拿下,抽出剑身的刹那,顿觉眼前寒光逼人。本来漆黑一片的侧室,仿佛只这一下便被照亮了。郭金心中,不仅暗暗的喝了一声采:“即便师父传给师妹的天雷剑,相比之下,也要相形见绌。真乃神兵。”
郭金,也不把剑归鞘,利用剑身,所散发的幽幽寒光,开始寻找财物。挂剑之处的下面便是一张颇大的书案。虽手翻了翻,见几乎都是来往公函,没什么用处。忽见案头有一紫红色的方形木匣。郭金把木匣打开,见一红色缎布的包裹。又把包裹取出,在手上掂了掂,瞬间大喜。直没笑出声来。连忙把缎布包裹和那柄宝剑放在案上,用双手把包裹打开。一四四方方的汉白大印。方形之上,雕有一只威猛古朴的玉虎,前爪按地,虎头啸天。郭金连忙,去看印底:“范阳郡守行印”六字。随即手忙脚乱的,把那缎布塞回木匣,再把大印揣入怀中。
郭金把那柄神兵的剑鞘别在腰上,右手持剑,左手捂着怀中的太守印,黑暗之中徒自傻笑起来:“嘿嘿,这等处理公务的东西自然是在正堂,师弟还去别处去寻,当真也有失算的时候。”
离郭金只有一墙之隔的泫渊,抬手,缓慢的打开向上开启的窗户。站起身来,准备跃窗而入,闻到室内芳香四溢,仔细一看,原来窗下有一长案,长案之上摆着一盆不知名的花卉。泫渊隔窗,把那盆植物,向旁轻轻的挪了挪。便迈腿踩着那长案,跨窗进了太守的卧室。从长案之上轻跃而下,回身把窗户一关,更觉的香味扑鼻,回身看了看那盆植物,心中纳闷:“不知这花什么品种,怎的如此芳香?如若不是举着花盆太过不方便,一定把这盆花偷了出去,送与倩儿。
泫渊在黑暗之中依次打开立在墙边的柜子,虽有些金银,也不见太多值钱的物品。把那些金银揣入怀中后,遂向内室走去。黑暗之中隐隐见到内室床幔,床幔之旁有一镜台。泫渊悄声打开镜台之上的盒子,发现无数名贵首饰、珍珠项链、翡翠手镯、金银戒指。泫渊张开不大的手掌,狠狠的抓了一大把入怀,此时的他,恨不得与郭金交换手掌。而后又打开身后的衣柜,黑暗之中伸手一摸,满是衣物。又蹲下身子,向衣柜下层摸去,想看有没有木盒,暗格之类。泫渊这一蹲下身来,才发觉这些衣物之上多有香气,仔细一瞧,才发现尽是些女子衣物,连一件男人衣物都没有。泫渊差异,原来是进入到女眷闺房了,正自纳闷,如此规模的太守府邸,女眷闺房为何会在正堂屋后顺序排列?
忽的床幔之中传来一女子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珠儿,是你吗?你在做什么?”
黑暗之中,泫渊隐约看到床幔晃动,心中大急,顾不得其他,向前连忙跨出两步,准备从正门出去。刚要打开门闩,便听到后面,有利刃出鞘的声音。泫渊连忙撒开已经按到门闩的双手,回身接战。
在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瞧见利刃寒光,耳中仔细辨别,那兵刃的破空之声从何处传来,再行躲闪。情况危急之中,竟一时无法还击。泫渊思忖,如用魔族法术,太过霸道,说不定会把整间卧室顶飞。雷霆居功法,又太过耀眼,怕对方看清自己面貌。被对方兵刃寒光映射着,只能隐约看出,对方右手持剑,左手单手用被子,裹住全身。从身形看去,应是女人。
那女人赤着足,裹着棉被与泫渊拼命搏斗。剑身之中,隐隐带有火光,剑势走向,看似会一些拳脚功夫。此人久斗泫渊不下,心中大急,方才想起,大喊捉贼。泫渊大呼不妙,也不顾其他,瞬间运气雷霆居功法:奔雷决,但掐住了几分力道、元气,伸掌击出,掌心之中闪过一团雷电。这一掌,拍到那女子肩窝之上。这女子,一手持剑一手裹被,左右行动受阻,极为不便,躲闪不及,肩窝之上受了泫渊一掌奔雷决,抽搐了两下,便倒地不起。
这女子倒地之时,身上棉被脱落。也不知为何在黑夜之中,那胸前粉红肚兜却如此明显。经这女子一喊,太守府夜间的巡逻卫兵,赶忙过来查探。泫渊刚想,夺门而出,不料还是在不经意中瞧见那躺在地上的女人除了肚兜,别无他物,下身连个小裤都没曾穿。一时心软的泫渊,想到一会儿巡逻卫兵如闯进门来捉自己,这女子岂不是全让卫兵们瞧光了?连忙伸手,拽住棉被一角,使劲一抖,把棉被抽出,盖在那女子身上。
那些巡守士兵,已经来到正门门前。正门定是不能再出,泫渊连忙来到刚刚翻进屋来的窗下。一个纵身,又飞出窗去。
不一会儿,整个太守府,灯火通明,火把齐聚,把整个天空照的犹如白昼一般。泫渊夺命狂奔,来到正堂之前的院落。东面院墙之下,郭金踩着一口大木箱,旁边还有一盆火红的植物,傻傻的站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泫渊看到太守府正门已经全是守卫,随即冲郭金大喊:“去马厩!”
才反应过来的郭金,也不见他踩在木箱上的脚如何发力,那木箱徒自腾空向上飞起。右手扣住木箱边缘,抗在肩上,左手抱起了那盆火红的植物,向泫渊跑去,也不知那口木箱之内装了多少金银财宝,更不知,那盆火红的植物连带着花盆,有多重,郭金每跨一步,脚下的青石板,便碎裂一块。另一边不远处,已经快把郭金包围了的卫兵,忽的见有人有如此神力,竟一时傻在原地,不敢死追。
郭金在泫渊身后跑到后院的马厩处。马厩之中也有五名卫兵,举着火把杀了出来。郭金连忙放下木箱、花盆,拔出腰间刚得的神兵,只一招奔雷决,便越过了泫渊,剑刃穿透了其中一名士兵,瞬间那被利刃穿透胸膛的士兵,又徒自浑身冒火。最后烧成干尸。而后,郭金拔出神兵,与剩下的卫兵斗了起来。
泫渊见马厩之中,停靠着一辆马车,还未卸套,大喜。趁着郭金与太守府卫兵斗的兴起,连忙去搬木箱,双手用力一抬,随即面露苦涩。心中腹诽:“大师兄在里面装了多少东西?扛着这么重的东西都能健步如飞?”泫渊情急之下,不自觉的运起净乐长生经中的功法,怒吼一声,额间青筋暴起,身周元气,以泫渊为中心自然成风。这才勉强把木箱抱起,脚步踉跄、蹒跚,费力的把木箱搬进马车。再看那株火红的植物,才发现原来是一株千年珊瑚树。不由得喝了一声彩,冲着郭金大声言道:“大师兄,识货!”。
待得泫渊把两样沉重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才发现郭金已经把那五名卫兵全部击倒在地。除了那具已经被奔雷决烧成干尸的尸体,一名身流鲜血,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一名,不知死活,一名被郭金手中利刃削掉了一条臂膀,昏死过去。最后一名,被郭金不知怎么击飞到了屋顶之上。
但,前方已经火把无数,不知有多少卫兵把他们堵在马厩之中。泫渊跳上马车,一抖缰绳冲着郭金大喊:“大师兄,你步战开路!我好驾车出去。”说罢,泫渊也不管郭金,直直的驾车朝人群冲去。
郭金见状,连忙使出雷霆决,身形随雷电之势,快速的从马车后方,冲到了卫兵人群之中。活生生的击碎了一名卫兵,天上无数碎肉掉落,血雨倾盆。其余卫兵不是被郭金击飞,就是被雷霆决余势电到,倒地不起。
站在稍后,赶来增援的几十名卫兵,见那持剑的盗贼竟会驾驭闪电,本就不敢拼命。只是突然见到一道刺目的闪电横空贴地划向远处。原先站在马厩之后的持剑大汉,身形已经不见,再一看,那持剑的已经把前方数名卫兵震飞,有落在屋顶之上的,有落在自己身旁的,还有不知飞向何处的,只见马车后面,一地的烧焦碎肉。全都被吓的魂飞魄散,不敢追击。
待郭金、泫渊杀出太守府正门,郭金跳上马车,泫渊驾车,直奔城南而去。
太守府之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惊醒。在范阳太守王佑的严令下,近百名卫兵穷追不舍。只是城中士卒少有骑兵,一时只是死死咬住了前方那因太过沉重而跑不太快的马车。
泫渊扭头,见马车车厢之上,被插满了羽箭。后方追兵又穷追不舍,心中正踌躇脱身之法。只见郭金憨笑着拍了拍泫渊的肩膀,说道:“师弟,你要的那太守大印,已经被我找到了。没放在箱子里,一会儿我跟他们再打斗之时,怕掉了,给你收着。”。
泫渊闻言大喜,把缰绳交于郭金,郭金驾车,泫渊随即钻入了车厢,不知在做些什么。不一会儿泫渊钻出车厢对郭金言道:“大师兄,一会儿你见我跳车,你就停车。我让你走,你再走。”
接着马车跑出不远,转向,拐进了一相对较窄的巷子之中。泫渊纵身跳下马车,落地之后,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稳住了身形。而后半跪在地上,双手按地,泫渊的身周出现古朴的魔族法阵。随即,泫渊正前方,街道震颤,声音震耳欲聋。忽然,街道中央缓缓开裂,从地上冒出一黑色金属质地的巨门,巨门紧闭,正中有一魔神面貌的雕像,巨门四周花纹古朴,在这黑夜之中看上去,恐怖非常。这正是修罗长者当初与乌丸军交战时,所使用过的魔族法术“森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