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里,张妈竟也买了些福字和对联,梨白看着那满是年味的小物件,才恍然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回孤儿院去看看了。
自从她懂事以来,所有的新年都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唯独今年,也许,大概,可能会例外吧
她看了看坐在一侧看财经杂志的某人,心里却有些不确定。
毕竟,苏家老宅里的苏老太爷应该是会希望全家团聚的吧。
而这“全家”人里,她明白,显然是不可能包括她的。
吃过晚饭后,苏晋舍不得留她一个人独自在家里,于是坐在电脑前处理公事,梨白被迫半躺在床上,边休息边玩手机游戏。
她发现,好像他已经很久不去书房办公了。即使房间里的办公设施不如书房,他宁愿常常将书房里的东西搬出来。
大约,总是想和她待在一处吧?她有些沾沾自喜地窃想。
自从她彻底认清了他的感情之后,对于他的很多举动她都有了新的认识。
比方说,如果以前她吃饭的时候吃得太多,他板着一张脸,她会以为他是嫌弃她吃相粗鲁,而现在,她会知道他其实是在担心她消化不良。
比方说,如果以前她一大早在别墅里忙来忙去地打扫收拾,看到他一脸的不爽,她会以为他是觉得她太吵太闹腾,而现在,她想他大概是担心她太辛苦了。
比方说,如果以前她看见他都是尽量离得远一些,他脸上的不满,她会以为是不想看到她的出现,而现在,她却窃以为他是生气她没有靠近他。
这些认知都让梨白心里有着偷偷的欢喜,像是藏在心底的一个个小秘密。
她从来不和他明说,反而还时不时故意试探一下他,以证实她心底的想法。
也许是她频繁飘过去的视线太过灼热,一向冷静淡定的苏晋居然有了种如坐针芒的感觉。
他将手头比较重要的事项先挑出来处理好了,然后干脆关了电脑,走到床前半拥着她一起躺下。
梨白余光里瞥到他走来的时候,她就低头故作镇定地专心致志玩起了消消乐。
直至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她也坚决没动摇分毫。
苏晋好笑地弯弯唇角。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反常的举动更有欲盖弥彰之嫌吗?
“这个游戏这么好玩?”他故意凑近她的脸旁,也盯着她的手机看。
不消几秒钟,她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她总是受不了他的亲近。
“马马虎虎吧。”她只好实话实说。
他用撩拨心弦的语调在她耳边轻声问:“那你还要继续装模作样的玩吗?”
她心下一悸,微微缩了缩脖子,嗔道:“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总是要这样拆穿我!我总感觉在你的眼皮底下,我就像一个透明人,肚子里有几道弯弯肠子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苏晋剑眉一挑,微扯着嘴角。
他要真能看穿她每个心思就好了,就不至于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眼下我就有一件事没看清楚,还麻烦梨老师能为我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