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听得出,有时他是在加班,嗓音疲惫,电话里一片寂静空荡,有时他刚应酬完,语调里都是浅浅的醉意,有时他是在忙碌的间隙里抽空给她打电话,简单说上几句就无奈挂断。
可是每一次,他都温柔绵长地低声对她说:梨白,我想你了。
他的用心,他的深情,仿佛透过电话就能传过来,梨白不是不感动的。
如果换做以前,也许她会被他的认真打动,也会试着投桃报李,回应他的感情。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有那么一个人,不早不晚地,恰巧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强制地融入了她的生活,打翻了她所有的日常习惯,最后侵入了她的内心,让她从此除了他,再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可以分给别人。
她觉得,这是她的宿命。
她也相信,像季安凉这样的人并不是非她不可,时间久了,他的热情自然也就淡了吧。
所以,她是在拖。
她害怕面对他的强势,只能拖时间,期盼他渐渐失去耐心。
关于这次受伤的事情,她并没有向季安凉提起,她觉得没有必要,也交待了经纪人和助理不要向公司汇报,只是称病休假。
她知道他最近家族里出了些大事,偶尔会隐隐提及,短期内都不会来S市,她的这点小事,实在不该给他平添麻烦。
她和苏晋的关系好像进展神速。
他近日竟极少在公司加班,碰上有没忙完的事,也全都带回家做,就连中午都会回别墅吃饭。
在家里,他早已毫不避讳,时时缠着她或抱或亲,无论做什么,总是要她在一旁作陪,自从那晚之后,两人也都心照不宣地住在了同一间房里。
她甚至发现,他现在对她有求必应。偶尔她被他宠得得意过了头,驱使他做些杂事,他居然也屁颠屁颠地没有一丝不愿意。
张妈也已看出了端倪,看着她竟露出欣慰的笑意,让她极难为情。
有时,她也会忍不住去想,苏晋到底是把她当做了什么人。
但是,每当心里冒出这个苗头,她又很快地将它踩下去。
她不想知道,或者说,她不敢知道。
爱着的人,和睡在身边的人,不是同一个,这是常有的事。
想着将来,计划着将来,但将来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也是常有的事。
她只愿抱着鸵鸟一般的心态,过一日算一日,直到...躲不下去的那一天...
又是一个周日,梨白在家里也彻底待烦了。
她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苏晋找来的祛疤药很有效,浅一些的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剩了一些比较深的疤痕,也不太明显,不痛不痒的,完全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经纪人也来了好多次电话,催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工作。
她倒是想呢,可是苏大总裁坚持不肯放人,她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的招数她都使了,某人倒是心满意足地吃了个饱,最后只答应再休息十天就放她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