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现在突然兴奋多了,那是他有的变花样玩了,他可以多样选择,一会儿揉纸团看它变直,一会儿折个千纸鹤什么的,想折什么就折什么,他不用担心接下来时辰怎么打发了。
十七的心里还有些庆幸,因为他知道有些人还未必知道这个秘密,除了谢公子以外,他好像还没有发现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
十七安静的坐在冰凉舒爽的石凳子上,他伸伸懒腰的哈了一口气,心里十分的畅快惬意,他欣赏自己是这么的幸运,可以发现常人不能发现的奥秘,他觉得那个谢公子也不错,因为谢公子也发现了这个奥秘。
十七不再多想也不再多看四周的情况了,他眉头舒展的继续折他的千纸鹤了,如果再烦了就揉纸团,反正想来什么就玩什么,这漫长的时辰可以消遣过去了。
而那个谢公子也羡慕自己很幸运,既然发现南山院有这么奇怪的试卷,他认为十七也挺幸运的,幸亏看到十七在叠千纸鹤,若不是自己也跟着学折千纸鹤失败,恐怕很难发现这个惊人的秘密。
谢公子的心里很感激十七,让他见识到南山院的神秘的考卷,心想这个南山院的名气不大,但是奇怪的小玩意还真不少,像什么变字牌,刻字神笔,什么飞行膳盘,还有那个载大家飞行的金盾牌,他的心里都数不胜数了,没有想到南山院会有这么多噱头,看来是为了吸引考生才拨弄出这么多神奇玩意的。
谢无言的心里是门门清,毕竟南山院哪里比得上神宫院和五大学院,而且还远离帝都,自然是没有什么名气的,而他的心理最向往的是神宫院,可是他老爹不允许他参考神宫院。
要不此时他正在神宫院参见什么考试呢!想想心里有些失落,不免眉头微微有些紧皱,脸上布满霜意,于是为了打发这漫长无聊的时光,他开始捏纸团为了消磨时光了。
坐在玄天右旁的无话,其实也不是十七想象的那样的会答题,他也和十七一样也不会答这些药理知识,他也一头恼火,毕竟他和十七一样都不爱看什么医药典籍,平时就和十七玩玩闹闹什么的,根本对书本知识就不重视。
还好的是对于一些文史知识还懂一点,在第一页他也马马虎虎的答完了,但是不是全对就没有把握了,对于后面的药理知识,他也是一窍不通,看到后面密密麻麻的药理知识,他头都发胀了,也答不下去。
可是无话他没有十七那么胆大,敢折什么千纸鹤,他有了一个更好笑的敷衍方式,就是在每一道题的空白处画一些草药的图画,能记得住的药草图画就画出来,没有看见过的没有记得住的药草或是花草都凭自己的想象,要怎么画就怎么画,反正一题一个图画,也都不重样。
无话以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光,无话的消遣办法还是别具一格,看起来就像认真的在答题,也难怪十七看着怀疑无话怎么那样会答题,搞得十七还有些小嫉妒,在外人看来的确是个假象。
其他的众人情况也是一样的不如意,在文史第一页他们还能勉强答得出来,到了后面的药理知识题,他们看了都头有两个大,本来都兴高采烈的盼望着考试,以为能考一些道藏经典,可是一题都没有,第二页到第八页全是药理知识,到了第九页考卷是看题画出药草画像,第十页是药方题。
这些药理知识题对他们来说都是门外汉,题目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题目,他们都失望极了,心里都有满满的怒火,他们恨的是南山院要么不考试,要么就考这些最难的题,他们来南山院学道术的,不是来当郎中大夫的,这个考题都出乎众人的意外。
众人在考完第一页试卷后,都神情木讷的看着自己眼前厚厚的考卷,他们都发着呆情绪都十分的低落,他们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如果就算是道学经典这么多题,一个半时辰也未必能考得完。
这南山院真是左右都在刁难他们,他们的心里是怨恨的不得了,看着眼前的试卷他们是两眼冒火却没有什么办法好想,既然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他们为了熬过这考试时辰,各自都想出了各自的招数来。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望天,他们知道自己都被神秘老人给监督着,还有南山院的七师弟的瞩目,他们也不敢真的撕试卷,他们只好用文雅的方式来打发自己的时光。
程青松想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喜欢自己的名字,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冰凉舒爽的石凳子上,他神情泰然冷静的挥起自己的毛笔,他在每一道题目的空白处,都无一例外工工整整的写自己的大名,以此来打发时辰。
陈自生也突发奇想,在每一道题的空白处都画一些动物的图画,他毕竟喜欢小动物小昆虫什么的,每一道题的空白处画一个,不多也不少,这一百八十道估计他得画遍了,但是他估计只能画一半的图画时这个考试就结束了。
有的人在抄题目,题目是什么他就写什么,有的人在画日月星辰,画山水画,有的人在背诗写诗,有的人把道藏经典默写在空白处,意在提醒南山院不能忘了道藏经典,把《大道经》默写在空白处。
有的人干脆撑脸在偷睡大觉,反正各种五花八样的做法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个画面看起来真是好笑的不得了。
在问道馆里,气氛依然肃静无声,气氛更显异常紧张凝重。
众弟子都在七师兄的后面恭恭敬敬的站着,他们个个眼神如炬明亮异常,神情肃穆又精气十足,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警惕的不得了,眼光在扫视问道馆的各个方位,随时都准备不测以维护考场内众考生的安全。
众弟子的耳朵都在听外面的动静,随时侦查有什么不测,连窗户外面的树叶沙沙声他们都能听得见,偶尔外面还有几声鸟儿清脆的叫声,他们都听得出那些鸟儿叫声的安然不安然。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叫声,他们就放心了,那就证明外面没有什么魔族人在隐没,如果有的话,那些鸟儿会有不正常的反应的,魔族气息会让鸟儿惊慌失措的,这个都是他们经常受到训练的,他们也就练就了鸟兽识别法。
在问道馆外,时刻到了午正时分,娇阳正在天空的正中心位置,是太阳光照最强烈的时刻,在问道馆外面空气此刻显得有些闷热,虽然是在仲春时节,但是在这个午正的时刻还是会燥热的。
在问道馆旁四周的树木此刻的影子最小,只有自己的树叶形成伞形的影子,树影斑驳,由于此刻突然也没有了风,不见任何树影的晃动,显得空气更加的热,那些蹬在树稍里休憩的小鸟埋头睡午觉,似乎在等午时的热劲过去再欢闹,在别的树稍上还有几个小鸟不清静,偶尔挥动着翅膀鸣叫几声,显然是不想睡的样子。
在问道馆大门守卫的神将们个个精神抖擞,个个眼如铜铃警惕的瞪着前方,随时待命的保护问道馆考场的安全,他们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枪,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的神经是异常的绷紧。
好在众守将有大门屋檐的遮蔽,没有被这午正的烈日晒到自己,但是他们依然能感受到晌午的闷热,他们不自觉的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以缓缓自己的干渴,有的的不自觉的谨慎的摇摇脖颈以缓解身上的炎热。
就是如此状态这些守将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还是像树桩一样的守卫在问道馆的大门,连个苍蝇也飞不进,这就是他们值守的天职,但是他们知道也就午正这一刻燥热一点,对于他们来说熬过这个时刻一点也不事。
而那些在廊道廊亭的神将,他们也感受到午正的闷热,但是他们的处境却比问道馆大门的神将好一点,因为长廊和廊亭时不时不知从哪冒出一阵一阵的凉风,这应该是阴凉处来的过道冷风,使他们很好的缓解了身上的燥热,但是他们的状态却如问道馆的大门守将一样目光如炬,眼神都警惕的环视四周的一切动向,他们都以随时牺牲自己的心态来守卫着选星官的安宁。
在问道馆内,气氛宁静中有着不寻常的状态,那是离忧看了众人那出格的做法,他觉得考生们的做法都有些过分了,便对七师兄说道:“七师兄!你看众考生中有人在折千纸鹤,有人在睡大觉,那位谢公子在...在揉纸团!只有其他人都在安心的答题着!我们要不要启动玄机老人对他们警示一下!”
离忧的话说得有些吞吞吐吐的,脸色有些尴尬,样子有些拘谨不便的样子,他在向七师兄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明显听得出他对谢公子有些偏袒!
“不必了!我看今年大家的表现不错了,你看以前有的考生看到考题就把试卷扔到地上,有的考生既然离开座位干脆坐在护栏旁聊天,更可恨的是有人把试卷给撕掉了,把师父老人家心疼的不得了,就是刘石松那一届光试卷就撕掉几十张,这千复纸撕掉就再也恢复不了呢,他们今年的表现还算给咱们的面子了,说白了他们这样都是一种情绪崩溃得表现,看到药理考题任谁不崩溃,可是他们不了解我们的苦心,就随他们去好了!”
七师兄听到离忧的话,他举在空中的茶杯盖子停顿了一会,眼神淡漠的抿了抿口茶,然后挥了挥手说道。
七师兄明显不见意给众考生警示什么,因为考生们遇到这样冷门的考题,能有这样的表现已难能可贵了。
七师兄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神淡漠的继续对离忧说道:“离忧你刚才说其他人都在安心的答题考试,我看只有周玄天一位考生在真的答题,剩下的都在事实而非的答题!”
“何以见得呢?七师兄!”离忧有些大吃一惊,神色有些疑惑不信,他不清楚七师兄为何这样说。
“何以见得?哼——!到时考完试!你拿到他们的考卷就知道了!”七师兄脸上淡淡的冷冷一笑,他把茶杯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神情显得非常的神秘难懂。
离忧稀奇的看看七师兄的脸,又看了看天星的脸,他也明显的看到天星的脸上和他一样的迷茫困惑,天星也对视了离忧的眼神,天星的眼光里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和离忧一样不解七师兄的看法,但是他们也不便多问,就在面面相觑之后,他们都安静的陪七师兄一起监考,问道馆又恢复到肃静无比的状态。
......
在清凉舒爽的露天考场上,太阳的热度也进不来,风也吹不进来,沙漠里的沙尘也进不来,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给阻隔了起来,其实这是百院长设置的天地结界,是根据这个大理石考场的地形设置而成,把里面的冰冷之气给保护了起来,让这些冷气不外泄,而外面的热气和风沙都被这个天地结界给屏蔽住了,因此外面的风沙和热气一点也进不来,而考场里的考生也不受外面的一点影响,在里面是清凉舒适。
玄天正在认认真真的埋头答着题,他心里庆幸的是这些题都是他看过的药理知识,题目答得非常的顺手,他一会儿蘸蘸墨汁,一会潇洒自如的答题,他也没有顾得上看时辰。
另一方面这里也没有时辰提醒,像沙漏和香也都没有,也无法看得出时辰,而天上的太阳任然是在天空最中心的位置,好像永远不会落山似的,也就判断不出什么时辰来,其实这是细山话语的大阵的作用,这个小世界不会有日升日落的现象发生的,它们是专门为考试设置的。
玄天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不知不觉中他也不知道考了多少试卷,他用左手看了一下试卷,他惊讶地发现居然考到最后两页了,一个是第九页,一个是第十页了,于是玄天放下毛笔,他先看看天还是晌午的样子,也没有听见神秘老人的声音的提示,那就证明时辰应该还没到,于是暂定了一下考试,他要仔细的研究了这最后两页是什么考题,好做出应对对策,如果是难题就往后考,如果是容易的就往前考,在不知道时辰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玄天平静了一下情绪,他镇定从容的仔细审视了一下考卷,他看出第九张试卷是画图题,这个肯定是耗费时辰的,于是他看来下面第十页是药方题,这个他可以很快的写出来的,他简单的扫视了一下考题,令他更庆幸的是这些题的药方都知道。
于是玄天抬头望了望天,太阳的位置依然没变,也就看不出时辰来,于是玄天也不用再等什么,立即拿起毛笔蘸墨答最后一页,可以说是一气呵成,他在答题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他答题的是顺风顺水,他就怕时辰来不及,他就加快书写的速度,尽量在没有到时辰时,他把第十页给答完,所幸的是在玄天写下最后一题的药方时,他惊讶的居然发现时辰还没有到。
于是玄天更不敢怠慢,他快速铺直好第九页考卷就立刻用笔画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能画到哪一题,他现在的感觉是画一题就算一题,于是玄天一边仔细的审题,一边在画着题目要求的草药图,他画的认真又仔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十七和谢公子在折考卷和揉考卷,而十七和谢公子正玩得欢实,他们成功的打发了时辰。
玄天的心里也估计时辰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希望时辰慢一点,期盼他把二十题的草图给画完,他心里祈祷着时辰再慢一点,但是他自己觉得自己不太可能能完成自己的考题,他的额头上已经急出了微汗,手有点握不太稳当,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希望自己不再多想不再担心时辰的问题,但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不安定越紧张,他握着毛笔的手已经出了汗,感觉画草图时都不太利索了。
但是玄天没有什么办法,他此刻的身体状态都是属于应急反应,他越着急时间,他的手就会自发的抖起来,画起来的效果也就差了一点,他此刻心中最渴望的是时间能够停下来,让他把所有的考题画完,他是祈求上苍多给自己一点时辰就好了,他的心里是如此热切的幻想着。
但是玄天自己又很矛盾,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想法,神秘老人怎么可能答应自己祈求呢?他把自己的一切就交给命运了,想着想着自己的手就不颤抖了,他也很奇怪这个现象,其实是自己的心念一放松,那他的手也就自然不抖了。
在问道馆里,站在七师兄右旁的天星看到时辰已到,他神情恭敬的就对七师兄提示道:“答题时辰到,我们要不要启动玄机老人的机关,宣布考试结束?”
七师兄神情泰然的坐在位子上,眼神里好似流露出羡慕的意味,他正微微的点着额头,好像在欣赏着什么似的,他忽然间向天星挥挥手打住道:“再等等七息时刻,让那位周玄天同学考完试卷,你看他在那么清凉的天地结界里居然都急出了汗,看来他是个好苗子,我们不能辜负他的殷切期望,如果此事被师父知道,我会亲自向师父领罚的!你们俩放下心好了!”
“这?这个合适吗?七师兄!师父最忌讳我们做弟子改变规矩的,这个七息时刻在细山话语里就相当于半柱香的时辰了,现在师父就在选星官里,我不敢违背师父老人家的旨意!如果七师兄要改变规矩延长时辰的话,那玄机老人的机关就叫给七师兄自己开启吧!”天星听到七师兄要延长时辰,他明显脸色犯难,他不敢有违师父的命令,他怕关禁闭,本来是天星用法力来开启玄机老人的机关,但是他听到七师兄要延长考试时辰,他便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把自己开启的职责就交给了七师兄,那是天星是个胆小谨慎的一个人。
“哎呀!天星!你就这么胆小吗?刚才对七师兄还敬爱有加,怎么这会七师兄这个小问题就不答应了,大师兄不是经常改规矩吗?就像今天这个文试就改在了白天来考,以前都是晚上考的不是吗?”离忧脸上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看着天星,他觉得天星太小题大作了,这点时辰延长会有什么大问题,他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天星,明显反对天星的看法。
天星眼神埋怨的望了一眼离忧,有些急切的辩解道:“离忧师兄!你说的是两码事,我对七师兄一直是敬爱有加的,和这个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大师兄是师父全权委托的大弟子,我们能和大师兄相提评论吗?大师兄无能做什么师父都会默许的,可我们在资格上肯定是不行的,再说大师兄改变文试时间不是魔族偷袭小师妹吗,这个情况和那个紧急情况不一样,那是大师兄为了考虑到众考生的安全设想的,而且师父知道后一点也没有责怪,可我们没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啊?”
“你...!嗨——!”离忧被天星那激烈的话给噎着了,他神情急不可耐,被天星的话给气的不像样子,心里窝火的不得了,便切切不屑道:“好好好!随便你!随便你!我还懒得管了!”
“好了!好了!你俩就为此事争了!我的理由是只有周玄天一人在正真的考试,为他延长七息时辰是不想让他失望,你们看周玄天同学的额头满是汗珠,你们忍心吗?我不忍心这么做,这就是我的理由,一切由我来承担!到时由我来启动玄机老人的开关,考完试我会亲自向师父请罪的!你们都放心好了!”
七师兄羊明升及时的止住了离忧和天星的争吵,脸上有些隐隐不悦,但是他还是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也没有直接怪责天星,而是息事宁人的劝了离忧和天星两位师弟,为此事伤和气大可不必要。。
“是!是!”离忧和天星前后不同的答道,他们立即心领神会七师兄的心意,他们也看到了七师兄脸上那隐隐不悦的脸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们俩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都没有再说什么了,都神情恭敬的陪着七师兄继续监考。
在问道馆内,一切又恢复原来肃静安宁的状态,但是气氛却有些沉闷和压抑,毕竟刚刚有场激烈的争论,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波动,而后面的众弟子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们不在意天星和离忧子在争论什么,他们依然神情警惕的在值守整个问道馆内的安全,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个个眼光如炬随时待命以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