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必要去骗我。”盯着她看了片刻的宫紫商最后自嘲道,费尽心思去骗她,云为衫也得不到什么,如此想的宫紫商对她说,“商宫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你就不怕我的接近另有所图?”云为衫心惊于宫紫商的自轻,若不是从小就生活在不被亲人肯定的环境中,依着宫紫商的能力和羽宫对她的关照,宫紫商怎么会如此否定自己。
“哦,不知云姑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宫紫商闻言,笑着反问她。
“或许是情绪反馈吧。”云为衫回她,“这对于我这种唯一亲人不在身边、经历有些坎坷的人来说,很重要。”
“所以,宫远徵才会对你这么特别。”宫紫商在短暂愕然后,随即提到她与宫远徵。
“我知道你的好心了,日后若我常因为各种不顺心的事找你诉说,你可别嫌烦。”在二人分别时,宫紫商说。
云为衫含笑点头,以作回应。
而就在这些事结束后,时间也来到了四人婚宴那天。
今日的程少商身着华丽且还算轻便的婚服,头戴标准规格的钗饰,在莲华为她上过妆,她就起身离开这里。
宫尚角正站在殿外等着她。
“一切都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进行。”在二人即将来到宫门入口处时,宫尚角低声嘱咐。
“……好。”程少商应了,在山门处与宫尚角分开,跟着宫门侍卫来到河岸处,等待着皇室派来的人。
程少商的出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她是今日婚宴的主角之一,不仅没有像寻常新娘那般待在后院,而是亲自出来迎接。
这自然是一副奇观。
众人更在意的是,程少商不愧是皇家郡主,纵使日后是宫门之人,可于身份上,宫门并不能对她有太多约束。
她在这里,代表的是皇室的脸面——至少除宫门的知情者以外的人皆是这么认为的。
如此,反而顺了程少商的意。
当她看清来人时,程少商为接下来的安排松了口气——她很乐意在这大好日子,坑霍不疑一把。
“想来陛下是昏了头。”程少商看向刚站定的霍不疑,阴阳怪气道,“要不然,他怎么会让你前来呢。”
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冒犯皇帝,纵使在场的人除了霍不疑几人外,大多是江湖之人——但这言论依然让不少人神色骤变。
“武安郡主,这是程夫人所托。”霍不疑并未因为她的话而变了脸色,只是按照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正常与她对话,“程夫人说,还请武安郡主定要当场拆开查看。”
“时间怕是来不及,还是请霍将军先进宫门再说。”程少商只是接过信封,半点拆开它的想法都没有。
“便依武安郡主所言。”霍不疑倒是并未将萧元漪的交代放在心上,见程少商不愿,他也并未强求,只是如程少商所设想的那般,在与她隔着合适的距离的情况下,一同前往宫门。
就在二人路程走了一半时,变故横生。
紫衣女子骤然出现,并直冲着程少商而来。
程少商在第一时间就后撤到宫门侍卫身后——在意外发生时,没有足够的反抗能力的人要想活下来,就必须迅速找准自己的定位,及时躲藏起来,这样才不会给同伙拖后腿。
这是在经历过骅县叛乱后,程少商所明白的。
来人在无锋中,等级应该不低——纵使霍不疑在她出手的那刻,就及时回击,但两人依然在几招来回后,打了个平手。
而且,无锋应该还有后手。
“现在,服下解药。”程少商交代随行侍从与侍卫。
至于周围客人,看这些人已躲得足够远,想来闻到了些许,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果不其然,在紫衣女子渐露出疲态时,又来了人——这次来的人可不少。
她程少商面子到大,不过抛下了一些诱饵,并以郡主身份入局,无锋就动了如此大的手笔。
果然一旦和朝廷沾染上,纵使是恶名在外的无锋也是恐惧忌惮大于谨慎顾虑。
既然无锋如此好心,那她就不客气了。
在这波人冲过来,霍不疑有片刻分神,想抽身过来帮忙而意外被紫衣女子伤了时,程少商直接站了出来,将提前备好的药粉扬了出去。
不过片刻,这里除了吃过解药的宫门侍从与侍卫,以及程少商之外,其余人皆在吸进药粉之后,倒地不起。
霍不疑亦是。
碍于后续还有需要,程少商不得不勉强的让侍卫给霍不疑喂下解药。
事情十分顺利。
在这一切结束后,程少商迎着那些逃至身后的宾客们或敬畏、或恐惧的目光,她笑容满面的领着侍卫及被捕的身体完全麻痹的无锋刺客们返回宫门。
因为霍不疑的出现,躲在暗处的云为衫见不需要自己出手,就一直在原处守着。
直到事情结束,她才动用内力,抄小道回去。
得知程少商这一壮举的宫门执刃与长老们虽惊喜万分,但碍于今日的婚宴还要正常进行,于是就让人将这些刺客牢牢看住,并让宫尚角及宫子羽去安抚后来的那群刚才在宫门外受到不小惊吓的宾客们。
而全胜归来的程少商在返回角宫后,这才抽空拆开了那封信。
信里除了老一套的表达后悔和对她这迟来的关切之外,还提到了都城最近发生的事。
文帝正在为霍不疑挑选新妇,楼家二房的楼垚也已返回京城任职,楼家太傅因贪污案一事打击甚大,已一病不起,楼家的局势骤然转变。
最后,就是来自袁慎的——莫要参与江湖争斗的好心提醒和他所动用各种势力所费心搜罗到的关于无锋刺客、宫门后山的消息,以及宫家子弟的过去(其中要数宫尚角的最为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