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手指关节泛白仍然拼死也不肯松手。叶铭如同鬼魅般脸上挂着冰冷阴森的笑容,残忍地逐一掰下何苗的手指。随后,他猛地将她拽起,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最里侧房间的大门。
叶铭一把将何苗扔进房间里面,何苗跌倒在地上,一回头吓了一跳,木制的十字架上用铁链绑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残缺的人,她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爬在不断的啃食。往上看去,头往下垂着,可仔细一看她竟然还活着,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奇怪的声音,似是求救似是呻吟。
何苗彻底被吓傻了,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奈何一天没吃东西的她胃里空空如也,她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残忍的手段,这还叫人吗。
看清楚了吗,想不想像她一样?
何苗(火烈鸟)我不要…不要…
你睁眼看看她啊!
何苗(火烈鸟)求你,放过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
何苗(火烈鸟)叶铭,做人要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
何苗趴在地上轻轻拉住叶铭的裤脚,泪眼婆娑的祈求着。
你叫我什么?
何苗(火烈鸟)对不起,黑猫。
叶铭说不清此时是什么心情,低头看着脚边满脸泪水的人,心里第一次萌生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他蹲下身,捧着何苗的脸,一字一句的说。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为别人求饶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你对谁都这样吗,如果以前的我能遇到你,你会不会也愿意拉我一把,那我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何苗(火烈鸟)…我不知道…
叶铭放开她,起身掏出手枪,眼睛一闭给了那个女人一个痛快,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何苗。
你所谓的道德,只是弱者的借口,我们要做的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明白吗?
何苗(火烈鸟)我不明白…
何苗摇摇头,心如死灰。
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
叶铭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何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上他的步伐。
何苗小跑跟在叶铭身后出了夜总会,才跑两步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飘在云端浑身无力,扶着路边的树微微喘息。
上车!
叶铭扶着方向盘冷声命令,何苗打开车门爬到后座,身心俱疲的她车子一发动眼皮就止不住要打架。
原路返回到训练营,叶铭将车子停在宿舍前。
下车!
后座上的人斜躺在座位上没有反应,叶铭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再次叫道。
下车!
还是没反应。
叶铭下车绕到后面打开车门。
何苗?
叶铭弯腰探进车里,双手刚触碰上何苗的身体就感受到了她的热量,看着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叶铭将手覆上去探了探,烧得滚烫。
叶铭伸手一拉,直接把何苗拉入怀中一把抱了起来朝医务室走去,心想她的身体未免太娇弱了些。
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热,必须好好休息。
医务室里,带着口罩的女医生给何苗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这是被什么咬伤的?
山里的…野兽。
那得打两针血清。
医生走到一边去配药了,叶铭站在床前注视着何苗,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一脸悲伤。
何苗(火烈鸟)哥…哥哥…
何苗(火烈鸟)对…对不…起
什么?
何苗(火烈鸟)…
叶铭凑近坐在椅子上想听清何苗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可惜她烧得糊涂了说的话没一句能听清的。
医生端着药盘走过来,剪掉何苗的袖子给她慢慢上着药。
我来。
在医生诧异的眼神中,叶铭接过药一点一点往伤口上涂抹着,然后拿起纱布一圈一圈轻轻的包扎好,才放心的把工具还给女医生。
叶铭目光落在何苗脸上,温柔地抬起手,替她抹去眼角滑落的泪珠。这人整天跟自己唱反调,一天到晚不知得给自己添多少堵,现在连睡觉都不让人省心。叶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自纳闷:自己为什么偏偏对她那么纵容。
夜幕悄然退去,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抚摸着床上人的脸庞,带来一丝温暖。
何苗慢慢睁开眼环顾四周,又是医务室,自从来了这里她都成了医务室的常客了。
何苗抽出被叶铭握住的手,也惊醒了沉睡中的叶铭。
醒了?
何苗点点头,不想和他说话。
再睡会儿。
何苗(火烈鸟)不用了。
何苗开口嗓子沙哑,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嗯?你还要犟到什么时候?
何苗(火烈鸟)我犟什么了?
明明有些事知道不能做还是要做,做不到又非要逞强,明明知道说出来的话会伤害别人非要说,为什么,为什么学不乖为什么老是要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何苗(火烈鸟)我…咳咳咳…
何苗一激动嗓子干痒,她扭过头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感受到后背抚上来一只温热的大手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背,那只手掌仿若带着火,每拍一下都让她心里升起一团火焰,何苗瞬间正襟危坐,汗毛竖起。
何苗(火烈鸟)难道要我像他们一样做你的杀人机器吗,不好意思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是人不是傀儡!
何苗扯着嗓子跟叶铭喊,叶铭拍背的手僵在半空,何苗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可能是一个人在逆境中呆久了看不到希望了也就豁出去了。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对吧。
何苗(火烈鸟)对!
好,你简直让我刮目相看,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何苗(火烈鸟)呵,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本来就是个魔鬼,你没有心更没有感情!
好得很,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心里到底对我有多不满。
何苗(火烈鸟)我哪里敢对高高在上的黑猫不满啊,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很孤单吧,因为从小缺爱所以内心孤僻又变态,总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自私自利,更是妄想改变别人来迎合你的世界,呵呵,我笑你可悲啊!
闭嘴!
叶铭手背上的青筋一跳,捏住了何苗纤细的脖子,迫使她看着自己,触及到她眼里的泪花,手上更用力,恨不能掐死她。
何苗(火烈鸟)有本事…就杀了我…
哼。
死会不会太便宜你了。
叶铭猛然间松开何苗,何苗仰面倒在床上,没给她半点换气的时间,叶铭单手扣住她的后颈,侵略性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何苗唇上,何苗瞪大眼睛,脑海里翁的一声,一片空白。
何苗(火烈鸟)唔唔…
何苗拼了命的挣扎,慌乱的扭动着身体,却不曾想叶铭却更紧的搂住她的腰疯狂地亲吻。何苗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一股电流贯穿全身,她绝望的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了下去,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叶铭吃痛理智回笼一把放开何苗。
何苗得到解脱,眼里噙着泪,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叶铭脸上。
何苗(火烈鸟)王八蛋!
叶铭脸偏向一边,用手背抹了把嘴上的血,怔怔的望向何苗,她满脸惊慌的裹紧被子往后面缩成一团。
何苗(火烈鸟)你滚!
何苗扯过被子蒙住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叶铭退了一步,愣在原地。
好好休息。
扔下一句话,叶铭拿着外套快速离开。
何苗掀开被子,泪流满面,她抬手狠狠的搓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要把皮都搓掉。
何苗…
白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提着饭盒站在门口轻轻唤了声何苗。
何苗(火烈鸟)白蓝(哽咽)
何苗哭着张开手,白蓝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分开,白蓝用纸替何苗擦着眼泪。
我猜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吃的。
何苗(火烈鸟)谢谢,可我不想吃。
白蓝一愣,利落的打开饭盒,都是一些清淡的汤水,她端起来递到何苗嘴边。
好歹吃点吧,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再这样下去你人都要成皮包骨了。
何苗(火烈鸟)白蓝,我真不想吃。
何苗带着哭腔。
白蓝放下碗,拉着何苗的手轻声细语。
黑猫他…
何苗(火烈鸟)你都看到了?
嗯。(点头)
何苗(火烈鸟)我说过他就是个畜生!
何苗,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何苗自嘲的笑笑
何苗(火烈鸟)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说的对,我就是个废物。
你不能这样想,你要振作起来好不好?
何苗(火烈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知道吗,黑猫他…从来没这么失控过。
何苗(火烈鸟)关我什么事,你别提他。
你听我说完,我是说你可能在他心里真的和我们不一样,他从不会对谁这样生气或者换个说法就是他从没这么在意过一个人。
何苗(火烈鸟)你不是说姚云她…
那是她单相思,你看黑猫有正眼瞧过她吗?
何苗(火烈鸟)白蓝,我不明白你给我说这些干嘛,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
哎呀,你脑筋怎么转不过弯来呢。
只要能获得他的信任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傻子!
何苗(火烈鸟)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我做不到,做不到去讨好他、去谄媚他、去对着他摇尾乞怜!
我知道你讨厌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我看得出来,黑猫他对你…或许有几分真心。
何苗(火烈鸟)真心,你看到他怎么对我了吗?白蓝,我承受不住这样的真心。
那你也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呀,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是没法发掘出自己的潜能的,大丈夫还能屈能伸对不对。
何苗(火烈鸟)扑哧~还大丈夫都扯出来了。
何苗被白蓝着急的口不择言的样子逗笑,内心有点触动。
你明白就行,这是最直接简单的方法。
何苗(火烈鸟)可是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我…能行吗?
他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行不行的也得试试才知道。
何苗不说话,低着头沉思,白蓝说的对,不试试怎么知道,但是一旦这样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何苗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变得坚定。
何苗(火烈鸟)好,我做!
我相信你,但是现在得先填饱肚子。
白蓝笑着重新端起已经晾凉的汤,何苗接过咕噜咕噜喝起来,收拾好心情再去想以后的事。
叶铭提着外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脚踹开门将外套甩在地上,整个房间仿佛都弥漫着他的怒火,他大口大口喝完水然后顺手将杯子猛的摔在地上,还不解气又握紧拳头锤了桌子几拳,方才瘫在沙发上捏着眉心。
以至于狼狗进来时便看见一屋子的狼藉,如果不是有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他还以为闹鬼了。
黑猫?
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汇报。
下面的人说麦坤要亲自见你。
问清楚什么事了吗?
麦坤要亲自见到你才肯说。
妈的,废物!
你的嘴…怎么了?
叶铭瞪向狼狗,狼狗自知不该问,抿抿嘴眼神乱瞟试图掩饰。
被一只不听话的猫咬了!
叶铭两腿一伸平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吩咐。
见麦坤的事你去安排吧。
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好,我休息会儿。
是。
狼狗带上门出去了,嘴里纳闷道
k2哪里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