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砸了,迟早都是一死,回去还得受折磨。汪家姐妹心思已定,转身拔剑,欲自刎。众人以为这是黑店,都自然而然作出了防御性的动作。
妙手果然是妙手!李二宝忙掷去两颗黄金骰子,断了她们的死路,劝道:“老哥是妙手传人,输给我不丢人。”见二人还是想寻死,又笑道,“嘿,这可是黄金骰子,先看看上面的字。”
一枚骰子上前后对称刻着金文“流”字,另一枚上前后对称刻着篆体“沄”字。在等少掌柜们回去拉马车时,李二宝特意刻下的,本以为会是“漂亮媳妇”和“完美”,既然不是,就只好先收着了,此时正好救了她们。
老黑还真不赖,有点本事,如果把他带回教中,说不定臧教主就愿赐解药了。二人见之,竟然还以为李二宝别有所图,心中大安,相互会意后就齐声道:“我们姐妹俩愿一生一世伺候相公。”
哥是有原则的人,要是给媳妇,一定得刻金文,也不用对称刻。你俩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神经病!李二宝忙扶起二人,却不松手,笑道:“我是好人,岂能害了大小汪汪?来朔方,只是玩玩而已。对了,是谁的都自己拿回去,搞得我真跟大貔貅一样。”
二人没得逞,心里也着实满意,感激之言不绝于口,却不死心,问:“相公是何处高人?”
这是要摊上事儿的节奏。李安洛并不开心,却抢先道:“他就是我们十一钱庄的小二庄主,长安赌王李二宝。”
……
第一趟算是忙完了,得赶第二趟。这是众人最感兴趣的终极目标,虽然还是得自己出钱,但毕竟已与汪家姐妹的关系更好了,也就一笑而过。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家里还有媳妇,紫园、绿圆进家门,可把陈全忠和谢三山整惨了。
刚出来,一个个本来还有几分叹息,却见一女子迎面而来,兴奋。她叫李冯沁,是李正宝之女,虽帷帽过肩,撑着花式油纸伞,亦挡不住其北国的风情,端庄而又轻盈的步伐早把陈全忠等人迷倒,远看不比周青儿差几分,近看远胜周丽珑,特别是那一层朦胧感。可她身后出来的丫鬟叫李花儿,人如其名,还仗着剑,可以跟“如花”一较高下,顿时把众人吓得毛骨悚然。
这是梁师都的主意,想将众人引入自己的彀中。谁让突厥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呢,他得为自己多想想将来。
陈全忠依然很兴奋,笑道:“庄主哥哥,要不兄弟去转几圈?”
“狗哥是伯乐,我看行!”谢三山永远是他的难兄难弟,向来臭味相投,此时更是急不可耐了。
“我可告诉你,北方没有玫瑰。如果有,那边上的刺也不小。这里没知音的,要不就算了吧,省得疼。”李二宝虽是好心,但这话绝对不怀好意。
疼?这是最好的,至于是谁,那就不好说喽。“看看又不会死,也不会亏,哈哈……”陈忠全刚把话说完就冲了上去,或尾随,或寒暄,或拦路,心里满意,可在回来时就被狠狠踹了一脚,真的好疼。
谢三山笑问:“狗哥,怎么样,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只是地有点贫瘠,有点亏。”陈忠全正在揉屁股,嘴巴却是硬的,还能笑着。
“土地贫不贫瘠,得看耕作的人,多耕耘,多施肥不就完了吗?”谢三山忙接上他的话,大有调侃之意。
陈全忠不再上当,叹道:“不单单是玫瑰不能乱碰,依我看,只要是这里的花儿,就都有刺,都贫!”
“那倒未必。小弟看李姑娘应该是大家闺秀,那双手有点小茧子,像小二哥练字一样,八成是坐着的时候多了。至于前面,掩饰太多,估计有埋伏,但也应该不是平土地。”长孙东方没事就把自己关房里,算是有点心得的。
“走喽,赶趟去!”
李二宝本来还以为就自己和张小虎没去,回头一看,却见李安洛竟然一动不动站着,笑道:“真够老实的,你可以啊,我的李家猴子!”
李安洛一抬头,又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小虎看得出门道,安慰道:“朔方与洛阳可是千里之遥,想要汪家妹子,李叔能同意吗?兄弟还小,着什么急啊?”
“是流流和沄沄!”李安洛不服,理直气壮补充了一句。
李二宝大笑道:“李老猴不是那么不讲道理,只要你敢想就有机会,老哥看好你!”见他高兴得笑了,却喝道,“敢想又不行动起来,连个屁用都没有!”
李安洛想赶紧出发,又犹豫了。李二宝就直接说了送黄金骰子的本意,又笑道:“老哥可对贫瘠的土地没什么兴趣,耕作太累,收成还未必好!”
没人不知道他的标准,周懿茵就是最好的例子。李安洛兴奋,又忙去了双凤赌坊。
……
朔方别院,本来是梁师都为自己修建的一座宫殿,地方肯定够宽敞,故众人齐聚一堂是没有问题的。又是他的主意,李正宝等人把执失思力和康苏密请来了。
对于这一点,众人都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是李安洛竟然把七分打扮的汪家姐妹请来了。陈全忠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请不动,不知他使了什么招数,佩服不已,有些叹息却笑道:“也不是那么的贫瘠,美,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正宝才把女儿请出来。此时的李冯沁已不再裹得严实,穿着有些飘,甚至把帷帽等物都摘了,还逐个施礼。
这身姿,这面容,这小步子,咱家的小紫紫可比不了,只有小二哥的几位夫人或许能与之较量一番。陈全忠已不再心酸,但看了她身旁的“如花”依旧想吐,却笑道:“该死,谁说的贫瘠?一点眼光都没有!”
李正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介绍了李冯沁,又拿出她亲手绘制的花式油纸伞送给了每位女子,再施礼,笑道:“小女早已到了婚嫁的年龄,却一直不能如李某的心意,不知小二兄弟有没有那个心?”
这女子是挺不错的,可我已经看好了三位夫人,两位就在边上呢。不对,还有“完美”,嘿嘿……李世民是派我来做坏事的,你这不是要我死吗?更不对了,好像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不然凭什么连我的好徒儿也有份?该死!李二宝笑道:“我是有原则的人,音和西子还看着呢,对不对?还有,正老哥,咱们已经是兄弟相称了,辈分有别,对不对?”
陈全忠忙抢先发话,笑道:“小二哥没兴趣不打紧,还有我呢!”
李二宝抽了抽鱼肠剑,怒道:“不管贫或不贫,谁敢动我大侄女一下下,哥就切了你!”
“狗哥喝酒醉了,说胡话而已,庄主别生气。”
……
严肃的时候,没人敢跟李二宝互怼,万一他真不当庄主了,回去是没法向各自的父亲交代的。李正宝也没办法,却一定要与众人结拜过才安心。
李二宝无法,装作满心欢喜的样子,笑道:“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庄主靠边站!”
众人已知道太宗正准备进攻朔方城,心领神会,除了华子洁和张小虎等人,却都觉得这个挡箭牌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