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极为丰盛的,因为大厨实在是多,远比帮厨和小二钱庄的下人还多。但李二宝早早就离席了,原因却是人人都不信的喝醉酒。陈全忠、谢三山和李安洛等人以为他是自己的同道中人,自然是去找郑观音了,就帮他劝众人吃喝。
李二宝是去找郑观音了,但见她正细心照顾着三个女儿,也就在后院里独坐,酒不离手,想起了“漂亮媳妇”、家人和太宗。这天空的星辰是那么的深邃,人或许能算到阴晴雷雨,可怎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明天又会干什么呢,将来会怎么样呢?
金知杏已收到父亲金老三的来信,大意不过是让她得好好感谢李二宝,故趁无人之际便来找他了,见之就在一旁站着,还吹起了玉笛。清脆、悠然、悦耳的笛声让人陶醉,还有碧玉在旁,任谁也不愿打破这得意之美。
李二宝瞬间拍拍大腿,怪笑道:“就知道杏儿团主最知我心。来,哥这里空着呢。”
本来是想多他一会儿,省得他胡思乱想,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当然,谁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胡说。金知杏也是如此,敲了他一下,道:“特使哥哥再这样,以后杏儿离远点就是了。”
李二宝可不想对小妹妹下手,赔礼道:“杏儿是讲情义的,别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好不好?”
金知杏也这样认为,觉得他真是有重情义中的小人,问:“赵将军不是前卫王的手下吗,干嘛那样吼他?”
赵仲士可不是我的部属,他跟齐石石和齐看看一样,都是用眼睛看我的。他是派人去包围过武林乐阁,但都是人去楼空以后了,跟个马后炮似的。再说了,他心里只有二哥,有帮过如同的忙吗,有查过别的事情吗,帮忙找过万义教的行踪吗?将来打突厥,他要是不出十二分力,就是该死的人!
李二宝却说:“他好意思来庄里要粮,脸皮真是厚,小人!我没弄死他就算不错的啦。”
“有什么样的王爷,手下就有什么样的将军!”
李二宝还不想死,只说王爷二字以后别再提了,还让她告诉颜紫菲要尽快把十虎带离长安。金知杏虽心里有疑惑,但也只好再来一曲。
……
“你个小人,这是要过河拆桥吗?”听了金知杏的话,颜紫菲匆匆赶来,根本不管他是不是特使,吼起来就怕还有谁没听见一样。
李二宝知其意,笑道:“河不是用来过的,是用来淌的;咱家的桥向来是直插水中央的,从来没架到团主身上,何来拆呢?”
颜紫菲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喝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老娘先把你切了。”
这就没意思了,也太狠了。李二宝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只淡淡的说:“行,够猛,舅服你!我走人,还不行吗?”
颜紫菲可不想就这么算了,非让他把话说清楚不可。
“知道李建成是谁吗,这十虎有是谁,见过罗家的脑袋都挂哪里吗,是谁下的手吗?你是团主,讲义气,把人收了,但是千万别害了金叔、夏叔和钱叔他们!”
被李二宝这么一吼,她想明白了,却不道歉,更不认错,笑道:“后来者居上,你还是惦记这自己的钱,小人!”
“对,你们都是大人物,就我一个小人!小人这里都是小池子,容不下大老虎和金凤凰。请,以后不见!”话赶话,李二宝就这么大声说了,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此时,颜紫菲才算乖巧起来,娇气问道:“特使哥哥,生气啦?”
李二宝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根本没闲心陪她瞎闹腾,任她怎么问就是不说话,实在是被烦得不行了,喝道:“哥就是小人,翻脸比什么都快!你是团主,赶紧把一坨人天天白吃白住的账给算了,然后走人!”
颜紫菲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不想失去这样的特使,又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能缓解关系,就趁他不主意,抱住他一起倒进池塘。李二宝连说“神经病”都来不及,遇到大旱的季节,连连喝了几大口脏水。
平衡性永远是存在的,上天关上了窗,就很可能已经为你开了大门。在月光的映照下,刚出水的颜紫菲已是晶莹剔透的芙蓉面,被脏水喷了一脸,却不生气,心中有着一分害羞,两分陶醉,两分笑意,五分爱慕,瞬间亲吻了他一下,道:“怎么样?可以还清了吧?”
炎热的天气,湿透了的薄纱根本遮不住本她胸前原本该有的形态,反而使它更为显眼。
这是极好的时刻。李二宝虽然也傻傻站着不懂,但双眼死死盯在她的“前双料”上。对,他最在意的莫过于此,笑道:“挺好,可以留下来了,继续欠我。”
颜紫菲恍然大悟,“小人”、“无赖”、“混蛋”之类的话不绝于口。李二宝只承认自己可能是小人,对于其他就死不认账。
第二天,颜紫菲等人回洛阳去了。李二宝兑现之前的承诺,给了十多人应得的那一份,包括辛苦钱和所有分红。他的人人有份也有这层意思,但凡存入小二钱庄的现钱可以得到市面上应有的正常利息以及相应的年底分红。至于能得到多少分红,得看当年的经营情况。第一年就没几人看得上小二钱庄,故绝对是很大的一笔。然而颜紫菲也不是那么看重钱财,存入之后就没再取出来过,除了爱,主要是想把他牢牢套在刺客秘团里。
……
回到房间,刚脱下湿透了的衣服,李二宝就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了,一点都不慌,依旧照常换衣。那人是郑观音,已经将池塘边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怕他心往刺客秘团走,又知道他最近一心都扑在钱庄上,就不假思索地扑了上去。
开始还以为是颜紫菲,可那冲过来的猛劲就唯有她一人,李二宝忙把衣物强行穿好,转身就是双手直插她双眼,却被牢牢抓住,笑道:“泥牛一朝入海,终身悔矣。”
郑观音第一反应就是转移话题,道:“小二兄弟,你可是把长安的那么多掌柜都得罪了,现在后悔是有点晚了。”
王文礼等人胡乱控制物价可不是第一次了,但凡有新的势力想扎根在他们的地盘,那就会让这样的新生命枯死在无水的摇篮里。只是去年和今年他们的运气不太好,二不过三,如果再遭了道,可真没脸在同行混了,故此后也就真正默认了李二宝是他们的一份子。
李二宝可不这么认为,他的目标是天下第一富商,这两回不过是让他们掉了一点皮毛,也是让他们要知进退,要有自知之明,别老在背后捅刀子,毕竟我才是庄主,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敢动我,没弄死他们就算不错了。”
郑观音还是不解,问:“刘家的后台可是右武卫大将军刘德裕,是谁死还不知道呢!小二兄弟又何必针对他们呢?”
这是跟李懿茵有关的,李二宝一直就是那么针对刘家,可一见到这么美的郑观音,真不想骗她,就说了实话。
郑观音很生气,怒道:“小人!既然有了心爱之人,何必再来惹我?”
生气归生气,见李二宝什么也不说,她又使了之前的老套路,直接拉他往内室走,见他始终不肯,惊疑之余更怕没人管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