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来,又如此迅速之人必定是万成义。姬十一能猜得几分,却因不能确定他的真实目的而不想与之接触。
“该死的二黑子,哪里走!”来人是张小虎,来海州已是许久,戴着特制的变声面具,藏虎威小神刀而用剑,直指二人,知道海州百姓受熊万里的迫害而苦不堪言,却认为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海纳才能为民请命,怕他又胡乱杀人,本来是有意提醒,只因杀父之仇而不减从前的怒气。
姬十一不知情,却一直惦记着腊梅酒,一听“二黑子”就想起了霍去亥的那条狗,火气也上来了,一句“你才是死狗”便出手了。
用剑,张小虎只能凭着记忆使用姬氏天道剑法的一点招式,完全不如用刀来得顺手,没几回合就落败了,又不想暴露自己,便使出了达摩易筋经神功,只想在功法上予以压制。
除了乖徒儿和美美的媳妇们,还有谁能把咱家的剑法耍成这样?完全可以排除武林十二星的剩下几位前辈!姬十一几乎可以判定来人身份,但还是存在杨之榕另请外援的可能,此时已在剑气上有所精进,可突然遇到少林寺的最上层武学,不免有所不及,也是不够认真对待,顿时感到胸闷气短,三十余回合就不敌了,强令车自石不可轻举妄动。
张家人向来以大情大义为重,张小虎也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威逼道:“海刺史,封疆之大才也,二黑子该引人向善,如若强取其性命,杀身之祸顷刻就到。”
果然!还是一家兄弟,哈哈!姬十一暗喜,伤痛顿时减了不少,却不屑道:“此海,纳不了百川,虽然有容,奶真是丑陋至极,与尔一样,宵小而已。”
话虽不中听,但意思都有。张小虎亦非等闲之辈,气愤而走,几经思虑就真正发动线人,对海纳等人一查到底。
姬十一此时才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让车自石别声张,吃力笑道:“放心,少林寺的掌法向来没劲道,就算是金刀老和尚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哥好久没松动筋骨了,大意失荆州而已。”
中气不足还逞能?车自石可没心情陪他开玩笑,一搀就听到“啊”的一声,再一扶就湿了自己的衣裳,以为是他被来人震伤所致,半严厉半玩笑道:“我可告诉你,黑相公要是死在这破地方,别怪小媳妇第一个改嫁,可是新鲜的哦!”
虽然不舍,但总是得嫁人的吧,不然你轩家岂不绝后啦?月光下,真是越看越美,美得令人精神抖擞。姬十一不用踮脚也能一览无遗,笑道:“料子是真好,车妹子是有福的,也包括你未来真正的相公,但是没有一家之长的允许,能行吗?”
失去功夫是为你,重获新生是因为你,拜入姬氏门下还是因为你,什么事情都没做,什么事情都得靠你来做,别想逃!车自石掐了他一下,佯装委屈并叹息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现在就想撒手,有没有人性啊?”
姬十一怕她又来一段杀手锏,正声解释道:“车妹子明白的,性情中人可以聚义,情趣互补之人可以相爱,但哥是没什么闲情逸致的,风景更是难入法眼,你就别被洛阳一枝花给骗了,走吧。”
话音刚落,又有一黑衣人纵身而来,他是项勇忠,在天命之年,中等身材,眯着小眼,闪着金光,既有试探之意,又有联合之意,却把儿子项丰之死放在一旁,手持长剑,狂妄道:“劫财劫色不杀生,女人、宝贝留下,放你黑杵子一马!”
你才是该死的黑杵子!但根本就没杀气,极好!姬十一强行搭在车自石的肩上,怪笑道:“没了宝贝,单留着棒子有何用?至于小媳妇,前料、后料都货真价实,哥自己还没品过,岂能留下?要是尝了鲜,必定爱不释手,谁都别想!”
有点意思!项勇忠不再啰嗦,一个箭步就是直冲的剑招,真有几分西楚霸王的刚猛劲力。
已然受伤就有所准备,姬十一也感觉到其剑气逼人,连面具都有裂开之势,知不可恋战,起《黑域心经》的功法,一招刺心掌能发挥出六成掌力,勉勉强强破了项家剑法,却能站得纹丝不动。新伤未愈,又拜刁毒子所赐,旧伤复发,他没工夫与之啰嗦,只问姓名、受何人之命。
项勇忠已被打出数丈远,呕血而惊慌,更听得淡淡的一句“用脑袋劫吗”,示弱并求饶,以丐帮第一长老项元昕的身份示之,又陈述道:“我丐帮本来都是穷苦之人,奈何熊帮主欲壑难填,既残害吕庄主一家,又霸占三位侄女,还残害两位老兄弟和无数帮众,军事卫文与项某是敢怒不敢言,今得姬侯爷驾临海州,万望为我等做主啊!”
会项家剑法的可能是丐帮长老吗?姬十一有点累了,不想接话,也想看看他还能耍什么心机。
“您不仅是当今皇上的结义兄弟,还是武林前辈李大侠的后人,不能放任这样的恶霸横行霸道啊?”项勇忠磕头不止,又说起熊万里与海纳勾结等事,只字不提自己参与截杀之事,却能老泪纵横。
二人打斗的时候,车自石也尽力帮忙,不慎被剑气所伤,早已头晕目眩,难以自持,直接倒在姬十一的后背。
虽然心中呵呵一笑,但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姬十一必须同意,无趣道:“等个三五天再说。”
……
次日醒来,车自石伤势大好,发现自己正躺在内房中,四下搜索并张望,一切物饰都完好无缺,长舒一口气,可见了诸多血迹,尤其是胸前的两个大掌印,不免心慌,忙翻被褥,拉破袖子,撕开裙子,不见异样才安心下床,终于看到姬十一歪倒躺在会客厅的榻上,微笑道:“有贼心,没贼胆,可不是我认识的黑相公哦!”
抱她回来时,姬十一已是气短,虽然男女有别,但救人不必拘于小节,掌印便是察看伤势之故,以全心全力助之疗伤,不敢有其他妄想,本来是打坐调息的,累得只能歪倒着睡下,此时亦无多少气力,便没接话。
车自石以为他是不屑,但对昨晚的对话记忆犹新,半蹲着就伸出玉臂,以示守宫砂还在,还故意打开窗户,继续调侃道:“我也是一等好女子,黑相公怎么就不下手呢?是怕下手重了呢,还是担心自己吃不消呢?”
一阵清风吹得头脑清醒,然而早晨的阳光却晒得人浑身不自在,姬十一根本没法阻止,退无可退,跑又没力气跑,一抬头便看得更清晰了,平淡的说了句“料是真好”。
从小就被当男孩子养,未及成年就当了术虚门的掌门,车自石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女人的本性,不能忍,直接来硬的,狠狠抓住他不放,喝道:“怎么着,我还配不上你了?”
无聊!姬十一便学着如同的样子,施礼道:“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