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基本完成,在酿制好梅酒后,霍去亥还二黑子自由,就不再等心爱的杨媚儿了,持刀持剑离了茂陵,心中再不舍也只能回天界等候众星官和仙君的到来,见到了漫桥第一守卫(李宰兴)以及九六神殿的诸多老友,大感光明已为期不远。
回到花十一山庄,总算是暂时解除了危险,姬十一虽然安心,却并不开心,原因有四:其一,一直被郑羽音等人追问着星官、仙君、灵力和任务等事,纵使骑着汗血宝马,他也觉得十分反感;其二,单凭“原封侯,便宜行事”就与多个门派为敌,他不愿上太宗的船;其三,杨之榕也挺过分的,既要坐上花十一钱庄的庄主,又想当武林盟主,还想着把天下都蚕食鲸吞了,他也不愿成为已经不可能的王朝的马前卒;其四,更可恨的是神域,黑白双使、七位黑使和七位白使都甘当蓬莱岛的特使,送来了包括杨之榕也有份的十二块东海招贤令。
他自己只能拿到一块,瞬间就怒了,喝道:“如果你们自己能搞定神域的事情,那也不是不行,滚!”
蓬莱岛主不是凡人,是东灵天尊私自下界,也是五大天尊商议后的结果,自己对当年之事有愧,已经以通灵之法多次召唤过姬十一了,被怼得一无是处,故不敢亲自来找星日星官,便请与他关系微妙的这些人帮忙,其中也有张小虎等人的份儿,办法就是“人人有份,人手一份,否则……无量天尊”。
一听就是姬十一的恶心套路,却更可怕,幽冥白使等人不得不从,此时既不敢解释,又不能都给,只好跪下,“拜见教主”之类的话不绝于口。
“如果帮忙办成一件事,这件事就算了。”姬十一已不想再管神域之事,但又不能不感恩,忙笑着解释道,“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后天也就是大年初一,赌坊正式开张,赢的赢双倍,输的输十分之一,我一人坐庄,由美儿副庄主操刀。如果有认识的亲朋好友,都叫来捧场。有金子赚就人人有份,这一次都算我的。”
在长安的各大赌坊都是这样宣传的,为的就是打出名声,之前也让左守右、右守左做了先期的铺垫,但姬十一对他们还有一个要求“以后有事就找第一副庄主,别没事就来‘花十一’山庄,如果把我惹急了,好果子一定从天而降”。
人人自以为都懂,哄笑而走,各忙各的分内之事。
……
除夕之夜,花十一山庄被装饰得大红大紫。在大院里,长长的红色地毯从正厅直接铺到大院前的紫红案几,上面设着极具分量的大红烛台,果品都是吉祥、高贵和寓意满满之物,只有旗幡是卷着的。姬十一却只准备了一套新郎、新娘的花衣裳。
人人都觉得有份,尤其是喜形于色的周懿茵,觉得眼前忙活不停的这个人还真有心。
“来吧,赶紧结拜,否则……”见她们都急急忙忙跪着,姬十一笑了,只扶起周懿茵,展开旗子,都绣着大大的“義”字。
这不是冬天里的一把火,而是喜庆之夜的一盆冰水,在看到的那一刻,人心都凉透了。结拜就是字面意思,绝不是结婚拜堂。如果是成亲,在洛阳地界就一定得回家,至少也得在一封镇的店铺,又岂会只准备一套新衣?那是留给颜紫菲和夏十六的。
姬十一真服她们都这么天真,但觉得这是极为难能可贵的,瞬间又打消了“奸细”的念头,可也怕了一双双的“母老虎之眼”,不想解释,更别提道歉,拉着周懿茵直往外跑,笑道:“真愿意成为一家人,就来追啊。”
厉害了,我的十一哥!郑羽音也服了这“万恶之源”,只好领着众姐妹追赶。在原封州,这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不知有多少人眼红。
那块“原封钱庄”的匾额挂在一封镇的姬氏店铺前,这是留给姬申石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姬十一只能苦在心里,一句“如果再惦记这点小家当,那你们也都是美美的貔貅”就领着她们走了。回到老宅祠堂,郑羽音着实忙了好一阵子,才有了诸多暖人的氛围。
姬十一正衣冠,第一次主动摘下面具,跪在一代代的祖宗灵位前,暗自为誓:列祖列宗在上,弟子姬二宝愿改一点家族的规矩,若真有错,罪在我一人,与她们无关。
“幽、厉昏乱,何故枉尽忠事,诸子岂能敌犬戎?侍奉平王,寄神器于诸侯,岂能扭转乾坤?夫秦,不动如山,动则席卷天下,坏我大周,真虎狼之国!风从虎,云从龙,天地动,命途改。先祖愿守九州,智非人所能及也,北逐戎人,开地千里,然暴秦不死,天下何安?项王力拔山河,虽可承大业,然匹夫之勇,不能信人,见弃乌江;”
“老骥伏枥,高祖除叛,困于白登,耻乎?继有文景,休息安乐,畜积岁增,貔貅横生;武帝武功,四海承平,天妒冠军,鱼肠失传,悲乎?光武中兴,明章征伐,貔貅息矣,幸哉?天帝无情,人间有义,乃有三国,归于司马,八王之乱,貔貅复起,五胡乱华,天人公愤,三百余年,呜呼哀哉!”
“竖子窃以为虽浩气长存,然数人之力亦难断长河之流,惨烈种种,恐申石一人难当大任,今有周懿茵、轩子师、杨之杺……希子合诸多美女子愿入我门,另有一徒李婉戈,求列祖列宗通闭塞之路。”
这是祖上所经历的往事,其中不乏轰轰烈烈的事情,尤其以守卫边疆、进击草原、厮杀貔貅最为惨烈。姬十一声泪俱下,叩首不止,令众人都跪下。
懂的人自然懂得,不懂的人也基本能听出字面意思,也是因为之前的多少句暗示的话,谁都听到了李婉戈的名字,特别是车自石,浮现的画面里就有可怕的貔貅,还恢复了自己真正的名字,欣慰是欣慰,一时不知从何问起,但跪拜是必须的。郑羽音最关心的就是隐太子李建成一家,非问不可了。
“别跟没脑子一样的,好不好?一家人难道就非是夫妻不可吗?站稳八方就好。”姬十一瞬间就笑了,自觉计策成功了八成,又笑着解释道,“如果没十成把握,哥绝不会让唯一的乖徒儿去龙潭虎穴的,她也是有实力的。所以呀,音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嘤嘤嘤吧,嘿嘿。”
在她们四处寻人的时候,姬十一就把姬氏天道剑法的前十二式和中十二式都教了李婉戈,还不时当起了陪练。
这是解释吗?好吧,也就他能当着姐妹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郑羽音虽然脸红,但至少保证了李婉戈的彻底安全,也得了“入祠堂”的答复,不亲切喊一声“相公”都不行,脱口却是“偏心”二字。
“人的悟性不同,能练的程度也不同。如果什么时候能让哥看出你们有潜质,一定都教,谁也不会落下。”姬十一此时只想挨个抱抱,如果能亲上几口就最好了。
谁也不愿在祠堂被如此轻薄,尤其是杨之杺,一手就推开了,笑问:“那姐姐呢?”
“她就没有如果,完美应该知道,如果幻想会是真的,那她是最后一个来到人间的,这不是无端排的,明白?”姬十一态度依旧坚决,破门而走,还放了狠话,厉声道,“如果你们觉得跟杨教主才是一家人,请便,哥开门去!”
这是毛病又犯了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