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并不是因为找到了认证手里这把剑的来历和真实身份,而是出手的时间到了。那就是赌钱。别看他傻里傻气又急急躁躁的样子,赌起钱来可是一把好手,基本就没输过。这正是洛阳五少愿意与他一起玩耍的另一个原因,没回去之前就得了不少好处。
要不是大唐律法摆在那里,他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不然还真不愿意独自去玩。虽然胜算较大,但这是李懿茵的钱,他很谨慎,选择的时间一般都是深夜,一晚只玩一局,每次只下五千金的注。还有,他的一局也有所不同,每桌都下一些,只求稳。所以练剑的这段时间,他不怎么挽留“漂亮媳妇”,但一共也只赢了一万金,认为只是回本而已,还不够塞牙缝。
长安的赌坊基本都是他们五家的,故李二宝说他们已经后悔了。今晚很关键,他认为自己钓大鱼的时候到了,就带上一万金。
此时的周家赌坊还是很热闹,来迎接他的是周永兴,他待人还算厚道,一切单凭客人喜欢。李二宝这次希望玩骰宝,手里的一万金只下一注。
因为和洛阳五少来时,他只说哪桌可以赢钱,周永兴并未见他出手,又认为他是个傻子,笑了,就先摇起来,掷出了“665”十七点。
李二宝觉得他才是真的傻子,只稍微碰了下骰盅,开盅就见“666”十八点,收钱后笑道:“没事就好好行医为善,开什么赌坊呢。”
周永兴无话可说,觉得是被他阴了一下,而且在雅间里,就一句也没说出去。
李二宝趁胜追击,很快又来到杨家赌坊,见杨叔远笑脸相迎,还不断喊着“庄主”。他可不吃这一套,说自己现在不过是个赌徒而已,少费吐沫星子。杨叔远并不知周家赌坊的事情,也就大意了,输在情理之中。
李二宝只顾收钱,亦笑道:“姑娘家家的,玩玩玉可以,开什么赌坊呢。”
……
次日夜,李二宝去了长孙家赌坊,来迎接他的是长孙小超,依旧说只赌一局骰宝。
长孙小超是事先知道了周、杨两家赌坊之事的。特别是杨佳晴,一有空就挑事,这次自己亏了一万金,哪里能耐得住。他也是长孙东方最信任的人,为确保万无一失,用了六颗色子,想着凭借自己高超的赌术和骗术一定能为众人扳回一局,还先出手,掷出了六个六点,还笑道:“虽然您是庄主,但这里是赌坊,是个连亲兄弟都不认的地方,我是庄家,呵呵……”
见他顺手来收钱了,李二宝不服,说一定要玩一下才算,不然就太欺负人了。
赢也要赢得光光彩彩,体体面面,结果还没出来,太急着收钱不妥。这个“小二庄主”可是口没遮拦的,要是他胡乱说出去,挨长孙东方的骂是少不了的。故长孙小超以为是,且看他还有什么能耐,可一见李二宝用他用过的骰子和骰盅就慌了,欲阻止。
李二宝把鱼肠剑摆在桌子上,还露出了剑刃,见他不敢动弹,依旧稍微动了一下骰盅就停手。
惊慌之余,长孙小超就慢慢打开,一看就傻眼了,不仅仅每颗都是六点,其中一颗还被削成两半,多了一点,此时才知是鱼肠剑在作怪,很生气,怒道:“你耍诈!”
李二宝笑道:“你小子先好好看看是谁先玩这一手的?”
不错,六颗骰子都被做了手脚,被削开的那颗还流出液态铅来。长孙小超技不如人,只好服输。李二宝收钱后又笑道:“我是庄主,不图回报。但是,你去告诉东方小儿,别老干些不知恩又黑心的事情来。哪天我真生气了,他的事就他自己办,我可没那闲心陪他玩。”
长孙小超慌忙下跪,不敢抬头。
……
又一日夜,正如王诗辰等人所料,李二宝去的就是他家的赌坊,出来迎接他的自然是王大元。听他夸赞之言不绝于耳,李二宝欣然接受,还越听越兴奋,气得王诗辰等人差点从后面跑出来。见他口干舌燥了,一副喉咙冒烟的样子,李二宝急了,以庄主身份训斥了一番,逼得他继续喊空话。
最后,李二宝亲自端来一杯茶,非得等他表示了感谢之意并让他自己来抢,还认为自己是好心人。
好戏终于开始了,依旧在雅间,依旧是一对一。王大元是得了四位少掌柜之令的,就表示得玩稍微大一点,赌五万金,见他同意就拿出了两副骰子。这是黄金制成的十二颗多面骰子,还嵌有多宝,就连骰盅也是极品,金光闪闪的,长安城里也就这两副。
李二宝也就看了一眼,马上准备赌钱,这才是他的正事。王大元并不傻,万一输了钱是吃罪不起,可毁了骰子,哪怕是其中一颗宝石裂开了也够他喝一壶的,故先让他把鱼肠剑放一边。
王大元的绝活就是玩骰宝,掷起骰盅来手法娴熟,动作快捷,花样百出,简直是人盅合一,让人眼花缭乱,但依旧不满足,要求李二宝必须同时进行,省得他暗中使诈。
李二宝还是那样,慢慢悠悠摇着,待他停手时,也停下了,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将骰盅瞬间定格,出手绝对够重,开盅时不小心推了一下桌子。
王大元见之大惊,自己的十二颗骰子已不再是六点朝上,滚得乱七八糟,再仔细一看却只有十一颗,而李二宝的十二颗完全紧紧嵌在盅底,六点朝上,纹丝不动,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大怒,道:“你耍诈!”
不错,李二宝是真的使诈了,首先在那杯茶里下了一点迷药,在把鱼肠剑放到王大元身边时竟顺走了一颗骰子,后面的事都是故意的。此时,他严肃说:“赌桌心计,没过程,没情面,只有结果。当然,你可以再想想,不服可以再来!”
王大元自知不是其对手,求饶,笑道:“您是长安赌王,也是我们的庄主,但也就带了一万金,能不能给小人留点面子?”
李二宝很得意,笑道:“赌王挺合适的。我是好人,那四万金就留着修那两副骰子。还有,告诉你家主子,貔貅可以当,但别欺负人,不然以后还得卖后悔药,哈哈……”
王诗辰等人都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
以后几日,李二宝就去其他地方赌,如华子洁家的、刘兆吉家的以及其他贵族家的,虽然比不得他们四家,但也是长安有名的,还真打出了长安赌王的名号。赢的钱较多,对方都不舍得给,只希望能够合作。为了救家人,李二宝急需钱财,但并不是要现钱,只想做大自己,故求之不得。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二宝才准备去张家赌坊。可未等到天黑,张小虎就来了,说是张恒公想请他去喝酒。
李二宝笑道:“三叔是明白人,他也该知道你我是兄弟。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呢?”见他疑惑,又说,“上阵父子兵,赌桌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