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宝闻声而来,在他们打斗结束没多久就已赶到山坡下,听了他们所说的一切,真觉得对不起希子合,祖孙、父子和兄弟之间的亲情太少,与山两三的师徒情分崩了……最终都化作愤怒和仇恨,完全按耐不住。只因百里莲不让出头,也正是她单手握酒壶和拔酒塞子的原因。
岂知在他之后,幽冥双使也来了。虽然被石在德一掌打出洞天井的绝壁外,好在左守右、右守左听进去了李二宝的话,整日乖乖在绝壁下的洛河里垂钓,救了回来。故李二宝虽然大骂幽冥白使,但一听是去一封镇,他一点也没生气。二人见李二宝在偷听,不敢大叫,只好慢慢上前,也听得出“死开”是何意。
其实,左守右、右守左也跟随幽冥双使来了泰山,巧的是四人在铁索桥下救过了吕季布,而左守右、右守左已扶他去山下就医了。这是其他人不知道的,李二宝也是后来才知,就将他安置在百里鬼镇,不准其回家。
“石在德,枉我对你这么好!把《黑域心经》一五一十说给你听,你呢?从一开始就想我死!你自己说,我该怎么克死好爷爷!”李二宝报仇之心尤甚,见山两三有话想说,更是火冒三十丈,大喝道,“闭嘴!老师父,你也不得好死!还有脸说话吗?我要是你,早就撞死在牛粪里了,哪里好意思苟活在世上!”
还能听到一声好爷爷,石在德不禁有一丝安慰,不屑道:“这不能怪小老,人家是烈山氏之后,跟乖孙子一样有家谱和家族的使命。哎,这天下就该是他们的,所以设计乖孙子只是小事一件而已,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绝对说出了山两三最重要的心声,也肯定是在挑事。然而在看到李二宝经过自己的调教而突飞猛进的成长,他是挺满意的,却没有动摇自己的信念,本来还想着以后不必再孤身闯荡,等时机成熟了再说清楚原委,此时已然是太晚了,怒道:“二秃子,今天你若不死,就是我亡!”
死?亡?李二宝心里还真只有这两个字,见他一出手就是想取其性命,便以《黑域心经》的掌力来挡,喝道:“老师父,别想杀人灭口,这仇还是我自己来报!”
石在德暗喜,还有话要说,强装出鳄鱼的眼泪,哭诉道:“小老就是这样想的,好爷爷的头发都是被他拔光的。乖孙子,你知道吗?在神女峰上,这个该死的小老可没把神马之力传你,他只是想骗取师兄的天狗之力啊!”
在第一次练《黑域心经》的时候,李二宝也一直很奇怪为何只出现了子鼠之力,却一直不见神马之力,听后更是伤透了心,夺过百里莲的拂尘剑,一招横字诀过去。
山两三已无什么可隐瞒的了,妙手为藏之后就是狠狠的一招赤马掌过去,直接把李二宝打趴下,淡淡道:“黑乖乖还是回去再好好练练吧。”
李二宝肯定没用全力,也不管他是否手下留情,笑着说了一句“知道什么叫天地妙义吗”,继续以字诀剑法攻之。
《大妙决》下篇的天地妙义根本没说修炼妙手的功法,完全如《道德经》和其他佛学经典一般,讲的都是有为与无为、有相与无相、出世与入世等等虚无缥缈的大意,其实一点都不简单。李二宝能领悟到的有:第一,处处都可使用妙手,却没有一处是破绽;第二,使自己处处都显露出破绽,却令同道同门之人惊疑不定,无处下手。
山两三不知,还以为是秘笈写错了,应该是“天地妙意”才对,心惊之余更是分神了,再使用妙手为用和妙手为藏均不能得手,反而被横竖十字斩所伤。
李二宝不会停手的,趁其迷茫之机,纵身而起,在他的个方位上,以金文笔依次写出了“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字,又从天而降写出了“日”、“月”、“阴”、“阳”四字,却都中在他的身旁。
这正是姬氏天道剑法中十二式的字形剑法,李二宝自小就背诵这些,故后面四字根本不用再用泪水明确,也是他感觉身边之人未必全都可信,留一手之意。这是因为姬氏天道剑法的秘密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自己和姬申石的性命也概莫能外。
知山两三必受重伤无疑,石在德得意,一招黑白弑神掌后就使出了一招地心掌,想直接杀之,却被李二宝的横竖十字斩给挡了,怒道:“小老可是你的仇人!”
“仇人?对,也不需要你石爷爷帮忙报仇!”李二宝竟扶起山两三,暗中为之疗伤却点住其穴道。他是很想报仇,但内心深处对老师父还是敬爱多一点,更不急于一时,因为答应过幽冥双使的,就扔过去一枚黑戒指,笑道,“听说这是石信教主的;听说没有教主之令,冰晶玄棺是不能出黑之域的;听说黑渊神池非教主不得入内;听说石……”
“哈哈!不错,趁师兄为乖孙子疗伤的时候,本盟主把师父他老人家打成重伤的,那又如何?谁让他这么不喜欢我,没打死他就算是谢了养育之恩。”石在德已看清李二宝的招式,觉得此时根本无人可挡,也知山两三迟早要把事情说出来,还不如自己说,省得耽误工夫。
石在仁本来已是将死之人,虽然能够料到教中的很多坏事都是石在德做下的,但真没想到连师父之死也是如此,怒问:“那可是我们的师父,师弟怎么下得去手?”
石在德根本不惧,解释道:“师兄,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就是因为你和师父唯唯诺诺,不仅一事无成,还落下了黑之域这样的名字。靠你们,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为我神教正名啊?我教落得个这么样的下场,都是你们的过错。本盟主是好人,当然得好好干一场,不然真就白活了。”
李二宝不想再多说了,一掌送去,却反被他所伤。石在德笑道:“现在也就乖孙子能动两下子,不用剑法就真一点胜算都没了。不过没关系,好爷爷也是好人,只要你继续乖乖的,将来定将武林盟主之位传你!”
“别再恶心了,你还是叫回自己本名吧。现在就你我能使出《黑域心经》,好像你的掌法有些不对,来吧,我来纠正一番!”李二宝虽功力消耗极大,但并未受重伤,且对付石在德的办法早就想好了,便说出了《黑域心经》真正的心法。
石在德觉得自己已经练成了,难以置信,极为愤怒,出手时却有试探之意,想着一步一步来,见自己出什么掌,李二宝也出什么掌,完全一模一样,暗喜之余就亮出真章了。
李二宝不示弱,只在第七式时与之相反,可如此百余回合,不仅不能胜之分毫,还大显劣势,就算幽冥双使来帮忙也被打成重伤。
石在德大喜,笑道:“只要你们都乖乖的,特别是乖孙子,那全尸还是会留的。”
见他又有讥讽之意,想起了诸葛百熊的话,李二宝连连喝酒又将酒劲运至掌心,将水经六典的功法用到《黑域心经》的掌力之中,再与之对攻就占据上风了。
胜负立现之时,石在德认为是自己练错了的原因,收手之后更是神志错乱,一直在问这是为什么,恰好被石在仁的一根毒针所伤,吐血倒地之余,竟笑道:“都说他是真的克,这回你们总该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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