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靠夏九才一家之力是远远不够的,而大家全部搬家也是不可能的。钱达龙在洛南,抽调精干之人先行一步,每人配备三到五匹马,还是化整为零的办法,分销到江南各地,以换取骡、驴等物,作为布料、衣服的运输工具,包括差价在内均由夏九才统一安排,钱达龙和九方乐为副手。但是,洛阳只开一家铺子。
夏九才急了,正声道:“洛阳是老家,完全都可以继续做买卖的,为何如此?”
“物以稀为贵!先全力把江南的路子铺开,洛阳太挤了,以后一定回来,但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我是特使,这次必须听令,否则就你们慢慢玩!”李二宝很严肃,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又指明,“可以借用钱庄的规矩,以订单交货,减少囤货。不管是新是老,是多是少,只要是主顾,一定替人考虑周全,别让我听到不好的名声。”
人人敬服。
洛北的人力派一部分去洛南,两个牧场均以卖马为主要目的,也可换取猪、牛和羊等物以继续养着,牧场内由来贺统一调配,外面的事由邙山猎人公永兴管理,所有水路的事情交由瀍河水帮李高远和河阳渔夫宰共富负责,真正的力气活让洛西铁门晋二贵和宜阳神匠门同福来帮忙,金钱来往由涧河玉王的田中玉来打理。平常的全盘事务由颜紫菲、金知杏和金老三共同决策。
“那特使哥哥干嘛呢?”颜紫菲还是希望李二宝能留在刺客秘团里,又不好强逼着来,只好随口一问。
诸葛老爷爷有恩于我,不帮你们都不行,但现在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希望你们以后过得安逸一些,把什么破刺客的身份丢了。李二宝笑道:“我是有原则的好人,当然得陪你的几位美姐姐喽。所以,颜妹子得先还我美媳妇的活命钱。”
公永兴对肉类的价格还是比较了解的,解释道:“现在出手是不是有点不合算啊?”
要是能以战马出手,肯定好啊。但你们别忘了李世民可是个穷鬼加吝啬鬼,什么都不愿自己出钱。最近可没听说再要什么马匹了,那些个大将军估计已经在练兵了。李二宝有些沮丧,但已经不错了,有点本钱就好,叹道:“当肉来卖就是亏的,不过我可以让韩蔡楼帮忙。哎……你们多想想办法吧,先理理思路,找好门道,但唯一的原则是要出手,否则就你们慢慢玩!”
公永兴是猎人出身,知道马儿身上都是宝,又有足够的权限,暗喜。
来贺累了这么久,到头来竟是一场空,既不甘心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却解释道:“完全可以把这部分钱用来开钱庄啊,就叫洛阳小二分庄,多省事啊!”
“完全个鬼!现在就连牧场都是我的,难道你还想做主吗?最好听令,否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一提到钱庄就想起长安的小二钱庄是如何被裴氏一族给莫名打垮的,李二宝极为恼怒,又怕他们胡来,严肃道,“给我的必须是长安张家的凭票,其他一概不要,你们自己的也一样,别想着其他钱庄的蝇头小利,否则你们想都别想有这么好玩的活儿。”
“谨遵团主之令!”
遇到你们,我真是头疼。李二宝怒道:“你们又犯神经病了是不是?真想连个特使也挂不住名吗?行了,别一副没爹没娘的样子,最后让颜妹子把清点好的所有账目给我看一眼,再交给金叔保管。”见众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叹道,“事情做成了,还是人人有份,也包括梁洛仁的家人,但得看出力多少。”
众人依旧没什么喜悦的表情。李二宝不知其中缘由,笑道:“活命钱可以稍微晚点再还,钱庄一事我也会跟金叔商量的。赶紧的,把金叔和金妹子请来,难道还要我跑一趟吗?”
颜紫菲却有力没气说了一句:“已经派人去请了,不日就到。”
“没劲!算我欠诸葛老爷爷的,将来你们大赚了,还可以把牧场再赎回去,可好?”李二宝还是没察觉出什么,又道:“做买卖,诚信是第一位的,别想着坑蒙拐骗那些小伎俩,否则就你们自己慢慢!”
“谨遵特使之令!”
李二宝再次告诫道:“不管你们想怎么玩,但是把屁股放在扬州是没有讨论的余地的,千万别想着来改变我的主意,否则已经到手的也会瞬间两手空空!”
这才是重中之重,是安全的保障。因为越王李泰前不久刚刚得封扬州大都督并授扬州刺史,他可是李玄霸的嗣子,也与李二宝极为相亲相近。同时李二宝认为救周懿茵或是与杨之杺会面,就一定得去江都,它就在扬州的治下。
“谨遵特使之令!”
“无聊!赶紧忙去!美美的媳妇们鞍马劳顿,需要休息,我不累也得干好活去了。你们先玩了,等下一定要有美味的好马肉,否则……”李二宝突然怪笑起来,虽然被汪潆沄等掐了几下,但见众人稍有喜色,也就安心了。
……
晚宴在牧场上举行,篝火燃起,欢声笑语一片。为了给李二宝等人接风洗尘,且他也亲自交代了,故红烧清蒸、卤制酱制、爆炒火烤、乱炖高汤等等做法的马肉都有,全舌的、全耳的、全蹄的、全腿的等等的全马宴都有。因为汪潆沄等人看得严,他倒没喝一滴好酒,但也无所谓,想着一个个开心就好,还十分细心为她们切好肉,送上好酒,特别对李婉戈照顾有加,突然说了一句“闹肚子”就撤了,却顺手了一壶好酒。
别以为没人知道,只是看你今天这么乖,放你一马。汪潆沄一直关注着,却是一笑而过。
李二宝也不是十分想喝酒,只因这洛北牧场有太多的回忆,有一直没见到的金知杏,有心里想着又不好说出口的杨之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周懿茵,真不知她们在哪,有些思念,有些伤神,有些苦楚……
他怕自己兜不住而影响大家的心情,浪费了堆得满满的好酒好菜好肉,便悄然离去,到的还是稍远一点的那片丛林,想的却只有杨之杺,忙给自己一记耳光,暗自叹道:在我心里,难道不是漂亮媳妇最好吗?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对,一定是这样!
一口酒下肚就见一白衣女子纵身而来,肯定是“完美”无疑。李二宝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是否愿意加入我万义教”,十分不满,忙把酒壶砸去,怒道:“除了放了漂亮媳妇,否则想都别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