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年,确实是自己对不起李二宝,又没能与李宰兴等兄弟并肩作战。特别是没助隋文帝建立大业之功,使得神域落了个黑之域的臭名,好在李宰兴等人说情,不然早已是教毁人亡了。也得到了李二宝可以同时拥有四大灵力的消息,且黑之域又一次重伤于他,身为教主,石在仁惭愧难当,抽了自己一下,忙把自身的天狗之力传之。
山两三暗喜,吐血不过咬舌而已,中掌早以妙手为藏化解,还瞬间一招“赤虎掌”中其后心,十分得意,大笑道:“我的黑乖乖,可曾看明白了?”这是《大妙决》上篇和中篇结合的最高境界,不仅能藏万物,还能藏自己,且是收放自如的那种。
李二宝看得明白,更能看清楚他干得好事,本想救人却没力气,怒道:“老师父,你到底想怎样?石老头不是你的老兄弟吗?又没几个朋友的人,这是何必呢?不怕天打雷劈吗?”
山两三无所谓,因为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办了,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是来给你报仇的。这个石在仁一点都不老实,竟然派俩无常来杀你,我能忍他们黑之域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吗?”
不就是他们闯入媚儿妹妹的地盘吗?那点丑事我都不好意思说。石在仁是可以夺路而逃的,怕李二宝第三次受到伤害,主要是自己因一直不能参透《黑域心经》的最后两重功法而在走火入魔的路上挣扎着,才硬生生接了赤心八掌的劲力,又没了天狗之力,故重伤还算好的,笑道:“死王八,你要是真想玩,我们就玩个彻底,可好?”
见他直接把《黑域心经》递给李二宝,山两三正为自己参详多年的《大妙决》下篇之天地妙义一点都不得要领而苦恼不已,也扔过去,笑道:“黑乖乖曾说十年后都得给我烧纸钱了。那好啊,我愿奉陪到底!”
二人还击掌为誓。李二宝懵了,求道:“你们不是犯的病比我还严重吧?老师父,你知道的,我一看见字就头疼,都别闹,好不好?”
二人都瞪了他一眼,说了同样一句话“你想这么好的功法失传吗”,见他顿时乖巧了,满意。此时,幽冥双使来了,大喝一声,见了山两三就畏惧不前。山两三觉得是个机会,笑道:“黑乖乖,这个快死的石在仁交给你,我来收拾不老实待在地狱里的黑白无常。记住,八月十五去泰山陪我赏月。”
石在仁叹息不已。
反正有黑白无常来陪你,我还得陪媳妇们去,再见。哎,还是不见为好。李二宝照顾了他许久,悄悄把《黑域心经》留下,转身就走,刚走了两三步,便见一黑影纵身而来,速度一点也不比石在仁和山两三慢。此人就是蒙面的实在德,等的就是山两三、幽冥双使远离神女峰的机会,直接冲石在仁送去致命一掌,抢了《黑域心经》就遁走。
一看便知伤势比之前加重了不少,吐出的血都是黑的,李二宝竟然想为之疗伤,连架势都摆好了,却听得一声“将死之人,何故白费力气”就作罢:这样最好,我也是自身难保。但那个黑鬼很奇怪,干嘛不把我弄死呢?奇怪归奇怪,反正能保证小命就好,赶紧撤,等下黑白无常来了,还指不定怎么死呢。
石在仁还有许多事情要交代,咳嗽难止,很吃力的叹道:“浑小子,你真不管石老头了吗?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一看你就没媳妇,所以我比你重要很多。李二宝竟然笑了,走近道:“石老头是死老头,都七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满足了!我还小,得回去伺候美美的媳妇们了。”
真是对胃口,倘若我再年轻一回,一定与你结为兄弟。石在仁见他还能非常恭顺得扶自己起来,心中多了一分满意,就马上问他当大人物的感觉会是怎么样。
“先说管老刺史吧,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却比不了挂名的功勋之后,还得躲回老家去;再说我的杜叔,他都快勤勤恳恳一辈子了,也不图什么,何必如此卖命呢?而那个该死的李世民,想当皇帝却不好意思明说,现在当上了却一直吃些粗茶淡饭,有什么意思?”李二宝说得很随意,言语之间还有些不屑,可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是我同道中人,休想逃。石在仁也是意识到了,忙指出他危险的处境,又劝诫道:“二宝啊,你得多多小心对你最好的......”
现在最好的也就老师父和美美的媳妇们,你竟然这样挑拨离间!李二宝不能忍,忙打断,却笑道:“石老头,您要不就洗洗睡吧?”见他想插话,又问,“知道您的那个黑鬼干了什么好事吗?”
听完幽冥黑使对臧伯望所使的手段以及梁师都所用的功夫,石在仁知劝不了他,也觉得教内问题更大,就反问他该如何处置。
“石老头跟臧老前辈都贵为十二星之一,既然干了对不起兄弟的事情,又害死了那么多人,还能怎么办?就算黑鬼是被人利用的,那也得偿命!”李二宝还是想替汪家姐妹报仇,如果不用自己出手,那就更好了。
果然有情有义,也算心思缜密。石在仁又多了一份满意,先说了李二宝儿时的那段经历,只字不提石在德,却笑道:“二宝啊,可知《黑域心经》是何神功?它可是能助你恢复功力的,更是克制黑白弑神掌最好的功夫。全天下就我这个死老头会哦。”
东西都丢了,人也快没活路了,还自鸣得意?李二宝将信将疑,颇多感慨,却笑道:“江山易主了,还大言不惭,羞不羞啊?”
“不错,那是先师说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但没前面的基础也什么用。”见他根本不当一回事,石在仁又恳求道,“二宝啊,要是《黑域心经》失传了,你让死老头如何对得起先师啊?”
“别闹,我绝对不会练什么神经的,一想到会弄出一大群尸虫就恶心,以后不被美美的媳妇们踢下床才怪呢!求你先饶了我吧!”一想到能恢复功力,李二宝是有所动心,但仇恨远没有如此不离不弃的媳妇重要,故严词拒绝了。
“二宝啊,你爷爷曾说‘万物都是对立的,统一的,也是趋于平衡的’。任何功法全在于人的修为和德行,我有招出什么破尸虫吗?你若不学,将如何替死老头清理门户?”石在仁再次恳求,也不管他是否答应,就把《黑域心经》的心法和一到六式的口诀一口气都说了,还有第七式“天神下凡、天地戒掌”。
“行了,行了,看石老头没让我夭折的份儿上,我记下了。如果将来遇到黑鬼中不放尸虫的,一定都传他。”李二宝表面上嫌他啰嗦,更是察觉到他脸色暗淡,希望他多留一口气,省得幽冥双使来报仇。
石在仁终于松了一口气,又令他早些回洛阳,严肃道:“二宝啊,肯定会有人破坏赏花大会的,屈突老将军已老病缠身,难以主持大局。”
“将军不急,小兵急!死老头,你烦不烦啊?我姬氏一族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明白?”李二宝头疼不已,主要是受不了唠叨,更担心幽冥双使突然出现,急了。
石在仁也算是放心了,知自己垂暮老矣,更知黑之域的规矩“教中之人都必须严格执行渊死”,拼尽最后的力气就往悬崖外纵身一跃,坦然面对。
下面是深渊不假,更有五步蛇丛生的千年泥潭,谁能不死?李二宝根本拉不住,也叫不应,却似乎听得“二宝啊”的声音传来,头疼病就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