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可不是说说的,相比于大唐的江山社稷,裴寂、裴氏一族、李二宝等人的分量真的微乎其微,甚至包括长孙无忌,故高祖、太宗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
长孙无忌还说了其他的一些原因:其一,李二宝能很轻松就从令人闻风丧胆的百里鬼镇出来了,并非偶然;其二,李二宝羞辱裴寂等人的另一个原因是为朝廷解决突利可汗的粮草;其三,真龙之力是回长安了,而其中的灵蛇之力就在汪潆流身上,那其他的十种灵力还要不要寻回来?其四,李二宝这一代,甚至以后的许多代的姬氏天道剑法的使命就是护卫李唐皇族。
太宗完全是可以纳谏的一代明君,可一旦拿定了主意的事情,外人只能全力协助,从旁补充,还请来了房玄龄。三人的意见最终达成一致,再下一道圣旨,给李二宝配备一位得力的原封长史,又擢升他为洛州副都督,协助屈突通大将军安定民心,办好洛阳花会。
为防止病榻之中的屈突通难以驾驭,太宗私下里决定留李二宝的两位夫人在长安,至于如何遴选长史和怎么执行,劝都令长孙无忌去办。太宗严肃道:“如果这两件事情办成了,就回来当朕的右仆射;办不成,那也别当什么散官了,直接回家抱小冲子去!”
冲儿可是我的长子,还能抱得动吗?李世民,算你厉害!长孙无忌拜谢,却婉拒道:“皇后有令,外戚不得干政,也有伤圣德。”
“滚!”
……
李二宝根本没心思去天牢接掌柜们出狱,急急忙忙回十一楼,却把两道圣旨都浸湿了,暗自叹道:暂时倒不怕丢了性命,但李世民杀心已起,得赶紧撤。哎,吓得小心心都扑通扑通直跳,还好我机智。
李建成想夺权,虽然可怜,但死得不冤枉;罗艺是自己找死,脑袋搬家了吧;李孝常也算是貔貅第二了,死得罪有应得;梁师都,自己认不清形势,早就该死。论功劳,我可是一点都比不了;论能力,或许还能顶得住一两位;论命,他们都死了,我肯定比死人金贵。对,现在打不过李世民,以后再揍死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更不用急。
既然李世民想动手,那必定会严加监视,眼下就音、美儿、花儿会点功夫,想顺顺利利逃出去太难了,怎么样也躲不过房叔、杜叔、四哥的法眼的。对,杜叔还真不懒,当时就觉得危险,劝我别再回长安了。那他一定是好人,对不对?哈哈……我都佩服我自己。
正要拿酒压惊,见郑羽音等人也都回来了,李二宝忙正襟危坐,省得挨骂,觉得她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大惊:不是收金子去了吗,还不高兴?
因为惊吓和羞辱,裴寂昨夜还管不了许多,只想着如何保命,等想起高祖当初的承诺才安心入睡,并没知会所有的裴氏赌坊该怎么应对李二宝一行人。
帮着郑羽音把所有礼品都当给了张恒公后,又等李冯沁、希子合分别从归义侯府、如同钱庄回来,汪家姐妹才邀她们一起出发。
来到其中的一家裴氏赌坊,一下注就输了,汪潆沄不甘心,连输三注才罢手。之后所到的任一裴氏赌坊都草草收场,输多赢少是自然的,但五人却都玩嗨了,准确说是玩疯了。来到所谓小主人所在的裴氏赌坊,五人竟然把李二宝交给她们的活命钱也都派上用场了。
这是郑羽音的主意,说的是“不求能赚多少,只求回本,免得相公生气,就算都输光了,也可以劝他安稳点”,而真实的意图是让他留在长安,踏踏实实为太宗办实事,自己也能经常看到三位小公主和郑观音。汪家姐妹本来就是赌坊出身,自然想翻本,而希子合与李冯沁根本不在乎金子,且正中下怀,也把凭票都拿出来了。
裴氏赌坊的小主人是裴寂之女,叫裴棠旻,除了当时被逼无奈的李二宝,她还真没输过。在外人看来,八成是裴家的势力,另外两成是她本身的姿色不亚于周丽珑。但她根本不在意,曾扬言:“我美我自豪!实力不需要你们这些没出息的来捧场,有本事就再来位宝哥,我也愿赌服输!”
果然,汪家姐妹不是她的对手,输光了才回来,却听得李二宝只大喊一声“完美”。
钱都给我们输完了,还想干那种事,才刚拜堂摆喜宴,又想出去疯,是我们伺候得不好还是厌倦了、嫌弃了,要不要脸了?汪潆沄脑子转得快,怒道:“整天就知道完美,还没完没了了!死相公,臭流氓!”
以后绝对不敢小看花儿喽!李二宝笑道:“她本来是秋天的海棠,竟然收夏天的东西,还是老哥的金子,小貔貅一个!”见汪潆沄脸拉得老长,忙求饶道,“已经有这么好料子的美儿、花儿了,我怎么可能再到赌坊里找那两双破料子的小女人,对不对?”
李二宝怕被群殴,忙转移话题,叹道:“她是裴老头家的,还像个白面小书生,实在是没法给美美的媳妇们比,我能看上她?你们应该相信相公是有原则的好人。哎……跟你们说了也没用,上楼,喝……茶。”
跟没说一样!
就连李冯沁都不满意这样的解释,都将他团团围住,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抱虎归山”给冲散了。此时,李二宝才真正解释道:“裴老头进宫比我还早,可能没吩咐下去,当然也不排除已经下令了,还想搏一搏。那就更好了,就让李渊、李世民陪他慢慢玩,慢慢斗。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回老家去。”
郑羽音还是机智,问:“那答应皇上的金子呢?弄不好又是个欺君之罪。”
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想着李世民的事情?还是你厉害,我算是服了!李二宝笑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快饿死的穷人,还担心员外家的狗活不了?长点心吧。我们现在好像就只有一个小二金印了,赶紧当了,但得把有字的部分留下。想办法回一封镇,以后不求人,行吗?”
汪潆沄想动手,却找不到鱼肠剑,就盯着他。李二宝只好如实相告,又笑道:“本来就没功夫了,留着它说不定哪天就被换酒钱了。也不用担心,只要李渊不死,李世民也不会杀了我这没野心的人。”
透彻!五人施礼,齐声道:“厉害啊,相公!”
难得见你们这么乖,还是别说那些扫兴的吧。李二宝拿出那两道圣旨,笑道:“这是更厉害的。都过来,今天天气不错,我还带来了李世民给的两份好处。”
五人都很高兴。特别是郑羽音,因为李婉戈今早已经被接进皇宫了,能得到封赏,说明还有机会,而心里更是十分愧对李二宝,忙跪拜,吓得李冯沁也跟着下跪。
“一家人还跪什么跪,别吓坏了我的小沁。”李二宝刚将二人都半抱起来,手就不老实了,怪笑道,“还有最厉害的,要不要见识一下?”
逃窜之中,五人上了楼,都在“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