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老爷子说着,狄仇原本已经坦然了的心此刻却又为了活下去而做着挣扎。
“嗯。我会活下去的。”狄仇说着。
一夜的游玩,狄仇却也没有耽误练功的时间。
虽说别人在夜里从来不练功,但狄仇却完全百无禁忌,更不要说什么寒气入体的这种乱七八糟的说法。
周老爷子和狄仇游玩回来之后,顾倾城便请着周老爷子去了。
此时顾屿的书房里,周老爷子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摸着自己的手道:“我已经知道了!而且你不来找我,我还会去找你!”
“晚辈也是无可奈何。但是那韩魁确实如今已然成了绿林的毒瘤。若是让他执掌了绿林,想必我这十方楼也该到拆的时候了。”顾倾城说着,心里自然是有些自私。但人都是自私的,周老爷子也没有说什么。
捧起了茶杯以后得周老爷子看着顾倾城道:“韩魁已经步入了武者之境。你们的毒根本对他没有威胁。所以我明天会出手,但在这之前你要保密。”
听着周老爷子的话,顾倾城有些难以置地说着道:“前辈,那韩魁如今也不过五十岁出头。怎么可能会达到那传说中的武道之境。”
“信不信由你!你帮我保密就好了!”周老爷子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将顾倾城面前的茶壶拎走了。
而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此时韩宅之中,同以往一样的灯火通明,在这南杭城之中宵禁一般都是在十一点左右,也就是子时之后。
而韩宅却是个例外,这是南杭城的民众赋予韩宅的权力。
韩宅此时到了夜里果然同白天的无常不一样的是,值夜的护院和隐藏在暗处的绿林总舵的高手,让这里此时两江总督署衙都要安全的多。
屋里灯火阑珊,是不是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了那火光。
“小主人。睡吧!明天一切都会有答案了!”河伯站在韩亦冷的床边说着。
此时韩亦冷呆呆的坐在床上随着河伯的话被晾了一会儿之后。
“河伯!若是明天我输了。你就将错就错先杀了我。”韩亦冷说着道。
这时候河伯已经跪在了韩亦冷的面前道:“老主人对我恩同再造,我怎么能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呢?再说如今小主人已经安排妥当了,想必明日定然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河伯,只有你能够保全铁面叔还有姨娘,至于鬼魅和婵儿你就带在你的身护你周全吧。届时将暗堂解散了。”韩亦冷说着,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的关系,肩头的上又疼了起来。
韩亦冷也不知是怎么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已经设想出来了无数个后果。
“这件事我不答应,我没有保护好老主人才会让小主人今日这般为难,若是我再保护不好小主人,九泉之下我又何颜面见老主人。”河伯说着。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不过此时韩魁的府邸上却没有这般的紧张或是揣测不安。
夜即便煎熬也终归会过去。
第二天如期到来。
十方楼注定了是今天这场大戏的舞台,从天刚蒙亮便开始了忙活。
而顾倾城则一大早就派人往南杭城各处的城隍庙里去了。
他这么做自然是要造些声势出来,一来给十方楼留个后手,而来也算是相助于韩亦冷。来的人多了那两江总督的兵马一时半会儿也实时的掌握情况。
果然一大清早就连路上调皮淘气的小孩子都知道了。
此时周老爷子的屋子里的桌子上已经是各种美味佳肴,光是酒便有好几种。
而周老爷子只顾着吃,也不问缘由。
周老爷子最是清楚昨天后半夜顾倾城一直在旁边的包厢里忙活着。
狄仇数了二十一个人。而周老爷子数了二十个为此他还和狄仇较上了劲了。
此时屋里大快朵颐的周老爷子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腻,而狄仇现在和往常一样在房顶上扎着马练着剑。
一个时辰后。韩亦冷的床边的那朵昙花有些枯萎了。屋外的阳光潜伏过高墙以后悄悄的照在了韩亦冷的脸上。
婵儿在侍奉着韩亦冷穿着衣服,那衣服里面也穿着金丝软甲这上好的宝物。
如同之前一般的儒雅的韩亦冷沉默着身后鬼魅的身影出现将那家主令交到了韩亦冷面前。
“舵主!十方楼的安排已经妥当。”鬼魅说着。
韩亦冷却沉默着,似乎接过家主令都是下意识的接过了。
“舵主!距眼线来报昨日里韩二爷府上一夜笙歌。”婵儿说着。
听着婵儿清脆的声音,韩亦冷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嗯。他会来的!蛰伏了这么多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因为这次他不动手,我便会是他的表叔。婵儿你下去吧,吩咐河伯准备。既然是我们的家宴,身为晚辈我自当早到些时分。”韩亦冷说着。
婵儿没有应声乖巧的离去了,可就算是鬼魅也不敢轻视婵儿。
随着婵儿离去了之后,韩亦冷拿着鱼食来到了院子里将那鱼缸里的鱼喂了一番,又将院子里棋盘上的棋子归置了。
每一个人河伯便出现了道:“小主人,巳时已过。”
“嗯。好。五湖四海令可带了?”韩亦冷冰块一样的说着。
“带了!”河伯应声道。
随即一行人便出了韩宅。
这一次却是韩亦冷这两年之内唯一的一次光明正大的离开韩宅,可他还要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一路上,韩亦冷的轿子被围观着。
河伯和鬼魅两个人则小心警惕的看着周围。
婵儿则并没有跟来,反倒是去办更重要的事去了。
从韩宅到十方楼的脚程也不算太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而十方楼却是一样的热闹,并不是因为是晨时就比往日安静些。
那戏台之上一个说书的在说书。说的便是提笔郎将韩愈的故事。
“话说那提笔郎将,手中一枝判官笔轻抚过了那狂人柳城的胸口。
狂人柳城顷刻间手中那柄三股叉直逼郎将胸口。
叮铃一声。
那狂人胸口处的判官笔对上了那狂人柳城的三股叉。。。。。。”
说书的人说着,这又给了韩亦冷无比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