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铁面叔,也知道爹爹去世的原因。
不但如此,铁面叔也知道你是爹爹的人?”韩亦冷说着道。此时肩头处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冒着大汗。
“小主人。并不是。我的存在就只是您身边的一支暗箭,铁面虽然试探我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只是怀疑我。
老主人为了让我更好的保护你,便让我打扮成了这副模样。”河伯说着背也伸直了。身上多了几分精神气,不再是一副年迈的样子。
当他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的时候,一个满脸凶相的中年人出现在了韩亦冷的面前。完全和河伯那慈眉善目判若两人,除却那脸的轮廓差不多之外。
韩亦冷连忙跪了下来,也不管自己的肩头的痛楚,双手伏地对着河伯拜了三拜。
“河伯,您辛苦了。我恨了父亲十几年,可他却把一切都帮我安排好了。您放心等过了明天,亦冷一定让您回到以前的样子。”韩亦冷说着。眼睛里噙着泪花久久都没有流出,就像是这个人不会流泪一样。
“小主人,我这条命都是老主人给的。既然二十年前我就已经打算做小主人身边的一支锋利的暗箭,我一生就不会食言,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又如何,往昔终究是离我太远了。”河伯说着。将人皮面具又带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老主人让我告诉您。不论是绿林的未来还是江湖的未来都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让你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绿林的仇人只有天机阁。”河伯说着。将地上已经疼的满头汗珠,脸色都煞白了起来的韩亦冷扶了起来背在了背上。
一边走着。河伯像是个老人一样的口吻说着道:“你比老主人还要厉害。这是老主人说的。”
这时候韩亦冷没受伤的一只手抓着河伯的肩膀道:“我娘亲是不是没死?”
步子刚迈进客厅之内的河伯停了下来冷冷的道:“主母的事我也不知道。老主人没告诉我!”
说着河伯走了起来,直到将韩亦冷放到了床榻上,帮着韩亦冷包扎好了伤口以后。他又叫来了婵儿守在韩亦冷身边这才离开。
韩亦冷该忙的事情也忙的差不多了,他想知道的事也知道了大半,而河伯则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是要去办。这件事便是去给刀魁下请帖。
他这份请帖便是最为关键的能够让刀魁有恃无恐的在明天赴宴。
离开了韩宅的河伯一路上招摇的来到了刀魁的住处。这刀魁不是旁人。正是绿林的开路之人韩愈的义子。
硬是用一柄七绝刀修炼到了武者之境,可以说算的上绿林中第一高手。
他在绿林中的地位仅次于总瓢把子,可以说绿林经手的无论是偷抢的事还是盐道的事情都绝大部分在这刀魁手中。
刀魁只是江湖上给他的一个诨号,真正的名字叫做韩魁,字天徒。之所以韩愈要给自己的义子俗子天徒的寓意便是让韩魁将来走上武道极颠。
但韩老爷子那么惊世骇俗的人却看错了人,或许是真的人老了对很多事情都拿捏不了了。
他最倚重的,最希望能够守护韩家守护绿林的人却背叛了他的养育和委培的恩情,背叛了绿林。
一口大轿落在了刀魁的府邸后门处。
从轿子中走出来的河伯吩咐着轿夫道:“行了。你们抬着轿子去前门等我吧!”
说着将一定十两的银锭子交到了教头手里。(此教头非彼教头。这教头的意思就是轿夫的头。为了好听南方几乎都是这么叫的。)
看着轿子远去。河伯走到了后门处扣起了门。
哐哐哐~
哐~~~哐~~~哐~~~
三短三长敲罢,彼时这后门便开了,这个一字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之后对着河伯道:“你怎么才来!二爷可都等急了。”
“我这不来了嘛!带着请帖来的!”河伯说着,故意咳嗽了下。
此时鬼魅竟然就在院墙之上。
方才河伯掏银子的时候鬼魅便从轿子里出来翻上了院墙。
目的自然是为了分散那教头的注意力,河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教头在韩宅少说也十年了,每次发工钱的时候都是姗姗来迟。像是不在乎工钱一般。
河伯由此便知道这人绝对不是教头,但是在韩宅坐教头比在韩宅里坐下人都要好。
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此时走进了院子的河伯比着手势示意着鬼魅。当即鬼魅便往那偏街里去了。
不动声色的杀掉了教头,换了一口一模一样的轿子往前门去了。而另外一台轿子则装着那教头的尸体背道而驰。
做完了这件事的鬼魅又到了那院墙之上,一道虚影闪过,他已经落到了院子里,周围的落叶都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此时河伯已经往一处别致的院子里走了进去。一路上的守卫不可谓不森严。
老远就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当河伯踏进这屋子里的时候,满眼的春艳让他有些难受。
而接下来他看见的人却让他怔了下。
“顾掌柜。我有客到,您稍待!”一个平静的声音说着。这人便是刀魁,一身俊秀的水墨长衫。鬓角只是微微的有些白发。至于脸上竟然一丝一毫的胡须都没有,已经四十多岁的人竟然和一般青年无二。但这张俊秀的脸上却有个格外让人注意的地方。那就是那双透着精光的眸子。
“这不是河伯么?韩宅的管家么?”顾倾城故意说着道。
这时候河伯欠身行李道:“顾掌柜有礼了。”
此时这韩魁一愣,但这一愣确实是他装出来的。
“怎么了?顾掌柜,都是一家人河伯出现在我这里奇怪么?倒是你若不是我的人去请你还不知道你去了韩宅呢!”韩魁说着,话锋已经变了。
就在这时候河伯说着道:“找儿子的事,您还是应该拜托二爷!毕竟小主人还是太青涩了。有些事终归是不太周到!”
听着河伯这么一说。已经惊起了一身汗的顾倾城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