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毛毛雪还在不痛不痒的刮着。
天还没亮,赫澜就在厨房里忙活着。
热腾腾的饺子出锅,她端着酱醋和饺子走到门口,用脚踢了踢门。
里面的人没回应,但有脚步声。
赫澜推门而入,目不斜视的将饺子放下,又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便拿着竹罐和针进来了。
饺子有被动过的痕迹,但很少,目测也就几只,他便不吃了。
坐在座椅上,腿上盖着毛毯,眉目微微蹙着,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他似乎没什么胃口。
赫澜拧了下眉,并没有多言,走过去蹲下来把毛毯拿下来,开始不由分说的给他拔罐。
这次竹罐只拔了一个,劲儿轻,时间短,总拔也不好。
今天的水就要少一些,之后开始针灸。
边扎针,她边用手挤压着他的膝盖,他的膝盖处都是凉凉的,风湿太严重。
等整理好一切,赫澜才站起身来,端着那没动过几口的饺子走了。
一整天,男人都没再出过房。
厨房里的赫澜正要准备晚饭,却瞥见窗子那里挂着两只野兔。
野兔?
寂尧昨天打的吗?
他不会是还想吃野味吧?
犹豫着把野兔打理好,天一擦黑,她便捧着一堆干柴来到院子里的空地,点火上架,开始烤野兔。
这次她又在上面撒了点孜然,味道更是扑鼻。
烤好以后,赫澜先撕下一点点肉尝了尝,可她发现不管她吃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味道,除了辣一点的东西能有味道以外,咸淡的滋味都很轻。
这种情况好像是在两年前她晕倒以后就这样了。
赫澜仰头看了眼月亮,她不是猜不到自己的状况,大概是一股火导致的。
心火,医不好。
她收敛心事,高声喊:“野兔烤好了。”
说完,她起身走到厨房里拎了两壶酒出来。
到院子时,男人已经坐在那里吃了,椅子上垫着垫子,腿上盖着毛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的气息。
她问:“要喝吗?少喝一点能暖身子。”
男人掀动眼皮,手指微勾,拿过一壶酒。
赫澜坐下来,拧开塞子率先喝了一大口,嘴里这才多少有了些刺激的味道。
野兔的肉到她嘴里基本没什么味儿,吃与不吃都没什么区别。
倒是他,吃的很是可口。
她竟不知道寂尧愿意吃兔肉,以前他除了有公事外,好像从没有在外面过过夜。
他不在东国,难道把所有的兵权都交出去了?
赫澜的心思百转千回,但男人仍旧沉默吃肉,一句交流都没有。
小狼崽站在一旁好久了,可它的毛色太不醒目,以至于赫澜很久才发现它。
它可怜巴巴的蹲在那,舌头时而伸出来舔舔嘴巴鼻子,馋的不行。
赫澜勾唇,明亮的眸子带着笑意,“过来。”
小月亮似乎听得懂,倒腾着不稳的步子欢快的跑来。
赫澜把兔子的骨头丢给小狼崽,狼是不会晃尾巴的,但它还是哼哼唧唧了两声。
男人眼神恍惚,寡淡出声:“一贯无情的狼都知道感恩,可有的人,连狼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