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澜同样看到了他,心下一慌,夹着烟卷儿的手指竟有些发抖,想着熄灭的动作,却被当场死机的大脑耽搁了。
于是,两个人,一坐一站,就那么相互对视着,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
赫澜心里有股被捉奸的心虚感,她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开口解释。
男人却先她一步开口,声音不辨喜怒,“何时喜欢上烟卷儿的?”
闻言,赫澜犹豫了下,“……以前就喜欢,但吸的少。”
她窘迫的样子落进寂尧的眼中,他走过来拿走女人手里的半截烟卷儿,随手丢到窗外。
就听他说:“别怕,我不是不让你吸,只是要尽量控制少吸,毕竟对身体不好。”
赫澜心微微安了些,可眼睛里还是有些紧张的神色,她怕寂尧会生气。
她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很讨厌这东西?”
寂尧侧眸,眼底染着淡淡笑意,“那倒没有,北国很多女子都喜欢这东西,只是觉得这东西与酒是一样的,伤身罢了。”
如此,赫澜才真真的松了口气,“好!我以后尽量不碰。”
没想到她会这么乖巧的听话,揉了揉她的脑袋,“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不会拿走,我可不想再被你追着骂强盗。”
“……”
她?
什么时候的事儿?
许是看出了她眼里的懵圈,寂尧坐下来,又把赫澜抱到腿上搂在怀里。
“我刚娶你的时候,你整日骂我是强盗,强取豪夺。”
赫澜这才豁然想起,当初寂尧娶她是违抗了圣旨的,强行迎娶赫澜为正妃。
赫卫国曾在一次立功时,向皇帝要了一道圣旨,就是想让赫澜今后能够自行婚配,可谁知寂尧用皇权逼着赫澜嫁给自己。
故,新婚后的赫澜,瞪着他冷笑着骂寂尧是个强盗。
想起那些,寂尧的头有些痛,心口也有些酸,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得,再也说不出话。
他的沉默让赫澜手足无措,搂住他的脖颈柔声说:“都过去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计较哈。”
可说是这么说,赫澜却明白,那些陈年旧事,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戳的寂尧遍体鳞伤,说忘记又谈何容易。
那都是伤疤,无非是在慢慢愈合罢了,但伤痕却是永远都留下了。
只要那么轻轻一撕扯,依旧会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寂尧将头抵在女人的胸口处,嗓音沙哑:“你要乖乖的。”
“好,乖乖的!”女人抱着他笑道。
忽然,赫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寂尧竟然扛着她大步流星的走向床榻,接着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沉重的身体覆盖下来,缠绵悱恻……
“唔——”赫澜情不自禁的哼出声。
这仿佛是莫大的鼓舞,让身上的男人更加卖力……
他的动作从未有过的粗鲁,一下下的,仿佛要把赫澜的五脏六腑都撞碎……
男人趴在她耳畔,呼吸很粗,一遍遍的呢喃:“别离开我……别背叛我……”
*
翌日。
入秋后的院落略显萧索,风吹的人脸都在疼。
赫澜便一直缩在房里哪里也不去。
“小姐,听说夜王定亲了,就在这个月的月末成亲,准王妃是丞相府的嫡四小姐。”
“丞相府?”赫澜眯眸。
凉止点点头,“是啊,嬴丞相,也就是嬴贵妃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