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人如骄阳,归尘大踏步来到石壁之前,只见众人盯着面前的石壁发呆!归尘来到近前,只见石壁上确实是有一道门,门是青铜所制,表面满是铜绿,显得甚是斑驳,这门宽约八尺,高达一丈二,正中六尺之处有两个偌大的门环。
陈琛站立在铜门之前,默运神功猛的双掌拍出,“轰隆”一声巨响传来,那铜门却纹丝不动。“嘶”陈琛只觉双手震得生痛,回头对众人说道:“不成!看来硬开不行,应该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这门四周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丝毫缝隙,显然已多年未曾打开过,只怕开这道门还有些难了。”归尘打量半晌才说道。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阎宁却笑道:“距离风神上次进去已经好多年了,看来风雨交加中这铜门早已锈蚀连成一片,看来需要法相大师帮忙了。”
陈琛点了点头,说道:“这铜门是否有机关可以开启?还请大师勘探一二。”法相来到门前,上下打量一阵,忽然指着铜门上方说道:“诸位且看,铜门上方正中处有个八卦镜!”一粟不解,问道:“传闻建阵之人乃是三国时的活神仙--李意,他出身道家,有这八卦镜应是再正常不过的吧!”法相点头道:“一粟所言不错!但这八卦镜甚是奇怪,便是历经千年仍旧光可鉴人,足见此物之稀有。”
归尘咦了一声,不禁问道:“此地乃是龙骨地,麒麟宝藏之所在,有一两件稀奇之物实属正常啊!”阎宁却猛摇头,一指八卦镜,说道:“不知诸位可曾留意过,这镜子并非垂直而放,乃是微微倾斜的。”斓莹见众人讨论半晌还没有结果,不禁嘟嘴说道:“这八卦镜便是放歪了,那也有可能是时间太久,或者是建阵之时放歪了。”
道衍一顿猛摇头,说道:“这地方稀奇古怪,那么多人进来都死了,足可见阵法厉害,怎么可能会有放歪的事出现呢!”阎宁看了看镜子,又回头看了看远方,突然醒悟道:“你们快看那里。”
众人随他指向看去,只见一道光自山崖上反射下来。那光却是偏向地上的,法相幡然醒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众人听他似乎有所感悟,便都看了过去,法相一指铜门上的八卦镜,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铜门上的八卦镜乃是斜向天空与入阵前的斜向地面的八卦镜遥相呼应,每日阳气最烈之时,太阳光自铜门上的八卦镜反射到阵前山崖上的八卦镜,那面镜子又将光反射到其他地方,或许阳光所在,便是机关之所。”
阎宁闻言大喜,拱手道:“要辛苦陈兄一趟了。”陈琛含笑点头:“你们稍待,我去去就回。”说完直往阵外奔去。
片刻之后,陈琛终于回来,刚一落定,便说道:“看来法相大师所言不错,那道光直指阵前石碑,最后的落点似乎是在那只石龟口中。”
法相微笑点头道:“不会错啦!看来机关在那只石龟上。”归尘自怀里拿出风雪乾坤扇交给法相,恭身道:“此刻咱们这群人里,只有大师精通机关阵法,有劳您了!”法相接过扇子,冲他一点头,转身向阵外。
原来归尘无法自由出入,又不愿将风雪乾坤扇交还给陈琛或阎宁,也只有法相乃是出家人,又不是“杰”组织的人,想来他不会吞没了这扇子。阎宁上下打量他一阵,说道:“你小子啊!哼!哼!”归尘知他意有所指,只得一摊手,无奈道:“没办法了!谁让我打不过你们呢!”阎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好了!我只要开启宝藏,风雪乾坤扇你要便给你就是了!”归尘闻言大喜,冲他一恭身,说道:“那就多谢阎先生了。”
正当两人聊得正好之时,忽然传来一阵铁链响动之声,随即一阵地动山摇。只见先天石阵中石块竟然移位,随即灵阵中七个石堆已分列两边,独剩中间一个石堆移到铜门前三丈左右。
那石堆突然炸裂,半晌灰尘消散之后,中间突然冒出一个三尺高,直径两尺左右的圆形石墩。众人一见这等变故,心中均是大惊,可这石墩出现,又让人不由得不好奇,一时全都围了过去。
众人围了过去,只见石墩上刻有图案,显然这便是开启石门的机关。法相这时候刚好回来,他将风雪乾坤扇递给了归尘,笑道:“看来小施主果然颇有慧根啊!那石龟确实是一个机关,机关需得先将风雪乾坤扇插入石龟口中,才能转动机关,否则无法移动。”
归尘接过扇子,笑道:“大师快来看看这个。”众人低头看了看石墩表面,却见面上刻有五个深约一指的凹槽图案,一个凹洞。雨轩看了看图案,说道:“这个图案似乎和麒麟玉一模一样。”
众人醒悟过来,薛青碧随即拿出自己身上的麒麟玉佩放了上去,却说众人眼见只有三枚玉佩一时都有些愣住了,姚语汐在这时候突然望向雨轩。
“哎!”雨轩见她看过来,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禁暗自叹息一声,自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说道:“我只有一块玉佩,这也还差一块啊!”众人望着石墩一时都是默默发愁,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阎宁右手握拳,猛的一拳砸在左手中,懊恼道:“哎!我筹划多年,不曾想竟在此刻功亏一篑,真是不甘呐!”
众人眼见于此,虽不甘却也不得不低头。“哈哈哈哈!”归尘却哈哈笑道:“诸位不用发愁,请看!”归尘自脖子上拉出一个银制项链,项链上串的正是第五块麒麟玉。
“哎呀!”阎宁见他拿出玉佩,一时惊喜不已,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竟然还藏着一块玉佩!”归尘一嘟嘴,不。悦道:“这玉佩是我出事后,我娘给我的,只是交代我保管而已。”
阎宁拍手欢笑道:“好!如今万事俱备,那就请大师开启铜门吧!”法相取下玉佩,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位放置,唯剩中间的凹洞,归尘拿过风雪乾坤扇将扇柄插入,猛的扭动扇子。
只听一声脆响,石墩中传来铁链抽动的声音,好一阵都没有其他动静。归尘怪道:“咦?这就没有了?”他话一说完,一声轻响跳出,随即巨响自铜门后传来,这似乎是金属撞击的声音,震耳发聩,大得让人耳膜发疼,尤其身在山谷之中,回响不断冲击,一时令众人头昏脑涨。
众人手捂双耳,半晌回音稍歇,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铜门终于打开,一个直径约摸四尺的大铁球出现在众人眼前,铁球上部连着一条拳头粗细的大铁链,一股浑浊的气流扑面而来,怪异气息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法相看了看黑漆漆的铜门,忍不住说道:“看来这铜门多年没有开启,里面浊气密布,不能直接进去,且等气流消散再进吧!”阎宁靠着一处石堆,悠然点头道:“既然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会儿。”归尘上下打量一阵,问道:“诸位前辈请看这铁球如此沉重,大家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呢?”
众人听他这么一问,似乎都有些想不通,阎宁思索半晌,终于说道:“依我愚见,这铜门后应该有机关连接一块铁栓,咱们这边扭动石墩上的机关,带动铁栓抽动,最后这大铁球再从高处落下,砸开铜门。”
归尘拍手叫好,笑道:“阎先生果然心思缜密,想来应该不会错,否则这铁球为何又连着铁链呢。”两人正在叙话,突然发现柴明趁几人不注意,竟然偷偷去拿玉佩。
“不要动!”法相见他动作,忙惊呼道:“不能拿啊!”陈琛一把抽出绝世刀,猛的甩了出去,只听一声惨烈的哀嚎传来,一条断臂飞天而起。陈琛缓步走到柴明身前,寒声道:“原本我还想留你一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
众人快步上前,却见柴明右臂已失,躺在血泊中翻滚哀嚎。法相合十叹道:“柴施主何必如此呢,这石墩机关连接铜门机关,一旦取出,铁球退回,铜门合闭,铁栓重新卡住铜门,届时若要开启,只怕又有得麻烦了!”
柴明疼得要死不活的,脸上神情忽然一厉,发狠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日我栽在你们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哎!”雨墨看了看他,不忍说道:“咱们救你一命,你不知悔改便罢了,为何还要陷我们于险地呢?”
陈琛眼神一厉,猛的单掌拍出,只听一声脆响,他一掌竟将柴明浑身骨骼拍散,柴明抽搐一阵,便不再动弹,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咱们走吧!该进去了!”陈琛收掌敛袖,转身当先走向铜门。“哎!”众人眼见柴明已死,只得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几人随陈琛步入铜门,门内空气流动,忽然亮光闪现,原来是洞内的石壁上的油灯竟然从门口往里面依次燃了起来,这下变故突起,大家一时都惊讶不已。
“咦?”姚语汐惊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亮灯了?”道衍解释道:“这是……”归尘插口说道:“这是长明灯,据说是用鲛人的油脂做灯油,可以燃烧千年不灭。”斓莹惊道:“真的可以千年不灭么?这么厉害?”归尘哈哈笑道:“这世上哪有千年不灭的油灯啊?不过是古人故弄玄虚而已,其实这只是普通的油灯罢了,这长明灯分为内外两层,内层一如咱们平日所用的灯,只是灯芯用醋浸泡过,外层盛水,用以冷却油灯,内外层交接处涂抹了一种白色的东西,这种东西一遇气流便会点燃灯芯,从而引燃长明灯,一旦大门合闭,没有气流长明灯便会自动熄灭。”
斓莹一脸崇拜的说道:“你知道得可真多啊!这种事情你也知道。”归尘笑道:“我自由熟读各类奇闻异事,这事也是在一部古籍中偶然发现的,今日也是初见。”
众人由明到暗,再到灯光大亮,一时眼睛适应不过来,几人刚说完,突然一阵金色光芒入眼,众人眼前一亮,入目皆是黄金白银堆砌成墙,珍珠首饰一箱箱排列整齐,各类珍奇玉器古玩堆积如山,旁边一个架子上还放着许多兵刃、书籍。
原来麒麟宝藏真有其物,这石洞乃是建于山腹之中,其中甚是宽敞,几乎有二十来丈方圆,内里珍奇古玩多不胜数,字画卷轴堆积如山,当真有金砖为城,银块建岭的气魄。
众人见了这么多金银珠宝,一时又惊又喜,这里摸一下那里看一下,在场众人均是见识广博之人,便是年纪最轻的几人也是出身豪富之家,可便是如此,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财物,看众人如痴如狂的模样,看来在宝藏面前,这一众人与常人也是毫无差别。
若说奇怪的地方便是靠近正南角落有个炼金台,一个偌大的丹炉,丹炉已经布满灰尘,显然多年不曾用过,归尘四处看了看,来到炼金台前,只见台上有个葫芦,一本破旧书本。
归尘拂去灰尘,只见书皮上写着李意记事,雨墨看他不似旁人那般模样,便过来问道:“发生何事了?”归尘将书递了过去慢慢打开,只见书里写着李家的过往:“余生于汉文帝时,自幼得名师指点,练就一身武功,其后天下大乱,余不忍苍生受苦,决定收集天下财宝以济天下,谁知天不从人愿。余先受人诬陷,随后又被废除一身武功,财宝亦被人夺走,余本心灰意冷决意求死,谁知有缘得遇奇人,授余一篇上品天仙诀,余修炼多年从中创出太乙心经,自此已是心如止水,再无波澜,便将夺回财宝封禁于此,设立阵法以拒外人,从此远离人世,逍遥于世外!”
雨墨看了看归尘,说道:“看来这位李家前辈也是历经磨难之人啊!”归尘见她笑靥如花,心中忽有感触,笑道:“雨墨姨这么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雨墨听他称赞,心中甚是欢喜,一点他的额头,嗔怪道:“你呀!出去一段时间,竟也学得油嘴滑舌了。”归尘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轻笑道:“哪里话,你几时见我说过假话了?”雨墨白了他一眼,笑道:“好吧!算你说得有理了!”
忽然听见那边传来一阵欢呼,众人看去,只见薛青碧手拿一柄长剑,对众人道:“这把剑真是把神兵啊!”原来他一早便来到架子旁边,翻看书籍均是星象占卜、排兵列阵之类的,唯独旁边几把兵刃引起了兴趣,抽出一看均已锈蚀,唯独一把鳄鱼皮鞘的长剑放在架子最下端,他拿起一看,长剑在他手中湛然生辉,虽历经千年仍旧光亮如新,丝毫不见一丝锈痕,挥动之间还有一阵剑吟声传来,看来确实是柄好剑。
陈琛抱拳笑道:“恭喜薛兄喜得神剑!”道衍合十道:“神兵喜遇新主,当真可喜可贺,不知神兵可有名字?”薛青碧横拿长剑,左手捏个剑诀,缓缓划过剑身,只见剑上刻有“龙渊”两字,皱眉问道:“莫非这把剑叫龙渊?”
“阿弥陀佛!”道衍说道:“原来这把剑竟是传说中的神兵啊!”一粟闻言惊道:“莫非是传说中春秋时欧冶子在秦溪山铸的那把神剑?”道衍点头示意,一粟深吸一口气,叹道:“难怪历经千年依旧神异,原来是这柄神剑。”
姚语汐剑术凌厉,自然钟爱宝剑,闻言大喜,忙问道:“这把剑有何神异之处?”一粟微笑着对她一礼,说道:“传说这把剑乃是取茨山铁英混合玄铁所铸,历时数年方才有成,端的是无坚不摧,锋利无比,乃是历代练剑之人追求的神兵!”姚语汐拍手欢然道:“原来竟是这样难得的宝剑啊!”
薛青碧醉心于剑术,自然也听说过这等纪文,此刻初得利剑,心中得意非凡,只见他剑尖挑起身旁的一块金砖,轻轻划动,金砖顿时断为两截,拿起半截金砖一看,切面光滑如镜,看来真是把切金断玉的宝剑。薛青碧见此行目的已达到了,不禁问道:“陈兄,在下所求之物已得,不知你呢?”
陈琛皱眉不语,看了半晌才说道:“此处似乎并没有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不知传闻是否属实!只能再找找了!”
那厢归尘与雨墨却看了看旁边的葫芦,一时莫名其妙,雨墨问道:“可知葫芦里是什么?”归尘摇头道:“不曾打开,咱们一起看吧!”雨墨拿过葫芦,只觉入手颇沉,葫芦乃是金属所制,虽然蒙尘,但稍稍抹去微尘,竟然黑中带紫,雨墨欢喜道:“好厉害,这葫芦竟是紫金葫芦,其中装的必是极好的丹药。”归尘一把握住雨墨的手,问道:“哦?还有这事?”雨墨与他相处多年,不曾见他如此模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岔开话题问道:“那书中可有关于葫芦的记载?”归尘翻了半晌,只见书中所载均是有关符箓的内容,好容易才从最后一页中找到记载,归尘轻声读道:“紫金葫里藏有余穷毕生精力,采天下灵药练得的一粒太虚天罡丹、两粒地煞丹,天罡丹服之可断经再续,重塑肉身,增加一甲子功力;地煞丹可解百毒,起死回生,服之可增三十年功力。”
“哎呀!”雨墨突然欣喜若狂,欢然道:“若是记载无误,那你的旧疾就可以治好了!”归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半晌,方才含笑道:“咱们终于不是白来这一趟了。”说着将丹药倾出,一股犹如麝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见三粒丹药只有拇指大小,一红两青,看来便是书中所载的两种丹药了。归尘偷偷拿出一粒青色丹药交给雨墨,低声道:“你将丹药给雨轩,我怕他伤势再加重。”
雨墨愣愣看着他,脸上笑意渐起,神色古怪好一阵,终于说道:“好吧!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归尘缓缓摇头,微笑着说道:“雨墨姨!你照顾我多年,区区一粒丹药,实不足以报答你万一。”雨墨听他突然说及此事,接口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照顾你的,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归尘早已知晓她的心意,此刻说道:“雨墨姨,若这丹药真能救我一命,咱们再说其他,好么?”雨墨见他眼底含泪,知他多年抑郁,更担心若是不能治好旧疾,怕连累了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片温暖,接着连连点头,说道:“好!都听你的!”
正当两人正说着时,忽然听见阎宁一指正前方一面石壁,说道:“诸位请看这面石壁!”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面前一块石壁甚是光滑,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六尺见方的舍字,众人来到近前,只见舍字旁边另有一行蝇头小字,却是“天人合一,破碎虚空!”
众人面对这个字一时都不知是何意思,均是皱眉苦思。
雨轩看着石壁突然哈哈大笑道:“天人合一,破碎虚空?原来世人追求的武功秘籍竟然是去死?这一个舍字,当真可笑至极啊!”在场众人为了宝藏中的武功秘籍,或多或少都曾杀伤人命,这时候方才回过神来,一时失望不已,当真又愧又悔。
归尘将紫金葫芦系在腰间,走到石壁面前,看了半晌忽然说道:“或许李家这位祖先的武功已入天道,早已破空飞升,咱们这等凡夫俗子岂能体会前辈的境界呢!”
“哈哈哈哈!”道衍突然大笑起来,说道:“看来这是另一位前辈与咱们开的一个玩笑呢!看这石壁的舍字,四周并非极平,隐约有细微痕迹,想来已有人将字迹磨平,不想让咱们知道。”阎宁虽觉不悦,仍旧一摆手,说道:“既然如此,这武学秘籍咱们不要也罢!不过这里面的奇珍异宝可是真多啊!”
阎宁这话一出,众人互相望了望,均是凝立不动,原来众人来此虽是各有目的,不管是要金银财货,还是神兵利器,抑或者是武功秘籍,终究脱不开这麒麟宝藏。
“阿弥陀佛!”道衍突然说道:“诸位施主,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咱们绝不能空手而归了!”
陈琛收拾心情,哼道:“病虎和尚,我之所以还留着你,是想借你控制燕王,结束这场持续了快四年的战争,并非是让你拿到宝藏的。”
道衍摇头道:“诸位能否听老衲一言,而今当今朝廷不过在一群腐儒手中,天下何谈长治久安?诸位助燕王殿下取得天下,届时诸位均是开国功臣,又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听了这话均是嗤之以鼻,陈琛更是嗤笑道:“老家伙,你想错了吧!若论高官厚禄,我们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若论武功的话,我所练的亦是当世最顶尖的武功,又有何所求。”
道衍突然道:“今日我便不瞒各位了,日前老衲得到消息,南京城防备空虚,所有兵将几乎都已派到淮水以北,而今只要有了这批宝藏,咱们便可招募一批军队直捣南京,届时天下已在手中,不由得谁不臣服了。”陈琛闻言冷笑道:“老家伙,你计划得倒是挺周详的啊!哼!几位都已达到自己的目的,一会儿我便会将铜门再次关上,届时你们再也无法打开,老家伙!你的如意算盘终究会落空的!”
其时灯光时明时暗,照得人脸上更显得阴晴不定。道衍说道:“各位施主,如今燕王殿下已万事俱备,朱允炆已经毫无胜算,你们何不早投明主呢?”
道衍这话一出,几人看着他哈哈大笑,半晌陈琛才说道:“病虎和尚,今日便算上你的两个徒弟,也不过三人,而且她们身体虚弱,已经是瓮中之鳖,只要杀了你,燕王败局已定!”
“不错!”薛青碧闻言亦是笑道:“道衍大师,你若以一敌三,自问可有胜算?”道衍摇了摇头,却是神色一振,高声道:“身为人臣,自该尽忠值守,为主家分忧解难,今日老衲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力争到底!”
陈琛眼神忽厉,喝道:“先擒住他!”说着已飞身而来,一掌拍了过去,道衍反掌拍出,一阵气流相撞,洞中财物顿被激得四下飞散。阎宁右手一挥,三枚金针射出,薛青碧亦拔剑而来,道衍旋身一转,手掌挥过,金针顿时被吹得偏了开去,随即迎合而上,一掌拍在薛青碧手腕上。
看来道衍武功深湛,一时间还不至于落败,但他左迎右拒,显得极为狼狈,明显不敌三人联手。
道衍突然间倒退两步,退后一丈有余,猛的双掌拍出,看来此刻他已知拼招式毫无胜算,打算与他们硬拼内力了!陈琛、薛青碧见他后退,已知他意图,但两人均是当世高手,又岂会给他机会。
两人突出怪掌拍向道衍,一时间四掌相击,一股绝世巨力轰然碰撞,三人同时身体一震,竟而凝立不动,道衍只觉一阵气血倒腾,左边血脉酥软寒冷,宛如置身冰库,右边又像被一把尖刀反复剜着经脉;陈琛、薛青碧两人忽觉对方内力连绵不绝,犹如一面软盾挡在面前,便是前进亦觉困难。
原来陈琛所练北冥神功寒冷无比,薛青碧的内力霸道凌厉,两股内力反复揉搓着道衍浑身经脉,让他双手酸软无力,仿佛劳作多日,直想倒地休息一下。
阎宁见三人一动不动,左手甩出金针,脚下一动,人已贴近三人,右手自陈琛、薛青碧两人中间拍出,一掌拍在道衍胸口。道衍原本已与两人对立,可突然遇袭已无暇再躲避,只好挺身硬受他一掌。
“你……”道衍喉头一甜,一股腥气弥漫口中,身形一挫,倒退一步。陈琛、薛青碧对望一眼,运劲猛的击去,道衍身形再挫,只觉浑身经脉欲散,已是无法抵抗三人功力,眼看就要死在三人手下。
道衍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高声喊道:“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