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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李岚负伤

作品:归望|作者:秦贰|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4-28 15:21:13|下载:归望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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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自古繁华,历朝历代多有建都于此,古代多称金陵,尤其到了朱元璋统一天下时。更是多次扩建都城,比之前朝更见宏伟。

南京城外二十来里外的官道上,沿路走来两人。这两人一僧一俗,僧者满脸皱纹,却堆满了笑容,俗者怀抱一个幼小和尚,身形洒脱,不住逗弄小和尚。两人边走边聊,颇为愉悦,这一僧一俗正是风临渊与老和尚,两人自与王靖分别后,便一路前来南京。

风临渊手抱一粟,笑说道:“一粟长大了许多,变得可爱多了呢。”老和尚笑道:“这是自然了,这小子整天就知道跟着我吃喝,叫他练功也是整天耍赖,看他这小手都什么样子了。”风临渊低头一看,一粟小胳膊小腿都有些婴儿肥,笑问道:“这小子离了蘅儿原来生活得这么好啊。”

老和尚笑骂道:“都怪你们把他带得太好了,一离了你们,这小子吃什么都挑剔得很,我只能带着这小子四处化缘,谁知道这小子是个馋嘴猢狲,整日里只知道吃,而且吃还得是肥鸡酱鸭之类的,吃过东西了却不稍做运动,也不练功,真是气死我了。”

却说一粟一听老和尚骂他,嘟嘴抱着风临渊脖子,转头不理他们。风临渊看着老和尚道:“或许这孩子还小,过得几年便好了些。”一粟听了这话,点着小圆脑袋,斜斜看了老和尚一眼,哼了一声便不理他了。

风临渊看得有趣,轻声问道:“一粟可还记得你娘亲么?”一粟小手指一指脸颊,歪着头想了会,才说道:“不记得了,你真是我爹爹么?”风临渊轻轻抚摸他的头,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了。爹爹还有假的么?”

一粟转头朝老和尚哼了一声,突然腻声,很是娇气的说道:“爹爹我好可怜啊,好久都没吃饱了,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老和尚怒骂道:“方才不是才吃过一只烧鸡么?”他说着自己也噗呲笑出声来,对风临渊道:“现在知道这小鬼的狡猾了吧?就是冲你带他去吃饭来的。哈哈哈。”

风临渊微微一笑,拍了拍一粟的屁股道:“好,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不过咱们先去找个人。”说着带着两人朝着南京城走去。

却说李岚手里牵着缰绳,在城门处等了风临渊一个时辰,却还不见他赶来,心里很是担忧。两边的行人叫卖,杂耍艺人,勾勒糖人,小吃美食也勾不起她的兴趣。她心里不禁暗自计较:“那个叫邪神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找王绫呢?风大哥又怎么会知道王绫的下落呢?莫非王绫就是风大哥的妻子么?”李岚来回走动,焦躁不已“不对啊。若是风大哥的妻子,邪神为什么要杀他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李岚容貌秀美,气质不俗,来往行人不禁都多看了几眼。南京城又是明朝都城,车水马龙,行走不歇,如此美貌少女在这里停留,不少人都动了些歪心思。

原来朱元璋一向以儒治国,当世女子大多隐居深闺,向来少露面容,就算两人结婚,却也是洞房之时才会看到对方的容貌,是以大街上就算偶有露面也仅仅是惊鸿一现,除非是江湖人物或者是走南闯北的手艺人。

此时申时将过,太阳西斜,人影开始拉长,叫卖声渐渐开始稀少。李岚仍然等在此地左右张望,这时忽然有人上来搭讪来了。

迎面行来一众人马,领头一人锦衣华服,手拿一柄折扇,面容俊俏,脸带笑容,逍遥而来,一副翩翩世家子弟的样子。那人低头一礼道:“小姐如此急躁,可是在等人么?”

李岚回头斜眼看了他一下,便不理他了。那人却不罢休,继续说道:“小生薛贤,听闻姑娘在此等候他人,不知道有何事能为你效劳么?”

“我认识你么?”李岚不耐烦道。薛贤凑近两步,微笑道:“姑娘与我故人长得相似,小生不过冒昧问问。”李岚看他一眼,冷冷道:“既然知道冒昧,就走开,别来烦我。”薛贤怪道:“姑娘就不问问我是什么故人么?”李岚被缠得颇为恼怒,恶狠狠地说道:“我没兴趣知道,你要再纠缠我,信不信我宰了你。”这时候周围不断聚集了过来看热闹的行人。

薛贤先是一愣,随即噗呲笑出声来:“哈,哈,哈,姑娘身子柔弱,何必故做坚强呢,小生只是想帮忙而已,不过姑娘若是想杀了我,刚好可以刨开我的胸膛,看看我对姑娘的一片真心。”原来这薛贤料定李岚孤身一人,又是个柔弱女子,自己身边十来个家丁随行,怎么都不会吃亏,便开始调戏起她来了。

李岚见他有恃无恐,言语之间颇见调戏之意,存心要教训他一番,斜眼看了他一眼,对着众人露出温婉笑容。薛贤并一众家丁都被这笑容融化了心,颇为色授魂与。李岚忽然一动,只手抓住薛贤胳膊,身形一旋,带着他转了一圈,猛的朝城墙上扔去。薛贤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哇哇大叫,惊恐莫名,口中直呼救命。

眼见薛贤即将撞上城墙,众家丁惊呼一声,都来不及转念救人。忽然家丁背后跃起一人,那人跃起竟然有两丈有余,脚步在城墙上轻点几下,轻巧的将薛贤救了下来。待他落地众人才看清,这人模样普通,仿佛滴水入海一般,并不引人注目,一身筋肉澎湃有力,显然外家横练功夫了得。

他只将薛贤轻轻放下,便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到一旁,整个过程并不发一语,仿佛就是个家丁护院而已,但他越是如此越显得高深莫测。

李岚等得不耐烦了,见了这等身手,心里也有些兴趣了。她转头细细打量了下这个人,发现他算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救人前不骄不躁,救人后也是躬身侍立一旁。颇有些看不透的意思。李岚问道:“未请教阁下是?”薛贤刚才受了些惊吓,此刻眼见佳人问话,急忙答道:“小生薛贤,方才已然介绍过了。”

李岚瞥他一眼,不耐烦道:“没问你,闭嘴。”薛贤听他这么一说,自己破为尴尬,经过刚才的事,他已经对眼前的红粉佳人有了些畏惧。忽然背后一个家丁凑上前,附耳低声道:“有阿福帮忙,料来这小娘子讨不了好。咱们不如将她拿下,给公子做个妾呗,嘿,嘿。”薛贤听闻这话,颇有道理,不由得气势转盛,昂首挺胸道:“姑娘既然是在等人,不妨去我府上等吧,此地我吩咐下人在此守候便是。”说着对后面的家丁一眨眼,一众家丁便围了上去。

李岚天性活泼,对这些人也没放在眼里,只是看着薛贤,颇有些奇怪。原来李岚自幼生活在三分半岛,从来都是被家人宠爱,下人抬举,就算遇到风临渊也是温文有礼,从来无人对他无礼,更从来不曾见过这等无赖之人。

薛贤眼见众人把李岚围在中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知道拖得久了,恐怕会出事,便一摆手道:“还不快请姑娘回府。”众家丁一听这话,便围了过去。但李岚何等人物,岂是这些寻常家丁能对付的,只见她一展轻功,左转右旋,如同仙子跳舞一般,动作优美而流畅,十来个家丁竟然不能挨着她一片衣角,倒是自己被她带得东倒西歪,各个都成了滚地葫芦。

薛贤眼见家丁无功,颇有些急躁,他转头对那救他之人恨恨道:“你去。”那人却不买他的账,躬身道:“大公子只是吩咐我随身保护四公子,其他的还请公子见谅。”说着便不再说话,也不动手。薛贤见他不买自己的账,颇为无奈,正在暗自着急。

那人眼见家丁无功,又劝道:“四公子,皇上一向以仁爱治天下,待百姓多有善政,若是知道你如此作为,恐怕不禁你要受罚,大公子和老爷也会被怪罪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不怪罪,以大公子的脾气,知道了你今日的事,只怕你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薛贤听了这话,忽然脑海里闪出了一张英俊而又严肃的面孔,他浑身打了个寒颤,一跺脚,摆手吩咐道:“咱们走。”说着带着一众家丁就准备离开了。

但他们却不了解李岚的性格,这丫头天生不怕是非,又聪明伶俐,岂是肯吃亏的主?她一看众人要走了,急忙厉声喝道:“慢着。”众人回头一看,李岚娇声说道:“欺负了本姑娘,你们以为能那么便宜就走得了么?”

这时候,围观的人里面忽然出来一个老者,许是人老心慈,便低声劝道:“小姑娘快别说了,这人是兵部尚书的公子,一向无法无天惯了。他们走了就算了,咱们小老百姓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别自己惹了一身麻烦了。”李岚听了这话,知道这薛贤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了。但也知老者是好心,便冲他一笑,接着道:“老爷爷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但我天生气量不大,受不得欺辱,今日定要分个清楚。”

刚才救人的那人站到前面道:“姑娘见谅,四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计较,就当是大风吹过罢了。”李岚上前两步,厉声道:“欺负了人想说两句便宜话就跑么?哼,若不是我有能力反抗,你们是不是就把人带走了。”

那人显然也是个心气高傲的人,对自家主人一向谦虚,对外人却有些强硬得很。他先礼后兵,显然不想把这事闹大,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见他转身对薛贤一礼,躬身道:“公子先回吧,这里交给我吧。”

李岚听他说得有些自傲,有些不以为然:“看你一身武功还算不错,为何要为这种纨绔子弟为虎作伥呢?今日本姑娘便连你一块教训了。”说着俯身一跃,快步临近,一掌拍向那人面门,那人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对方来势凌厉,必然是个高手,只见他手掌一封就将李岚招式化解。李岚知道他练的是外家功夫,招式沉猛,但灵活必然不足。她毫不停留,龙腾逍遥功一经施展,快速绝伦的在他面前一沾即走,转身便跨过两丈来远,来到薛贤面前,一招便抓住了他的脖子,一众家丁都来不及反应。

一时间众人眼见薛贤要害被制也就都不敢动弹了,李岚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这下看你们还敢嚣张。”方才对敌那人见状急忙喊道:“姑娘手下留情。”李岚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那人正要说话,忽见城门里出来三四人,几人策马而来,均是当世青年才俊,衣饰各不相同,当先一人越众而出。那人见了马上的人,急忙躬身道:“二公子。”马上那人随意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皱眉道:“阿福,怎么回事?”原来马上这人叫薛青礼,在朝为官,任职兵部侍郎,刚才与李岚动手那人叫刘福,以往是江湖中人,因为犯了些事,本来要被流放,被薛青礼救下,免了他的流放之刑,从此刘福一心在薛青礼身边做事,薛青礼知道自己的弟弟老是胡作非为,因此便嘱托刘福,请他代为照看,谁曾想还是出了事情。

却说那薛贤在家一贯胡闹惯了,从来不曾把别人放在眼里,只是对大哥颇为畏惧,此刻眼看来了救兵,急忙道:“二哥,快救我,快救救我。”薛青礼见他慌里慌张的,毫无风度可言,打心底厌恶,恨恨的看了他一眼。

薛青礼下马走到近前,对着李岚深深一揖,曼声道:“舍弟年少无知,对姑娘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姑娘就看我的面子,放了他可以么?”李岚见他模样英俊,一双桃花眼,颇有些动人心魄的样子,再看他待人谦和有礼,不禁有了几分好感,正要答应的时候,忽然听薛贤嚷道:“二哥,是这娘们儿先动手的,二哥救我啊。”

李岚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瞪了薛青礼一眼道:“看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了。”薛青礼一拍额头,狠狠瞪了薛贤一眼,心里暗骂不已。他轻声说道:“姑娘见谅,小可这弟弟历来不知轻重,姑娘若有责难,薛某愿一力承担,只请姑娘别伤害他。”

后面骑马而来的几人这时候也劝了开来,希望李岚能放他一马。李岚眼见众人劝解,觉得面子上算是过得去了,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也就微微点头,轻轻松开了手,打算放薛贤回去。

李岚看了众人一眼,哼了一声,就转过身来,准备离开了。却不想那薛贤眼见救兵在前面,心里暗想:“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被个女子挟持了这么久,还要二哥前来救援,面子上颇为难看,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啊?”想着心里一狠,从袖间抽出一柄匕首,一下子就刺了过去。

薛青礼与他相距足有六尺有余,见他回来了,心里也就松了口气,谁曾想这小子平素懦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狠下杀手,不由得惊呼道:“不要啊。”李岚此刻与他擦身而过,听得喊声奇怪,就转过身来。也是她江湖经验少,人质还未走远就转身了;听得他人呼喊,又转身来看。天幸李岚武功还算不错,忽然听得耳边风声一起,心里一惊,急忙身体一偏,但两人相距实在太近,薛贤又是突然发作,李岚纵然身负绝世轻功也来不及施展。

薛贤手上的匕首一下子就插进了李岚肩头,李岚痛哼一声,随手一掌拍在薛贤的胸口,薛贤倒飞出去,却被薛青礼接住了。薛青礼放下弟弟,转头一看,那匕首刀刃已然全插进了肩头,显然伤势不轻,他急忙赶到近前,一脸焦急的问道:“姑娘你怎么样了?”

李岚手捂伤口,忽然抬头恨恨道:“姓薛的,我好心放你,你竟然敢突施暗算。”她满脸冷汗,颇见无力娇弱,正要倒下,薛青礼见状急忙上前去接。忽然一阵风刮了过来,薛青礼接了个空,他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忽然看见三丈外的路边上买小吃的推车顶上站立着一个人,那人脸带鬼脸面具,双手抱着李岚,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众人。

那人只是一身青衫,手上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眼中杀气凌冽,如同实质铺天盖地而来。众人不知就里,都觉得如坠冰窟一般,他慢慢转头看向众人,他看得似慢实快,只有轻轻一瞥,但每看一人,都觉得如同看了很久一般。薛青礼虽与他相距甚远,也觉得浑身发冷,他看见薛贤被刘福搀扶着,匕首掉在了地上,鲜血淋漓,十分醒目。

“是你伤了她么?”那人忽然望向薛贤开口道。这一开口,众人越发觉得不舒服,如同寒风吹拂而来,令人浑身发颤,众人反倒希望他没说话。薛青礼见他找上门来,自己身为兄长,此刻也就不能不出面了。他冲那人一礼道:“舍弟年少无知,还请阁下勿怪,小可愿意出资治疗这位姑娘,也定会重重责罚舍弟,请您谅解。”

那人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薛青礼躬身答道:“小可兵部侍郎薛青礼,这位是舍弟,刚才真是对......”那人摆手截断他的话,厉声道:“你既然是他兄长,那便好了,他是哪只手伤的人?”

薛青礼不解,但觉得自己理亏在先,只能答道:“右,右手,可是......”那人点了点头,冷冷道:“你去把他的右手砍下来。”薛贤一听这话,惊得双腿发抖,但见自己哥哥在前面挡着,心里胆气稍壮,嚷道:“凭什么?我才不要,她也打了我一掌了。”薛青礼听了这话,再也顾不得风度了,一偏头猛然喝道:“住嘴。”

那人却是无心听他们吵嘴,见他们不愿动手,自己飞身而来,三丈距离一晃而过,他身临薛贤身边,刘福只来得及一偏头,却是不及动手,那人已经返身而去,再见之时,已经在那推车之上了。

忽听一声声哀嚎惨叫不住传来,众人回头去看,只见薛贤倒在地上,不住打滚,地上一条手臂已然丢在那里,鲜血痕迹醒目异常。那人瞥了一眼道:“若是岚儿无事便罢,稍有损伤,在下必然登门拜访。”说着一转身向远处掠去,逐渐消失踪迹。

原来这人正是风临渊,他与老和尚本在边走边聊天,忽然听得一声痛哼,风临渊心里一凛,他与李岚相处日久,对她的声音本来就熟悉,此刻一听声音,急忙转头来看,只见李岚身在数丈外的人群里,正自缓缓软倒,他心里一急,又不愿别人看到他的脸,随手在卖面具的摊位上拿了个鬼脸面具,便施展轻功来救,也是他轻功绝世,是以众人只觉得一阵风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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