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像被放到烈火上炙烤、浑身轻飘飘的若浮在半空中一般……
安诺舔着干裂的唇坐了起来,她被送进来已经一天一夜了。后天就是论文答辩,考完了大家就可以各奔前程,所以她让小姐妹小习回去复习,不用在这里照看发高烧的她。
扶着床沿慢慢坐起来,寂静的夜里,她可以听到浑身的骨头都在咯吱地响,为了那个男人,她可算是伤透了心、出尽了洋相。
她听了小习的话去他家门外淋雨,等他出来一见,结果等来的只是几辆奔驰从瓢泼大雨里驰过,溅她一身薄凉。
男人也会选的,选那个让他后方无忧,让他前程似锦的女人――分手的时候,宁少淮用很痛苦的眼睛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这样想让你觉得好受一点,我就是那个陈世美。
去你的陈世美!我还能怎么想呢?
他们好了两年,除了没去滚床单,也亲过抱过牵着手疯跑到山上去看月亮。
他说过爱她一生一世,许她一生锦衣无忧,可到头来你只送她三个字:分手吧!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眼窝深凹,一头长发像鸡窝里理不清的稻草一样在肩上纠缠着,这是六人间的病房,有位大妈可能觉得没有把所有人吵醒,所以还在锲而不舍地打着呼噜,安诺揉了揉耳朵,慢慢往外走去。
这一层全是大病房,每间住六到八个人,床位二十五一天,病房里狭小的卫生间水流小,冲不干净,每进去一回都可以被熏得灵魂出窍,为了不再摧残自己已经抱病的娇躯,她只得去公用卫生间。
以后淋雨装林妹妹这种自残的事,蠢猪才会去干,她一面抱怨一面把细细的裤带拉开,医院的裤子真是有趣,非弄两根带子绑着。
蹲下,拿着手机又去翻宁少淮的号码,呆呆地盯了一会儿,还是手贱地打了过去,这两年来,每每睡不着,每每生病,都是他在身边的,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呢?
叮叮叮叮……
嘟嘟……
从接通到盲音,不过几秒钟的事,她紧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了起来,可能是在那个女人身边吧?那晚她也见过了那个女人,很漂亮,很公主!
“唔!”
刚站起来,她就敏锐地听到了一声闷哼,她猛地扭头,脑中晕了晕,又立刻镇定下来,这声音来身墙后,男卫生间!难道……
她脑中迅速窜起无数不健康的场景,她曾和小习无数回讨论过这个问题,男同之间如何快乐的……
她太好奇了,于是她很不地道地干了件很龌龊的事,她爬上了马桶,站到了水箱上面伸长脖子往墙上唯一一扇小窗看去。
场面真的真的非常火|爆,眼前一片黑黑红红白白的颜色,充满了感|官的刺|激,只是和她想像的太不同了,更重要的是这些男人确实是在互捅,不过用的是刀……
安诺一声尖叫没能发出来,一只巴掌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她像小鸡崽一样被拎了起来,那人用粗壮的胳膊夹着她飞快地往外走去。
杀人犯,杀人灭口,情场失意命场也玩完!她在心里诅咒着命运,为啥什么倒霉事都让她遇上上?
自十二岁之后她坐公交车被门夹脑袋,打苍蝇手拍钉子上,买股票就没涨过,去白云观烧烧香,手机掉功德箱里拿不出来,在道观外遇到一个和尚说可以为她转运,八百块卖给她一块玉,只戴了一回摔了个粉碎,这还不算,那居然只是玻璃的,小习恶狠狠地骂她不识货就算了,见过道观里有和尚的吗?安诺觉得很委屈,说不定和尚是来串门的呢?
往事休要再提,此刻她性命攸关!
穿着黑背心的壮汉伸手推开了门,把她往里面一丢,她就落在了地上,好容易维持着身形,不让自己摔到地上,抬头,屋里清一色的黑衣大男人,这病房比她住的六人间还大,却只摆着一张床,一应淡绿色的窗帘床单,温馨得像五星级酒店。
“尧哥,这女人看到了。”
壮汉把她一推,她便努力镇定着挤出笑容伸出双手装瞎子:
“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这是哪里?我是瞎子啊!”
去……周围一片倒吸凉气声,还混着低笑。下一秒,她就被一只手拎到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前,她抬头,也倒吸了口凉气。
一个男人可以很帅,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霸气?一个男人可以很霸气,可是能不能不要还透着一点邪?这种男人,世人皆称之为妖孽!
墨玉的双瞳,像被水银点过了,亮亮的、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高挺的鼻梁下,那薄唇的唇角居然是微微上扬着的,是,他在笑!这种和他眼中的冰凉截然相反的表情让安诺不敢再装瞎子,一种恐惧感密密麻麻地从四肢五骸透出来,手脚突然间变得冰凉……
她想,她的烧退了,可以出院了!
事情总是不按她想像中的发展,这男人的目光渐渐往下,落到了她的胸前,安诺的胸很漂亮,曾有有内衣厂家想请她去做模特,因为宁少淮不允许,所以只能作罢。
她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病号服的扣子散了好几颗,又没穿内衣,这漂亮的柔软全落进了他的眼里……嗡,她脑中一炸,宁少淮还没看过呢,凭什么让这妖孽先看了?
妖孽不仅看,还摸!修长的手指*地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握住了一朵柔软,房间里顿时陷入安静,安诺听到他懒洋洋地说道:“不错,正好让我玩几天,打发时间,你们出去吧。”
安诺一双眼睛圆瞪,世间怎会有这样恶劣的男子?不过很快安诺就知道,他的恶劣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他的手指不松,握着她的柔软强迫她靠进他的怀里,在她耳畔低低地说道:
“想活着,就乖一点。”
安诺在看到男卫生间血流满地的情形时,其实七魂已经丢了六魄的,她不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她只想先保住小命出去,命不在,何以称豪杰?她强自镇定地趴在了男人的怀里,他身上有好闻的麝香味儿,拼命地往她的鼻中冲去。
“还不出去?”
墨竞尧抬眸,冷冷地扫过了房中的各人,有个男人站起来,不悦地说道:“墨总,她可全看到了,一定要处理掉。”
“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用得着你多嘴?”
墨兑尧面色一沉,语气森冷,那男人才懊恼地瞪了一眼安诺,转身往屋外退去,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屋里清净下来。
“我也可以走了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其实我们是病友,我也回去睡着,不要让我的重感冒传染给了你,这样我的罪过就大了。”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小东西,今晚是我们清理门户,如果你不想被毁容,弃尸,烧成焦炭,就老老实实的,聪明点紧闭上你的小嘴,从现在起只当我的女人。”
墨竞尧修长的手指抬起,在她的脸上划着圈圈,唇角依然是含着笑的,不过语气阴森森地充满了威胁。一阵阵凉气从安诺的心里涌起来,她知道自己今晚干了太不应该干的事,看了太不应该看的一幕,现在她麻烦大了!
男人黑色衬衣上两粒钮扣未扣,结实的胸膛上,火焰的纹身,有一只青鸟从火中腾起……有纹身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好鸟!她一脚踩进了黑社会的窝。
“我不是小东西……”
她嗫嚅着,却也只挤出这一样莫名其妙的话来,墨竞尧挑了挑眉,把她的脸摁到了胸前,还说不是小东西,她才到他的胸前而已。
“唔……”
她被闷得快透不过气来,热血全往头顶上涌。
“嘘……”
他懒洋洋地,像哄小孩子:
“乖,陪我睡觉。”
“什么?”
安诺大骇,难道今天真的要赔上肉|体了?老天,虽然他很man,可是她好色程度也仅限于观赏而已,更何况这男人是个黑社会,依他的所做所为,迟早会吃枪子的!
“来啊,乖女人。”
墨竞尧手一用力,把她打横抱起,用力地往床上一丢,高大的身躯就覆盖了下来。
“禽兽啊!”
她的手脚被他压住,欲哭无泪地瞪着他,电视剧里这种情况看多了,不从就会被宰掉!安诺真的很害怕,一害怕,她就晕过去了。
“喂!”
墨竞尧拍打着她的脸颊,真晕假晕啊?安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呼吸轻轻浅浅,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的脸,这张脸说不上有多美,可是这样圆圆的眼睛,这样小巧的鼻头,这样花瓣一样的唇,全都长得恰到好处,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完美。
拍了好几下,安诺被他的巴掌折磨醒了,她真想一直晕下去的,可是不可以,她害怕在她晕着的时候死掉都不知道,硬撑着被凌迟的神经,她颤微微的目光看向了他,他的衣服什么时候脱掉了?光光的胸膛就压在她的身上。
“醒了。”
墨竞尧挑了挑眉,手指在她的唇上轻画着圈,安诺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这样暧昧的场景,这样的月光漫过玻璃窗,这样帅气的男人,这样的姿势,应该是浪漫的,可是她的呼吸急促却是缘于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