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潮湿的长廊里,一道幽幽的暗影在黑暗中徘徊着,像是一个黑色的幽灵。他没有没有从胸腔挤出的呼吸声,也没有脚步落地的声音,如一阵风从原地飘过。
他向前边走了几步,然后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平静的黑暗,如一阵平静的黑水一样不曾激起丝毫的波澜,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仿佛能够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躁动,但是马上他又因为耻辱而愤怒的捏紧了拳头。
“就凭那群老鼠们?”
他低声都囔了一句,但是黑暗中好像有一阵不安的狂风刮过,他的身体轻轻的颤栗了一下,随后又灰溜溜的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在黑暗中穿梭着。
与此同时,他的脑中不断的勾画着一条路线,这条路线与现实相益在一起,其实就是也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一条通往渡口的暗道。
而这个在黑暗中穿梭的人,没错,他就是那灵格勒的首领——安德鲁,他此刻得到了智利军即将攻打那灵格勒的计划,所以他匆匆忙忙的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
虽然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安德鲁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总感觉自己忽略掉了什么事情,他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心里不知在踌躇着什么事情,额头皱出了三层纹,明显能够夹死一只蚊子。
“嘿,为什么?”
他低声踌躇了一下,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一般,然后他抬起手腕,荧光手表告诉了他此刻的时间,他盯着还在缓缓跳动的分针,确定时间没有出错。
“可是……为什么?”
安德鲁有些不理解了,按照他的计划,现在那灵格勒的部分炸药应该已经引爆了,可是为什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
难道……安德鲁一下子回想起了什么,他捏紧了拳头,恨恨的锤击的一下坚硬的石
“哈林顿,你这个混蛋!”安德鲁咬牙切齿的说:“是你吗?”
但是他没有时间知道问题的答案了,他只能继续的向前跑,大约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他在黑暗的隧道里边看到了一点细微的光芒,像是一直白色的眼睛一样凝视着他。
安德鲁观察了一下,然后他打开了手电筒,用摩斯密码的方式和对方交流。
很快,对方也用同样的方式和他交流,安德鲁看到灯光闪烁的频率之后,那张残忍的白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他脚步匆匆的走了过去,心中似乎没有丝毫的警惕。
“先生,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那个用摩斯密码和安德鲁交流的人正是威尔逊,他走到了安德鲁的身边,笔直的敬了一个礼,像是一个士兵交授自己的任务一样等待安德鲁的受训。
安德鲁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手表,带着夸赞的语气轻声说:“不错,时间很快。”
“这是应该的,先生。”
安德鲁点点头,然而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他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了一眼黑暗的隧道,应该爆炸的炸弹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爆炸,一定是哈林顿暗中安排人剪出掉了炸弹——安德鲁一直有一种预感,自己的竞争对手哈林顿并没有离开这里。
不过他马上就露出了一股冰冷的笑容,这种笑容里边带着一种诡诈的情绪,让人看了之后就会认为,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狡猾的人,他沉吟了一下,说:
“啊,我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你。”
“先生请指示。”
“我想请你回去给哈林顿先生送一份礼物……”
……
一阵奇怪的声音,有些类似于开凿的“叮叮”声从头顶传来。
一个年轻的那灵格勒的士兵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他很好奇为什么外边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上边修筑工事一般。
不过这些困惑马上就被他收在了心里,被另外一种困惑所取代,他忧虑的低头思索了一下,两只眼睛当中充满了困惑的迷茫,他接到了命令,那灵格勒的全体人员不能接近通往地面的进出口,这是今天早上刚刚下来的命令。
对于这个士兵而言,这个命令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因为他今天才和自己的女朋友约好了要到外边见面,可是现在那灵格勒全面戒严,他根本就出不去。
他是一个美国自由主义者,这样的事情他可受不了,所以说,虽然上边已经下达命令了,他还是违反了规定出现在了这里,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他泡妞。
不过……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确实有一些不对劲。
比如平时驻扎在这里的人竟然都撤退了。没有这个道理啊,家门口的人都撤退了,岂不是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而且,最近那灵格勒总是飘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天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在这个美国人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
他摇摇头,低声说:“去他的!我要去找我的春天!”
然后,他继续在这个黑暗的隧道中徘徊,已经眼看着就要接近进出通道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那阵奇怪的“叮叮”声,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不知为何竟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那阵奇怪的声音仿佛崔命的鼓点一般“砰砰”的敲动着。
“哦?”
他仿佛终于察觉到了些许的异常,他皱着眉头,将脑袋贴在了墙壁上,仔细的凝听,只听到了一阵铁器轻轻敲击石头的声音,但是以他敏锐的职业感觉,他觉得对方应该是开凿着什么东西,在这样的地方开凿,多半是为了在里边埋下什么东西。
当然,这都是他过度的直觉引导他产生的想法,并没有理论为他坐实,不过他隐约感觉自己是对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直觉让他与真相靠的越来越近。
什么是真相?
这个需要更具体一点说,针对不同的事情,所谓的真相也会如同橡皮泥一样可以随便捏出不同的形状,但是唯一不变的一点是,至少在揭穿它之前,总有一些事情是人所不知道的。而大部分真相,往往都是残酷到鲜血淋漓的。
这个年轻人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死死的捏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这种沉重的气氛从何而来。
也许.....也许是那奇怪的声音带来的。
他的脚步仿佛停在了生命的极端,一种黑暗冰冷潮湿的感觉将他团团围住,他敏锐的耳部神经已经与墙壁外边的“叮叮”声连接到了一起。
准确的说,那不是“叮叮”声,而是“嘀嘀”声,类似于某种电子器材读秒的声音,年轻人有些惘然的站在原地,他觉得这阵声音熟悉极了,但是一时之间他竟然没有想起来这是什么声音,不过,一种冰冷的死亡感觉从他的心底攀爬而来。
这是什么声音?
年轻人的额头冒下了一丝冷汗,紧接着,他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声音。
同时,他的脸色瞬间开始扭曲,恐惧让这个年轻人一瞬间从人变成了广鬼,恐惧可以将人变成魔鬼,这个年轻人在自己的心里惊呼:“不要!不要!”
但是来不及了,“嘀嘀”声越来越快,如同他的心跳,避之不及。
接着,一阵剧烈的声音包围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