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人群散去,月光洒满整个安静的小院,房屋上的雪被细心的伙计清理干净露出青黑色的瓦片。
房内的凤儿躺在舒服的小窝内,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突然,凤儿惊恐的叫声打破了寂静,霁寒翻身下床,来到凤儿窝前窗外的月光照着凤儿痛苦的双眼。
“凤儿醒醒,凤儿。”
多年来每当深夜凤儿就会梦魇,霁寒很想知道凤儿到底梦到了什么,它在没出壳时就被自己捡了回来,当时父亲告诉自己,凤儿的父母一定遇到了危险不然不会将未出生的宝宝独自丢下。难道凤儿梦到了自己的父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窗前,打断了霁寒的思绪。
紧接隔壁的房内便传来几声微弱的惨叫,刺鼻的血腥弥漫在空气中。霁寒冲了出去黑影已经消失,隔壁的房门大开,血如蛇般在地上蔓延,房内的三人围座在桌前姿势未动,但双目俱裂,面露惊恐,喉咙的伤口血泊泊流出,桌上的灯火在风中摇曳,照着三人如同鬼魅般的脸。
霁寒跨入房内,三人都已断气。霁寒发现他们三人服饰怪异胸口上绣着一朵怒放的蔓珠沙华,不像是北泽所有,房内摆设整齐没有翻动的迹象。看来凶手很了解他们,目的也很明确,行动干净利索没留下任何痕迹,很可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是个武功很高的杀手,能在一瞬间取了三个人的性命,没留下一点反抗的余地。
霁寒正欲上前仔细查看突觉背后有寒意,转身便看见余晟随意的靠着栏杆,慵懒的打着哈欠。
“公子真是好雅兴,夜深人静出来杀人!”余晟渡到霁寒身侧玩味的望着他的脸。
“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无仇无怨,我为何要杀他们。”霁寒微笑的看着余晟。
“有无仇怨尚切不论,素不相识是否能解释一下,为何你们是同时进的城,又是同时住进嫣然居,又是为何相住隔壁,这不是有意为之又为何如此巧遇。”
这一问霁寒便想起,在路上见过这三人,当时留意过他们的着装,在城门口,他们与自己本应同时进城,自己因为遇到了那名老婆婆所以耽搁后进了城,不想却住进了同一家客栈,余晟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就算是我有意为之,我不可能如此笨留在这里等你抓吧!”霁寒沉声道。
“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
“哦!”
“他们死于利剑,脖颈的伤口很整齐,谁能在不知不觉间一剑杀死三人。”余晟凌厉的目光如狼般狡猾的盯着霁寒腰间如腰带般的龙头白玉剑柄,“你腰间所佩戴的真是柄好剑!你的剑法一定很不错了!领教了!”
话音一落,一道白光打向霁寒,霁寒侧身躲过,白光击中的青石地面刹时震出一个大坑。
霁寒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便只是躲闪并不愿出手,余晟像是有意逼他还手,一声大喝,攻势更猛。霎时寒风咧咧,激起地上的沙石如箭般射向霁寒,本就带病的身体哪能受得了如此猛烈的冲击,此时的霁寒只觉胸口一闷,一股甜腥涌入口中。
“不还手就会摆脱杀人的罪名吗!”余晟的冷笑道。
霁寒握住剑柄,一声龙吟,光芒四射,耀眼的白光直逼余晟的咽喉,通透的剑身如玉寒气迎面扑向余晟,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冰魄剑!”余晟惊道。
霁寒收回了指着余晟咽喉的剑,道:“余公子怎会认得”
“冰魄剑是琼阙老人用寒玄铁,阴山之水,寒山之木历时百年才得以锻造而成,剑身通体透明,如寒冰一般,却轻薄如蝉壳,持剑者必须有至阳之体皓月之心方能驾驭,曾有人耗费心机得到此剑,不想不到一月竟寒气攻心,死于非命。此剑在一百年前消失,不想今日竟在此见到。真是一饱眼福啊!”余晟散漫的侃侃说到。
“难道你逼我出手就是为了看我所佩之剑吗?”霁寒冷冷的道。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逼自己出手如果刚才不是自己收的快,现在剑已穿透他的咽喉。
“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杀掉我的!逼你出手第一是为了一睹你的佩剑,第二谁为了证明你确实不是凶手。”余晟道。
“余公子真是机智过人呀!”霁寒莞尔道。
“未查明之前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得罪了。”
霁寒心中不免对余晟另眼相看,这个看似散漫不羁的落魄书生,其实心细如尘。冰魄剑刺中之人必定血液为之凝结,伤口不会有血流出。
“天快亮了,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在下共饮一杯!”余晟看着天边泛着鱼肚白光道。
“请!”霁寒不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