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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那件事一晃又三个多月过去,薛意浓身上的伤也好了,一干受伤的人也将养的十分康健。
薛渐离实践自己的诺言,要做薛意浓的替身,这些日子以来努力学习,颇有几分效果。
在姿态,语气上仿得很像薛意浓,这不有一天,落雁进门道:“皇上,皇后到了。”
薛渐离道:“她来了,问过她什么事没有?”
落雁道:“皇后鲜少登门,看来是很重要的事,只怕是想和皇上面谈,奴婢又何必问。”
薛渐离想想也是,道:“让她进来。”
落雁出去,很快将余时友请进来。余时友进来时,薛渐离怕她认出自己,早背过身去。
余时友不明何意,福下身道:“臣妾见过皇上。”
“你来了。”
“是。”
“免礼,坐!你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余时友鼓起勇气道:“不知道皇上对臣妾几个月前的提议是如何考虑的?”
“提议?什么提议?”
余时友咬唇道:“皇上忘记了?”
薛渐离心想:“我哪知道你跟皇兄之前约定了什么。”她现在代替薛意浓,总不能说不知道吧,想通此节,哼哼唧唧道:“你说的那件事啊……”她拖长了音不说下去。
余时友紧张的捏着帕子,等薛渐离的答案,哪知道薛渐离含含糊糊。她难免恼怒,自己等了这样长的时间,薛意浓竟然不记得了。
“皇上不是说会考虑跟臣妾生孩子的事么。”
薛渐离乍然听了这话,被口水呛到了,“你说……你说生孩子这事……这,要考虑。”
“是,皇上几个月前也说会考虑,只不知道结果如何?”
“结果嘛……”这样大的事情,她可不敢做主,“我再考虑一天,再答复你。”
余时友这回真生气了,嘲讽道:“皇上这次打算考虑几个月啊?”
“几个月?没有的事,就一天,成与不成,都会答复你,真的,我最近的事太忙,贵人多忘事,你多担待。”
她一转过身来,余时友已经去了。薛渐离撑着脑袋,心里在想:“小凤也真是的,这样的事连问也不必问,皇兄怎么可能会跟你生孩子,你想也别想,只是听小凤的口气,这事好像还另有隐情的样子,待会儿等我看见皇兄,我问问她再说。”
等薛意浓回来,薛渐离就将皇后到访的事说了。她悄悄道:“皇兄你的胆子真大,有了皇嫂还不知足,又跑去勾搭小凤。”
薛意浓撇着眼睛看着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疏桐不忠了,皇后的事,另有隐情,对了,她有没有说把日子定在哪天?”
“哈?你这是同意了,这太荒唐了,你怎么能一边跟皇嫂恩爱,一边跟小凤……”
薛意浓推她的脑袋,“小孩子都在乱想什么,皇后要生孩子,又不是跟我,不过是拿我做个幌子,难道你叫她莫名其妙的生孩子,还挂在我的族谱上,这不是告诉全天下的人,皇后偷人。当然是我要去做做幌子,跟她生孩子的另有其人,那人你也晓得。”
“谁啊。”
“白目,除了颜无商还能有谁。”
“护军侯,她不是挺忙的么,怎么又跟小凤有关系了。”
薛意浓直摇头,“你不觉得颜无羽跟颜无商很像?”
“哦,双胞胎。”
薛意浓翻了翻白眼,“那就是颜无商。”
“什么?”薛渐离的高分贝尖叫,直透屋顶,屋顶上被震下两块瓦片,直接掉到地上,摔个粉碎,落雁冲进来道:“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薛意浓道:“渐离练习高音,平安无事。”
“哦。”
薛渐离道:“这事需得你亲自出马,我是不代替的,要是被疏影知道,还以为我对小凤念念不忘。”
“知道。”当即叫过落雁来,“告诉皇后,就说她的事我允了,恭喜她,并且问明日期。”
落雁匆匆去了,回来道:“皇后托奴婢拜谢皇上,如果方便,就在两天后。”
薛意浓道:“我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与徐疏桐报备这件事。徐疏桐道:“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
“在这里我能睡得着吗?”
“可是皇上‘宠幸’皇后,你一个徐贵妃跟去,别人会怎么说?太假了,人家会以为朕……”
徐疏桐追问道:“怎样?”
“不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如我扮成宫女混进去‘服侍’你们,应该没人怀疑。”
薛意浓道:“我是去点卯。”
“晓得晓得。”
两天后,徐疏桐打扮成宫女混进坤园宫。薛意浓更是恨不得天下全都知道似的,又是翻牌子,又是白日嘱咐洒水,清扫,又是一轮轮的赏赐下来。
坤园宫中的人,自然高兴的很,皇上是常来这里坐坐,不过跟皇后向来是老朋友似的,井水不犯河水。这会儿,这排场,这是要大大的宠幸了。
大家甚是激动,打扫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皇上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位皇后了。
大家的日子总算熬出头了。
到了晚上,坤园宫所有的灯笼都点上了,而大门开处,薛意浓被迎了进去。
余时友指着外榻道:“都安排好了,您就睡这,到了早上再……”
薛意浓道:“了解。”
余时友转身去了,一重重的帷幕被掀起又放下,根本看不出深处的情形。
徐疏桐笑道:“奴婢服侍皇上休息。”
“调皮。”
两人睡在外榻上,专听里头的动静,谁还没点八卦的念头,尤其是皇后的八卦,那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可是两人听了半夜,什么也没听见不说,还搞的觉没睡好,到了早上,四个黑眼圈,你对着我,我对着你。
到了时间,余时友出来,让薛意浓假意去躺一躺,让人见着怎么回事也就算了。
第二日,第三日,此后大半个月一直如此,徐疏桐笑道:“想不到皇后的胃口这样大,这都多少天了。她看起来比我可温婉多了,咋在这事上的热情度高成这样。”
偏偏两人说的开心,余时友一掀帷帐就听到这个,涨得满面通红。徐疏桐自然不敢再说,而且自己装宫女来跟薛意浓‘不离不弃’也怪丢人的,直接往被窝里一钻,不与余时友照面。
薛意浓正要起身,就听余时友道:“就到今日,多谢皇上了。”
“这就结束了?”
余时友脸更加红了,心道:“那还要怎样?恩爱了十几天,总归会成功的,要不是为了保证成功的几率,我至于这样吗,而这两个人把我想成什么了……”
薛意浓见她尴尬,解释道:“孩子都种上了?”
余时友点头。
“祝你成功,只可惜孩子得写着我的名份,不然无商应该更开心的。”
余时友道:“谢谢,这样很好,孩子有您这样的父皇,也是她的福分,臣妾跟无商都谢谢您。”
自从薛意浓离开之后,整个宫里盼皇后怀孕的节奏愈加强烈,就连薛意浓都跟着期盼了。
“有了,还是没有?皇后那里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徐疏桐笑道:“你这算什么,人家都不急,你跟着着急。”
“我这不是为我们小六子点赞加油,再说皇后那么想要孩子,有孩子了,她心里头高兴,我的歉疚也小一些。”
徐疏桐道:“那也是,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要不你去瞧瞧?打听打听。”
“也好。”
到了坤园宫,薛意浓见到余时友,刚一照面,薛意浓吓了一跳,余时友的精神很差,“皇后。”
“皇上您来了,想来是为孩子的事,可惜,没怀上。”她难得的出现苦容。
“怎么回事,不是很努力么,还是那个药不好?”
余时友摇头道:“臣妾惭愧,臣妾是不育体质,总是臣妾的一片痴心妄想,原来……”
“你也不要太失望,身体这事调理调理就好了。”
“臣妾早调理过了,为了孩子,补药吃了不少,自以为身体不错,哪知道会是这种情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兀自惆怅,眼睛望着门外。
“你还有公举,她虽不是你的孩子,不过你待她如亲生孩儿,想来她也会念你的好。”
“臣妾知道。臣妾跟无商商量之后决定,有无商来怀孩子,她家里也需要有个交代。”
薛意浓‘愕然’的说不出话,“你们两个真是!”
“皇上要是为难,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有什么为难,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算我倒霉好了,遇上你们。看来朕还要继续‘宠幸’。”薛意浓感叹无奈,余时友展颜嗤嗤一笑,总算露了点笑容。
因为皇上连宠皇后跟颜美人,宫中人直呼皇上‘开窍’,徐疏桐终于要倒台了,美人也有迟暮的时候,再美也有看乏味的时候,宫女们开始蠢蠢欲动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皇上‘眼前一亮’。
薛意浓跟徐疏桐说起这事,徐疏桐很不高兴,“什么意思,我这是色衰而爱弛,做她们的梦!真是不给点颜色瞧瞧,就想上房揭瓦了。谁活得不耐烦了,想要吃一丈红。”徐疏桐眼露凶光。
薛意浓心想:“好凶!”
“你,说你呢。”薛意浓指指自己,徐疏桐道:“没错,就是你!说说看,都多少天咱们没办好事了。”
薛意浓掐掐手指头,“好像一年多了,不过你生孩子若干月,恢复身材若干月,我受伤若干月,你休养若干月,皇后那怎么说也花了一个月,颜无商那也花了半个月,挺多的,记不清了。”
“所以说,宫里的娘们儿以为我这是失宠了吗?不行,我必须拿回属于我的尊严。”
薛意浓道:“你该不会打算……”
“你说呢?”
“大白天的不好吧!”徐疏桐已将薛意浓拖走,推三阻四,难道她的个人魅力值下降的真这样厉害?
一番缠绵,两人自被窝里露出脸来。异口同声道:“腰好酸!”
徐疏桐道:“难道我是年纪大了,不中用?”
“我可能也是。”
“肯定是长时间的不锻炼。”徐疏桐捏捏薛意浓的腹肌,“我都好久没上手了。”
捏的薛意浓倒抽凉气,“别光顾过瘾。”
“还是这个滋味儿,真酸爽。”
薛意浓:“……”腹肌控。只是手指摸到胸口上的蜈蚣疤,还是不忍心的滴了几滴泪。
“很疼吧。”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现在伤都好了。”
徐疏桐低下头去,沿着伤痕吻去,“以后不许莽撞。”其实她心里头也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是,为了你也保重自己。”
徐疏桐倒在薛意浓怀里,“我再也不想动了,全身发软。”她把脑袋一埋,好没出息。
落雁要进来报告,一见大白天的,门已关上,可怜的望了一下门。捏了捏手指,掐算一下皇上自去年到今年的福利,最后伸出了一根食指,就这么可怜兮兮的一回,不过她有事要禀告,就管不得皇上在干啥了。
“皇上。”
“什么事?”薛意浓有气无力道。
“恭喜皇上,颜美人那里刚有人来报,六顺已经有了。”
薛意浓自语道:“六顺,谁呀?”
徐疏桐笑道:“你真是笨死了,成天的盼,不就是你的小六子。”
薛意浓向落雁回道:“是吗?小六子这是有了,赏!”
“奴婢明白,还有——”
“还有什么?”
落雁回道:“李美人跟长公主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找您商量,您看什么时间比较合适?”
“明儿。”
“好,奴婢就这样回着。”
薛意浓问徐疏桐道:“你晓得她们为什么事来吗?”
“猜不得,我好累,你帮我捏捏好不好?”
“好好好。”
次日,薛意浓跟徐疏桐看着眼前端坐的二人,李彤难得的害羞起来,看一会儿薛意浓,看一会儿地,看的薛意浓全身发毛。
“李美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你从来就不是个能藏事的性子,怎么这会儿扭扭捏捏的,跟朕玩猜灯谜呢。”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皇上什么时候有空,我打算生个孩子。”
薛意浓道:“啥?”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了。
“颜美人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求皇上做外援,只求让皇上面上过得去,孩子就算跟您姓也没关系,不,事实上是好得很。”
“你们不玩争风吃醋,改玩孩子了?长公主你呢?”
“哇哦,我打算给皇上生个孩子玩。”她那碧绿的一只眼睛,向薛意浓抛了一下媚眼,薛意浓口里的茶都喷了出来。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商量好的是不是?”
李彤道:“不是。”又对剪金道:“你就不要生了,生个波斯猫出来吗?”
“就生就生,你是嫉妒我的孩子比你的漂亮。”
“自负。”
“你有那个资本吗?”
两人不顾外人在前,有点儿斗嘴的趋势,薛意浓指指门,拉着徐疏桐偷偷的溜了,这两个人,有戏啊!挪个空间给她们。她们呢,去外面散步,等这两人商量好再说。
两年后。
大理石上有一串的小车过来,像火车一样,一节拖着一节,带头的俨然是肖公举,随后跟着二傻,二傻后面跟着三呆,曾经的小丁子们现在已逐渐有了个小人儿的模样。
她们正在向养息宫进发,每天要去太后处问安。一个个下了小车,排好队向里面前进。
“皇祖母好。报数!大乖公举。”
“二傻意疏。”
“三呆季康。”
“四歪一起。”
“五萌永远。”
“六顺……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七点风筝。”
“八喵小波。”
太后笑道:“好好,都是乖孩子。”她的目光一溜儿的扫过去,见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长得水团子一般,都是小美人,欢喜的很。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只是三呆、四歪、五萌长成了一茬儿,不看她们的衣服简直分不清楚,三呆,一个曾经的小胖子,如今已瘦,颇受小妹妹们的喜欢。
八喵最好玩,一只眼睛是绿色的,一只眼睛是黑色的,那只绿色的眼睛里总是那么好奇的眨呀眨的。七点最有表现*,也最不安分,其活泼可爱处,很有李彤的风范。六顺,性情温和,往那一站,就是淑女。五萌冷冷的,这孩子像谁呢?四歪好像很喜欢三呆,老是欺负她,三呆跟徐疏桐一个模子,男孩子长这样太犯规了,瞧瞧那双眼睛,那股骚气逼人,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妹子。太后最喜欢二傻,聪明伶俐,听说她最近已把请来的老学士们,难倒了好几位,公举是长子,文武双全,无可挑剔。
太后这样想着,竟也觉得心满意足。皇后里的人口,慢慢的鼎盛了起来。她让身边的宫女给她们发了糖果,一人一个,道:“好了,大家去玩吧。”
“谢谢皇祖母。”
肖公举道:“排队,八喵在前,前进。”
一个个出门去了,坐上自己的位置,八辆车连在一起,被肖公举带着走了,个个伸着小腿儿努力的蹬,每天都能成为宫女们乱嚼舌头的一道风景线。
皇宫没有了斗争,终究是寂寞的,不过这些孩子,足以打发她们的日常,因为有太多好玩的事,足以被当成笑料。
锦绣宫中,薛意浓走来走去,徐疏桐收拾着包袱,将那本‘浮生六记’放在包袱里,“都弄好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孩子们已经会写,最小的都会走,会说话了,不碍事的,交给存惜跟落雁,我们说好的旅行,又被拖了两年,再不行动就老了。”
“我知道,哎,我舍不得她们。”
“又不是不见了,我们玩个一年就会回来,放心,到时候她们都认得你,就算不认得我,也会认得你。”
薛意浓坐下来,给存惜、落雁留条,给薛渐离、疏影留条,留完后,打算趁明早送出去。
她二人的一番举动,全部落在孩子们的耳里,肖公举先跑过门的一边,然后二傻跑过去,两人再招呼其他孩子,一个又一个,就像小老鼠堆一样,竟然没有让里面的人发现。
八个人回到房间,关上门。二傻给大家开会,“妹妹们,我们发现了情况,父皇跟娘,打算偷偷逃跑到外面去玩,你们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一伙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花花世界’,不过她们已经无数次从二傻吹嘘的口中明白,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目光中都十分向往。
“要是想去的,就去打包袱,自己挑点重要的东西带去,钱是必须要带的,可以买好东西吃,好玩的,好衣服,全靠它。”二傻拿样本给她们看,然后嘱咐她们贴身收好,有要带小猫去的,有要带小狗去的,还有要带小枕头的,不然就睡不好,各种花样不说,宫女们忙着替她们打包袱,就堆了两车。
而落雁看见之后,不免诧异。
“你们这是?”
二傻最贼,把落雁拉到一边,悄悄的告诉了。“落雁姑姑,父皇跟娘想把我们丢下不管,不过已经被我们发现,我们准备偷偷的跟过去,要是你跟存惜姑姑肯带我们,那真是太好了!放心,这种事,一般人我不告诉她们,就告诉你。”
落雁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是吗?真是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等她一走,一个个的竖大拇指给二傻点赞,果然脑筋好的就是好使,不然她们没有方向感。
二傻拉拉衣服,成就感杠杠上线,在一群无知的妹妹们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厉害人物,什么都懂,真是太爱什么都不知道的妹妹们了。
翌日,薛意浓跟徐疏桐天还没亮就起来,将留条送了出去,趁着天黑,早点启程,不然要是被小孩子知道,一个个又要闹着去了,她们的二人世界又要泡汤。
尽管对孩子们有些‘残忍’,但为了自己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薛意浓跟徐疏桐趁黑出宫,一到外面,薛意浓大声啸叫,“自由了,自由了……”
走了两天,薛意浓发现有几辆车子似乎瞄上了她二人,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紧追不舍。
“疏桐,我猜我们可能遇上打劫的了。”
徐疏桐兴奋的伸出车窗,“哪里,在哪里呢?”
薛意浓将她拉进车,“别叫,小心被人发现,虽然你武功不低,也得防范人家有*药。”
“是吗?要不咱们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拆穿他们的阴谋。”当下沉吟思索,要想出个对策,捏着下巴想了会儿,道:“有了。”在薛意浓耳边如此如此,车子一路向偏僻的地方驶去,路却越来越窄,徐疏桐发现后面的车,果真紧紧的跟着,自己出了车,跃到车顶上,借着周围的房屋,落到跟随的马车上,车夫跟着一惊。徐疏桐一手点倒,高声道:“到底是哪路的江湖朋友,一路跟随,也不露个面。”
她高喊几声,不见有人回来,也就不客气了,随手掀开车帘子的同时,身子早闪过一边,防备人暗中下手,结果看到的却是许多双笑眯眯的眼睛望着她。
徐疏桐好生泄气,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车里。薛意浓见她情形不对,问道:“咋了?”
“你自己去看。”
薛意浓下车,见了一车的孩子,不免苦笑出声。她该想到的,众孩子见到她,立马扑上来,“父皇……”
七八个孩子抱腿的抱腿,抱胳膊的抱胳膊。
薛意浓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又是二傻对不对?就会出坏主意,好了,别在这里躲着了,到父皇车里去坐,父皇的车大。”
将一个个孩子抱下车,满满的坐在自己的车里,大家围着她,很是兴奋。
八喵道:“虎皇,我咩(们)这死(是)去花花死(世)界啦?”
“是啊,出发吧!”
哎,这一群甩不掉的包袱,她的二人世界,看来又要泡汤了。看着个个神情兴奋的孩子们,她也开始满满的打起精神,这是一趟或许很辛苦的旅程。
与徐疏桐相视苦笑着。
也好,苦中作乐吧!